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南大松正襟危坐,显得有些局促。
石桌旁,南母拉着李若诗的小手,低声细语些什么,惹得她小脸一阵通红。
“伯母,我与松哥,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低头,有些羞涩道。
松哥?
南母拉着李若诗的小手,会心一笑的看向了南大松...
看来这个儿媳妇,是跑不了了!
南大松却顿时一窘,他虽然脸皮极厚,但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些“老实”的!
“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你赶紧将若诗放开。”南大松有些无奈道。
“放什么放?”南母闻言,顿时喝道:“难得若诗到咱们家来一次,娘可得看紧了!”
“娘~!您说什么呢?”南大松顿时一窘道。
南母也像是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头看向李若诗,轻声笑道:
“若诗啊,伯母平时不是这样的,伯母是...很温柔的!”
说罢,她又“恶狠狠”的看向了南大松:
“都这他们父子俩这两个混账,平日里只知道气伯母,伯母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就像若诗你一样!”
“呵呵~~”李若诗讪讪一笑:
“看得出来的。”
南母拉着她的小手,满意的点了点了头,憧憬道:
“若诗啊,你嫁过来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担心伯母会管着你。
在我们南府,这向来都是夫人说了算的,你记清楚了,只要日后南大松这臭小子敢惹你不顺,你尽管抽他!
这老爷们就该归夫人管着,你不必给伯母留情面!”
她这番话音落下,可把李若诗给吓坏了,她从小受到的礼仪熏陶,那可都是男子为主,女子附庸的,哪里听闻过南母的这般言论?
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了...
“娘!”就在这时,南大松急忙道:“您跟若诗说这些做什么啊,你...”
“你什么你?”南母顿时喝道:“你臭小子是不是想着若诗嫁过来了,你就能欺负她了?”
“你要想在若诗面前摆谱,还得问问你老娘手中的掸子同不同意!”
“不是啊娘...”南大松顿时无奈道:“我绝无此等想法啊!”
说罢,他又偷瞄了一眼李若诗,苦笑道:
“况且...况且我也不敢啊...”
“你最好不敢,你臭小子给老娘听清楚了,若诗嫁过来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她,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m.xiumb.com
“听清楚没有!”
南大松苦着脸轻叹一声,低头悻悻道:
“知道了娘!”
看着憋屈的南大松,李若诗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想想南大松平日里对她,那可都是装着一副大男子顶天立地的人设,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
她不禁觉得...南大松真是可爱极了...
但就在这时,只见那院内偏厅的门,缓缓的被人推开。
下一刻,李文胜与南战,又缓缓的走了出来。
李文胜的眼力多贼啊,一眼便看见了南母一脸慈祥的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就像是那婆婆对着自己儿媳妇一般。
他顿时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沉着脸淡淡道:
“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要回府了,赶紧将若诗放开!”
南母瞧见李文胜那拉长的马脸,也顿时没好脸色喝道:
“什么弟妹,你得管我叫嫂子!”
闻言,李文胜顿时愣住了:
“老夫凭什么叫你嫂子?我可比南战这厮要大上那么几个月的!”
“就连王枭那厮,那也要老夫小上那么几天的!”
南母冷脸看了一眼李文胜,冷笑道:
“我南府如今封王,让你叫我一声嫂子,还委屈你了不成?”
“你要不要告诉告诉我们家这口子,在他南下征战时,你在京都是如何欺负我们娘俩的?”
“啥?”闻言,南战顿时一怒:
“李文胜你个老东西,你敢趁老子不在,欺负到我南府的头上来?”
李文胜愣住了,顿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你话说清楚啊!老夫...老夫什么时候欺负你们娘俩了?”
“还敢说没有?”南母顿时起身,板着脸说道:
“你先是在利用自己的权势,在军中打压我儿大松,后又在金銮殿外与我口诛笔伐,这难道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孤儿寡母?南战顿时一愣,他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这个词...是不是说他死了?
但闻言,却只见李文胜顿时气急了,怒喝道:
“那是你在金銮殿外拦下老夫,对老夫口诛笔伐,怎的还是老夫的错了?”
“还有南大松这兔崽子,一天到晚的没事就去找我们家若诗,若诗她冰清玉洁,凭什么让这小子白白毁了名声?
那老夫还不能用些手段了?”
“看来你还是承认了啊?”南母冷笑一声,随即又看向南战:
“南战,你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们娘俩报仇!”
闻言,南战脸色一沉,冷笑着走向李文胜:
“老李头,你是不是该给老子一个说法啊?”
“嗯?”
李文胜顿时一怒:
“你们...你们一家的滚刀皮,简直蛮不讲理!”
“若诗,咱们走,这狗屁南府,咱们再也不来了!”
说罢,他拉着自己女儿李若诗的手,便大步的朝着府门而去。
南大松顿时一急,连忙跟了上去,一脸讨好道:
“伯父,伯父您消消气儿,我爹他...他不是这个意思!”
“给老夫,滚!”
出了南府后,李文胜一脚踢在了南大松的身上,拉着一步一回头的李若诗,便登了上回府的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南大松无奈的苦笑出来。
而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南大松转身看去,一脸焦急道:
“爹,娘,这本来好好的,你们这是在干嘛啊,现在这怎么办?”
南战顿时脸色一黑,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头:
“什么怎么办?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老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南大松顿时神色一垮,摸了摸头埋怨的看了自己父亲,不敢在说什么了。
南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随即淡淡道:
“你要是有对门儿王权那小子一半的霸气,恐怕老子现在都抱孙子了!”
说罢他又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南大松的脑袋:
“你也不想想,今晚这一闹过后,你这媳妇能跑得了?”
“可你在你那未来岳丈面前,就不能硬气些?”
“他李文胜一生,最是厌恶性子软弱、没有骨头之人,你越是讨好他,他越是不愿意将女儿交给你!”
一番话音落下,南大松顿时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他连忙向着府内跑去....
南战一愣,看着南大松的背影...
“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
南母轻叹一声,淡淡笑道:
“看来,咱们也快抱孙子咯~~”
但就在她话音落下,她的神色又渐渐暗淡了下来....
“也不知玥兮现在,究竟在何处...”
南战也顿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他轻叹一声,将自己夫人搂在了怀里:
“夫人放心,玥兮她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般说,但他此时一想起王权就来气,自己将宝贝女儿交给了他,可这小兔崽子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小子可千万别回京,不然老子抽不死你!”南战心中怒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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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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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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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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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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