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谢后,她不再纠结这些事,往公寓走去,她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解决公司问题。
她刚进小区,一辆黑色面包车就狂响喇叭,飞一般驰骋而来,要不是她躲得快,怕是会被撞成肉饼。
加藤夏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看向那辆车的眼神充满幽怨与气愤。
什么人啊?!真是的,在小区里也敢把车开得这么快,急着送死啊!!!
眼见车上下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并焦急地冲那个熟悉的房间跑去,加藤夏美顿感事情不简单,动身跑去。
她停在车门前,往里探了一眼。
车内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影子晃动,还有听着不真切的说话声,加上未有车牌的车子,她已经能猜出来发生什么了。
不等她多思考,一侧传来吵闹声。
是宫崎山被一个壮汉抓着胳膊硬拽着走,听他怒道:“我说了我不是医生,放开啊!混蛋!”
门口,另一个壮汉拦着要冲出来的宫崎泉几人,他们神色惶恐不安。
“山!去把医用室打开,阿良去准备东西!”加藤夏美朝他们大声命令。
她的目光落在壮汉腰间若隐若现的手枪上,眉头紧锁,对方的身份不简单,这场手术是非做不可了。
听到她命令的几人都愣住了。
两个壮汉正疑惑时,突见她要去开车门,立刻大喝:“你干什么?!住手!!!”
然而已是阻止不了车门被拉开。
车内阳光半透,那半跪的男人下意识眯眼,身上斑斑血迹毫无遮掩。
倚靠在车座上的男人面色惨白,一呼一吸间都透着虚弱,而那被布带缠着的腰杆已是一片血色。
“不想让他死就把人抬下来!”加藤夏美板着脸,她不清楚伤势,但从他们的反应也能知道这个人活不久了。
再次听见她的声音,宫崎山等人才反应过来。
宫崎山一下子挣脱发愣者的束缚,急忙朝边角的屋子跑去,既然阿奈决定救人,那就救人好了。
野原良也是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这两个月他唯一学就是医疗工具的分类与使用,自然也就成为了助手。
其他人也是急忙冲过来,把人抬下车,朝屋子冲去。
三个来求助他们的人都愣住了,搞什么啊?!刚才不是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积极?还有这个女娃娃是谁啊?
没人解答他们的疑惑,他们紧随着走进那个屋子。
纯白的屋子,窗帘紧闭,明亮的长条白炽灯,光洁的陶瓷地板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每一样都与医院装修相似。m.χIùmЬ.CǒM
最重要的是,在那等待的长椅对面,全方位透明的钢化玻璃,而里面是齐全的医疗设备。
这些都是加藤夏美费尽心思搞到的。
野原良迅速且专业地给几人消毒,才让他们把人抬进手术室,将心率仪等设备用在重伤的人身上后,向几人了解情况。
另一边,加藤夏美迅速换装,手术服、帽兜、口罩,再深呼吸一下,她严装上阵。
当紧张无比的几人看见加藤夏美走进手术室时都愣住了,紧接着是怒火滔天地嚷嚷起来。
“你干什么?!那不是你该进的地方!”
“小鬼,给我滚出来!”
“要是老大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命啊!”
……
加藤夏美淡定的看了他们一眼,将野原良准备好的橡胶手套戴上的同时询问:“姓名,性别,年龄,原因。”
求助的人还在发愣,宫崎山就准确汇报情况了:“三谷涉之,男,26岁,在与ecr划定地盘时,对方突然动手,腹部腿部中弹,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还活着真是奇迹啊,三百万,我救人。”加藤夏美边说着,边拿起注射器抽取麻药。
“什么?!”他们没听错吧,这丫头说她来救人,她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可是人命啊!
宫崎山见他们惊讶的样子,以为他们嫌弃手术费太贵,顿时不满了:“三百万,他就这个价,救不救?”
“救,我们当然救,但是要一个黄毛丫头救人,你们是想让他死吧!”黄毛刀疤脸的男人气愤上前,与宫崎山对峙。
“就是啊!我们可是知道阿奈医术高明才来的,拿孩子来糊弄我们算什么?!”浑身血迹的男人又急又恼,他很清楚再拖下去,老大性命不保,绝对不能再出意外。
“我就是阿奈,现在如果要救人的话,进来一个和他血型一样的,如果不救,就抬着人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加藤夏美调整麻醉量,冷静地注射入三谷涉之体内。
另一边心率仪波动缓慢,随时可能有心脏停跳的风险。
不等对方给出回答,她就开始动手。
手术刀划开缠绕的布带,在强光下,一片血色中清晰可见几处血洞在冒血。
她盯了两秒,头也不抬地命令:“关灯。”
宫崎泉立刻会意,将外面的灯关闭。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手术室内有着强光,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呼吸面罩上都无法看见水汽了。
终于,那群人做出了抉择。
衣服全是血迹的男人沉默地朝手术室走去,进门时被野原良一阵消毒,戴好口罩才被允许走进门。
“如果老大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陪葬,包括和你有关的所有人。”这是他对加藤夏美说的第一句话,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即刻便会杀了她。
野原良很不满他威胁人,正要开口教训,却听加藤夏美道:“近期有染过传染病吗?去过风月场所或是吸毒吗?三高有吗?心脏病或是先天疾病有吗?”
一连串发问直接把男人问懵了,见她看过来,知道这是为了血液安全才问的,便摇头。
加藤夏美明了,让他把袖子捞上去,在右臂肘部正中静脉抽血,暗红的血液因为压强飞速冲入抽血袋中。
“你不是第一个威胁我的人,这种手术对我来说就像平常吃饭一样。”加藤夏美低声说着。“但是我很讨厌别人威胁我,再加一个隐蔽的房子,我救人。”
柏实,也就是那个在抽血的男人先是一愣,怒火一下子上来了:“你这是趁火打劫!”
“所以?”加藤夏美没有动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笃定这家伙一定会救人,而既然是有枪的黑道难保不会盯上自己,本来开黑诊所就是犯法的,要是被人利用,她是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宫崎山他们就难说了。
她必须考虑周全。
柏实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冷静得可怕,这是一个小孩应该拥有的吗?
最后他当然是妥协了,但也再三警告她必须把人救回来。
当抽血袋被用作输血袋时,手术也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都紧张得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专心致志的少女,一切都在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托盘中三枚子弹泡在血水中,染红的纱布一块接一块丢进托盘。
“嘀嘀嘀!”
突然心率仪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嗓子眼。
这是发生了什么?!
加藤夏美眉头皱起,钳子还在血红的腹部翻动,她没想到这子弹进去的那么深,伤到内脏了。
“血不够,阿良。”加藤夏美没抬头,手上动作不敢有半分懈怠,换上手术刀就划开了皮肉。
野原良心中一惊,目光飘向柏实,他脸色微白,充满惶恐不安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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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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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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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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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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