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啊,这好端端怎么滚下山了呢。”
林春红喂她吃了一小碗鸡汤,感叹地说。
“伤得这么重,那天我和你大伯父接到张成德打来的电话,都快吓死了。”
“对呀,花灵,你这下雨天,去山上干什么呢?”
花海给她洗一串葡萄,一颗颗的揪好放在水果碗里,递给自己老婆,让她喂她。
“村长开头打电话给我,他说得我都迷糊了,说什么你出事了,全身都是血。”
躺靠在床头的花灵眼角余光望了眼坐在沙发的那个清瘦男生。
他一直都待在病房里,除了叫医生那一次,再也没离开过。
他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又赶紧正眼,不敢再看她。
他那个无缘无故的吻,她是疑惑到了现在。
他为什么在亲她呢?
“花灵,你是哪里痛吗”
林春红心疼地摸摸了她脸上包扎着的伤口。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家,伤成这样,看到就心疼。”
“没关系啦大伯母,我皮厚,撑得住。”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死白的唇角扬起一抹故作倔强的笑容。
“你熬得鸡汤好好吃哦,明天我还要喝。”
“好好好,大伯母知道。”
林春红笑着答应她,“明天再给你熬,晚点我让你大伯父回村里再拉些鸡出来,你和花英都有份。”
花灵感动地拥着她。
就算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就算她原先不是姓花的,可是大伯母一家都无条件的接受她。
就连她那死去的奶奶也一样。
她经常说,她妈妈之前都这么苦了,我们就应该更珍惜她,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对我们好,我们就得更对她好。
真的,遇上他们,是她妈妈的福气,也更是她的运气。
她想回村创业也是因为这样,她想靠自己,帮他们过上更富足的生活,让他们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生。
就算是,她对他们的回报。
“花灵,他是谁呀?”
花海观察坐在那的江夜离许久了,这才忍不住低声问她。
“他啊……”
花灵不自在地笑了两声。
“张叔的朋友啦。”
“是吗?”
花海有些不相信。
“可是这两天我看他一直守着你,那样子别说多担心了,而且我跟你说,你的事一直都是他在打点,就连给你看病的医生,还是他从一线城市叫过来的。”
花灵的眼里漾满了不可思议。
“这……”
花海打趣地说,“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咧。”
“是啊是啊,我们都以为他是你男朋友。”
林春红也欢声附和。
“我看他对你有意思啊。”
花灵干笑了两声。
他对她有意思?
不是吧。
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哈哈哈……
不过,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会越来越怀疑。
越来越在意,到底,是不是呢?
可花灵哪敢问啊。
她胆小,连人家的眼神也不敢对上。
可是,就要那么不经意的一瞥意,她似乎看到了一股灼热。
一股,她从来没见过到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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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吃药了。”
来到病房,张叔手上端了个药盘,上面放了几颗药。
看了眼病床上,背对着她,侧躺着睡着的人,江夜离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嗯。”
他抓起那药倒进嘴里,而后喝了口温水。
看他一脸倦容,张叔非常不忍。
“少爷,要不你回病房里睡着?你也守了两个晚上了,花灵也醒了,要不你还是……”
江夜离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他轻声地说,不想吵到她睡觉。
“可是……”
“去吧,别烦我了。”
面对他的坚持,张叔只好微叹了口气。
“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其实少爷自己本身也是感冒发烧的,身上还有不少伤,就住在隔壁病房,可是他却一直守在这里。
唉……
他轻步走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灯光昏暗的病房里,瞬间变回宁静。
时间,差不多晚上十二点。
吃了药,感冒不轻的江夜离瞬间就来了睡意。
淋了那么久的雨,以他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不病也难。
只是他平日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连日来,他也没好好休息,疲倦加上劳累让他的身体负荷,快到了极点。
深如黑夜的眼眸灼灼地望着病床上起伏的背影。
他深呼吸一口气,吐出。
接着,他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去。
他躺下了病床,左手将侧背对着的她搂拥在了怀里。
现在,她整个像猫儿一样地窝在了他的怀里,背部紧紧地贴着他的温暖胸膛悄
他消瘦的下巴顶在她的脑门上,依恋地厮磨了几下。
“晚安。”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地说。
而后,阖上了疲倦的双眼。
温热的男性息喷散在她的肌肤上,四面八方地侵袭着她的意识。
花灵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
否则他就会发现,其实她没睡着。
其实在他和张叔说话的时候,就醒了。
可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啊。
竟然,竟然……抱着她睡觉。
妈呀……
她紧张得浑身都在发硬。
他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神奇?
就就就……怎么说呢。
不应该呀。
他和她的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
这,普通朋友哪会睡在一张床上的。
还是一男一女咧。
哎呀妈呀,他这是怎么了?
而且他的举动,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尤其眼神。
她怕她多看一直都要沦陷了啊。
横搭在她的腰际的男性手臂紧了紧。
她吓了一跳,屏着呼吸,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醒了吗?”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花灵怂,一点也不敢回答。
心脏狂跳。
“借我抱一下好不好?”
他又说。
抱都抱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花灵紧闭着嘴巴。
耳边,传来他的幽幽一叹。
“你的心跳真快。”
???
我去,他真的发现了。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满身的躺在那的时候,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到你。”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了他那轻轻的声音。
“我真的好心痛,我恨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
花灵震惊地听着,感受着他的胸膛随着说话声,一下又一下地震动。
心痛。
“原来在意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舍不得她受伤,舍不得她难过。”
???
花灵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心里莫明的兴奋。
好像,好像有什么要冲破而出那样。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别问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那句。
他没再说话了。
静了下来。
花灵顿了下,觉得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好奇,悄咪咪地睁开一条眼缝。
却不期然地发现,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凑到了她的面前。
所以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靠近她眼前,灼热得近乎燃烧出火的黑眸。
他和她,靠得从来没有过的近。
她惊惶地瞪大眼。
傻傻地与他对视着。
他凝望着她。
她怔看着他。
紧张的心跳,快要跳出喉咙了。m.χIùmЬ.CǒM
这种暧昧的对视,真的太刺激了。
“你可以问你要一个东西吗?”
他轻启唇辨问。
他魅惑的热息又再一次喷散在她的脸上肌肤。
“什,什么?”
她傻傻地问。
“一个,吻。”
说完,他的唇落了下来。
正中他想念了几数个夜晚的樱唇上。
她惊慌。
他则温柔地吻着她。
一下又一下的,虔诚而又带了无限深情。
宛如她是他珍贵的宝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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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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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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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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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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