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ct显示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有点轻微脑震荡,各项身体指标除了白细胞偏高……”医生对着乖坐在椅子上的人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其实总结下来就是虚惊一场,但还是要好好休养。
跟来的几人都松了口气,接着按照医生要求去缴费、拿药,看着她更换纱布时,他们才发现她的伤口有两个指甲盖大小,浮肿都未消去,很难想象她一声不吭抗过缝针的样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帮她办事时,事情全部完成了。
加藤夏美拿着药,左看右看,皱起眉头,随即问了一句:“谁付的钱?”
“我付的。”稀咲铁太自然接话,他全程表现得很冷静,就像真的是为了完成mikey给他的任务一样,但其实内心很担心她出事。
本以为她会把钱还给他,但并没有,她只是笑了笑:“谢谢了,稀咲。”
这是把关系划分的很开,但又没完全划分开吗?稀咲铁太这样想,也没有直接叫她还钱的意思,反倒是叮嘱起了药的吃法。
这一幕看得两位不知情人士蒙圈,然后一致认定他们有问题。
于是乎,结束后的羽宫一虎立刻来到场地圭介的病房,将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然后让他防着点稀咲,别让人把加藤拐走了。
在他的印象里,加藤夏美一直都是场地圭介的标配,所有人都这么传的。
而刚恢复了点气色的场地圭介茫然地看口若悬河的人,这……和他有关系吗?小赤藤和谁谈恋爱和他没关系吧?他们俩好上是谁乱传的啊?!
在和佐野艾玛逛街的龙宫寺坚连打了几个喷嚏,表示最近的天是真的冷了,然后又帮着艾玛挑了件厚实的大衣。
下午。
加藤夏美终于是来见场地圭介了,顺便传达了一下芭流霸罗的计划,气的他咬牙切齿,极力反对。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倒是放心了。”加藤夏美笑眯眯看着他,心中大石终于落下,还好这次没再有意外。
正生气的场地圭介听到她的话有片刻愣神,然后又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切,就这种小伤算得上什么,要不了几天就能恢复过来。”
“啊,是是是,你最强,提醒一下,学校帮你请了半个月,家里最多瞒一星期,自己看着办吧。”加藤夏美笑着,帮他剥橘子。
场地圭介沉默片刻,突然问:“那天你……怎么做到的?”
加藤夏美动作一顿,笑道:“那没什么啊,多看书就能做到,说起来,虽然是住院,但还是不能落下功课……”
“你隐瞒了多少?”场地圭介打断她转移话题,眼神犀利地盯着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他很清楚这种事不是光看书能学会的。
加藤夏美抬眼看向他,抿了抿唇,明显迟疑。好一会,她才叹气道:“唉,你们怎么都一个样,问东问西……”
话及此,她偷瞄了眼场地圭介严肃的表情,顿了顿,然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好吧,就告诉你,其实我是个穿越者,来自未来,所有知识都是从未来学到的。”
场地圭介一副看病人的眼神看着她,这种鬼话说出来有人信?
加藤夏美见他这副表情,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也是,不是哪个人都像千冬一样单纯啊。
没能问出什么,场地圭介也没强求,只希望她是真心为了东卍。
离开病房的加藤夏美很心累,但是拐角遇到羽宫一虎的时候,还是露出笑容打招呼。
“我能跟你聊聊吗?”羽宫一虎一改以往对她厌恶的姿态,变得有点迟疑和……羞涩?
加藤夏美想起之前和他说过的话,欣然接受,来到无人的楼梯间,听他讲话。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羽宫一虎讲完了他的话,静静看着皱眉的人。
加藤夏美转头看向窗外:“你的意思是不想回东卍。”
羽宫一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身上的罪孽深重,就算mikey原谅我,我也……”
言及此,他低下头,露出哀痛自责的表情,真一郎的事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给我建议吗?”
加藤夏美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窗外。
现在已是秋深时刻,天气异常凉爽,微风吹起时,泛起的凉意让人忍不住发颤。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改变不了,现在是你自己没有原谅自己,既然大家都没怪你,你为什么不能和过去和解?”加藤夏美不解地看向他。
羽宫一虎低着头,沉默着,他当然知道,但是犯下的错,他真的无法忘怀,与其呆在他们身边,让他们回想起痛苦的事情,还不如离开。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气氛很是压抑,满脑子都是当年的一幕幕,懊悔、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连泪水都止不住流出。
突然,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只手。
加藤夏美递上纸巾,见他发愣,抬手就帮他擦去眼泪,动作意外的温柔。
就是这一瞬,羽宫一虎突然明白那些被她救助过的芭流霸罗成员为什么会帮她说话了,因为她是一个很分得开的人,对谁都看两面,理性,也知性。
帮他擦去眼泪,加藤夏美又帮他理了理头发,然后分外平静道:“我知道你很难受,当年你也才12岁,是个人干了那种事第一反应都是逃避。”
顿了顿,她又道:“今晚九点,在武藏神社北面停车场,会有人等你,如果你还想和我交流的话,就去那里吧,我会给出回答。”
看着那严肃的脸,羽宫一虎失了神,原来这才是她吗?
回神时,加藤夏美已经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我等你回复。”
羽宫一虎愣愣地看着她离开,又在窗边想了很久,他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可能他去了就和东卍的大家走远了。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羽宫一虎还是来到她指定的地方。
空旷的停车场在黑夜下有些孤寂,冷色调的路灯没能照亮整个停车场,黑暗的角落停了辆车,是他所不能发现的。
“嘀!”
在等车的羽宫一虎陡然听见鸣笛声,立刻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亮起的车灯,一时晃了眼,忙用手臂遮挡光线。
还不等他缓过来,便听见了下车关门的声音,稳健的脚步声,还有爽朗的男声:“你是羽宫一虎吗?”
羽宫一虎挡着光,回应道:“是的,是加藤叫我来这等人的,你们是她派来的吗?”琇書蛧
“呵。”
对面传来的一声轻笑让他觉得疑惑,勉强适应光线的他看了过去,然后惊出冷汗。
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脸坏笑,手上拿着木棍,随意活动着手臂。
为首的是与他们不一样的男人,但也仅限于他的块头较瘦小,和羽宫一虎差不多,手臂纹了条黑龙。
古斗邪笑地看着他:“那就没错了,把这家伙抓起来,我倒要看看这次加藤该怎么办,动手。”
一声令下,三个壮汉冲了上来。
羽宫一虎当即选择逃跑,可还是晚了一步,被人扑倒在地,双手被强硬地反扣着拽了起来。
“小样,还跑呢,你跑的掉吗?”古斗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别问笑为什么古怪,那是想憋笑又憋不住的笑。
“带走!”古斗尽可能用严肃的语气说话,转身时还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表情太好笑了,这下子可把人吓惨了。
不过呢,这也是黑道上常有的事,虽然他可能不会被安排参与,但还是测试一下,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羽宫一虎在惊恐中被他们押上车,左右两个壮汉夹着他,吓得他冷汗连连,终究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时间除了害怕,也生不出其他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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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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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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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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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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