她疼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放心吧,老姐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再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呢。”
她的好弟弟呀,她怎么能舍得他一个人活着呢。
妈妈临终前跟她说,让她好好照顾弟弟的呀。
他可是她一辈子不能放开的责任呀。
“这还差不多。”
花勤的心情这才好了点,他红着眼眶,露出笑脸,“老姐你伤得重不重?”
“看到你们姐弟俩感情这么好我真开心。”
这里,林春红和花海两个前后走进病房。
听到他们对话的林春红笑说,“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不要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担心才是。”
“大伯父,你们也来了呀。”
花灵抬眼看向他们,“是来看宝宝吗?”
“看宝宝,还有看你。”
林春红把手上拎的保温壶打开,笑着说。wWW.ΧìǔΜЬ.CǒΜ
“我带了鸡汤来,我熬了好几个小时了,加了很多药材。本来我们跟花勤是一块来的,他急,就跑过来找你了。这傻孩子,听见你出事,就急得不行,连课也不上了一个劲的跑来找你。”
花勤咧着不好意思的笑,抓了抓脑袋。
接过保温壶,没急着喝的花灵看了花海夫妇一眼,她迟疑了下,还是把话说出口。
“大伯父,前几天赵家那三母子来过我家闹事,让我拿十万块给赵俊河娶媳妇。”
“什么?”
三把惊讶的声音。
花勤和花海夫妇,都不敢置信。
花勤首先就怒了,“那几个王八蛋他们凭什么来要钱!我们欠了他们的吗?”
赵家的事,他是知道的。
也知道老姐她跟他是同母异父,但不妨碍他们姐弟的感情好。
一想到那毫无廉耻的一家人竟然又上门来要钱,他连杀人的冲动都有。
“张美娟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祸害别人!”
向来好脾气的林春红也骂起来。
“她哪来的脸面要钱!再说了,这钱是他们的吗?关他们什么事!”
花海那张朴实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忧虑。
“那后来怎么样?”他问。
花灵两肩一耸,“我肯定不会给的呀,我骂了赵俊河两句他们一家子就开始撒野了,又摔东西又骂的,不过呢,我也不差,拿了把菜刀就把他们给赶走了。”
深叹了一口气,花海思索了下,提议地说。
“大妹,要不你搬出来城里住吧,在村里住着,总有一天他们还会来找麻烦的,到时候你一个女孩子的,我担心会出问题。”
“姐,就这样吧,搬来市里住吧。”
花勤也劝她,“那家子人又穷又恶,什么事也做得出来啊。”
虽然但是……
花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为了好,但是,我暂时不能出市里来,我还有东西种在地里研究。”
“什么鬼研究这么重要呀,比小命还重要吗?”花勤不解地问。
“对呀,这小命还重要,你老姐我再交不出毕业论文,就又得再读一年,再说了,我有留在村里的原因的啦,你们不用再说了,总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后面的张叔也在家,他时常没事就在我家里晃,所以,这只是偶尔,你们真的不要过多担心。”
她的一番话让花勤与花海夫妻面面相觑。
作为她的长辈,花海一向都是支持她的,这次也不例外。
他想了想说,“那我拜托村里的叔父长辈帮你看着点吧,还有村长,总之,花田村也是我们花家的地盘,我就不信他们赵家人还能在那里翻了天了。”
“大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对她笑着。
笑容里尽是长辈对小辈的宠爱。
花勤原先是不愿意的,但是,他想了想。
老姐她的性格,决定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他只好无可奈何的答应,“好吧,那我明天跟学校请假,然后接你出院,送你回村。”
---
医院天台。
“夜离,你在张叔的乡下住的还习惯吗?”
只有他们两个人,沈修远微笑着,关心地问他。
目光也没放过,关心地上下审视着他。
他惊奇地发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这两年来的任何时候还要好。
“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个的话,我只能回答你,很好。”
江夜离靠在护栏边上,俯身看着底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那就好。”
沈修远与他并肩而站,“姑姑她前几天跟我们吃饭时候说,她很想你呢,她想来见见你,可是她又不敢。”
“嗯。”
他只是淡淡应着。
“你这小子就只是嗯一个字?”
沈修远好笑的眼眸睇着他,“她好歹也是你的妈妈呀,难道你打个电话给她,给她说说话有这么难吗?”
“不想。”
他的两个字,把沈修远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他窒了窒,而后一笑。
他的性子他们都知道,冷淡,意简言赅,懒得绕圈,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偏偏他们舍不得对他说任何一个重字,就怕惹他不开心。
视线往天边眺望出去,“前几天,我大哥偷偷的跟我说,你开口让他帮忙买一些菜,所以他偷偷的去乡下看了你,说你对一个女生很特别,应该就是这个女生了是吧。”
他在他原先的医院里忙得脚都不沾地里,这小子一个电话打来,他二话不说推了一些工作,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
据他这几天的观察,他们的夜离表弟对那个女生很不一般哦。
瞧瞧刚才那女生问他要微信的时候,那一脸吃醋的样子。
哈哈,他吃醋了,如果给姑姑和姑父知道,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夜离不作声,沈修远当他是承认了。
又问,“你喜欢她吗?”
这两个字,猝不及防地砸在他的心海。
江夜离面无表情,但心,还是跳了跳。
喜欢?
他喜欢她?
不是吧。
他不过只是在意她而已吗?
喜欢……
他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所带来给他的冲击。
他这二十五年来,还没有喜欢过一个女生。
所以对于喜欢两个字,非常的陌生。
陌生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神不禁变得迷离出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握着护栏的两手紧了紧。
江夜离忍着从喉头涌上来的不适。
“不是。”
他冷冷的声音断然地说。
“嗯?”
沈修远错愕不已。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那,”他有些结巴,“你不喜欢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帮她?”
“不用你管。”
淡漠地瞟他一眼,“没事我回去了。”
他迈步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不是,你说清楚点呀。”
沈修远追在他身后。
“你真的不喜欢人家吗?”
“嗯。”
只听江夜离清冷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响起。
真的不喜欢吗?
他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或许应该说,他不配。
他没那个资格,喜欢她。
……
回到病房。
没料到病房里异常的热闹。
心事重重的江夜离一推门走进来,瞬间成为了病房里几个人注视的焦点。
“你回来啦。”
张叔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花海夫妻自然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反倒没见过他的花勤,疑惑了。
“老姐,你认识他吗,他是谁啊?”
他望着他。
而江夜离也在望着他。
有些错愕。
这下轮到花灵烦恼了。
这,该怎么解释他这个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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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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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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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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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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