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元宵节,军中休沐三天。
今晨,南大松吃完早膳,悠哉悠哉的从南府出来,三两步便直接钻进了对门王府之中。
王府内院,南大松再熟悉不过了,进了王府大门,左转穿过一条长长的行廊,越过外院的假山,在往里走片刻便到了。
王府的下人,又有哪个不认识南大松的,所以一路上也当做没看见。
行进内院,南大松便直接钻进了王富贵的院子。
“富贵~富贵...走,陪哥哥喝顿酒。”
南大松站在院子里大笑一声,直接叫喊道。
只是他刚刚喊出口,便眉头一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
下一刻,只见神色一变,猛地一掌支撑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身子渐渐往下沉,似乎有什么压着他似的,就连那金刚石所铸的石桌,都被他深深按出了一个掌印。
“这是...”
南大松紧蹙眉头,一脸凝重厉声喝道:
“何人敢来王府闹事?”
突然,不远处屋内走出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南大松见状蹙眉看去。
只见男子淡淡一笑,随即挥了挥袖子,轻声说道:
“散!”
下一刻,那股压着南大松的无形力量,便瞬间烟消云散。
随即只见南大松猛地站直了身子,一时间就像是卸下了千斤盔甲,顿感轻盈。
“富贵?”
他看着王富贵,神色异常震撼,片刻之后缓缓朝着王富贵走去,目瞪口呆道:
“你这是....”
“小伎俩,无足挂齿。”王富贵笑了笑,淡淡说道。
南大松脸色一黑,但迟疑了一瞬之后,有些振奋说道:
“你何时学的武,我怎么不知道,你刚刚那番镇压...莫非你入九品了?”
“这不是武道。”王富贵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南大松愣了愣,又眉头一蹙道:
“哥哥我可是八品后期,就差一步就迈进九品境界,可刚刚却被你稳稳的压制,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是书中看到的戏法啊!”
王富贵淡淡一笑,拍了拍南大松的肩膀说道:
“这的确是书中的。”
说罢,便向后方的石椅走去。
南大松听着王富贵这云里雾里的话,随即顿时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目光一亮,突然拍了拍脑袋,转身走向桌边坐下,看着王富贵正色说道:
“不对不对~我在你身上没有看见一丝内力的波动,你这到底是什么功法,怎的如此奇怪?”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苦苦修炼十几年,这才堪堪八品后期,这狗日的王富贵一门心思读书,凭什么能压制自己!
他心中极为不平衡。
但只见王富贵淡淡一笑,道:
“你真想知道?”
南大松睁着他那“懵懂”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富贵见状,露出他那有些犯贱的表情,学着当年背书时的模样,一边摆头,一边念道:
“书中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南大松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顿时脸色一黑,刚想起身给他教训时,便只见身后不远处,在两位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一大肚便便的女子。xiumb.com
“王富贵,你还想要颜如玉?”
王富贵见状,连忙讪讪一笑,随即起身小跑过去道:
“哎呦~娘子小心,我哪还想要什么颜如玉啊,你就是我的颜如玉!”
李若词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富贵,随即对着南大松微微行礼道:
“若词见过南大哥!”
南大松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道:
“三妹啊,你可千万别,你如今这身子,可使不得啊!”
三妹?王富贵顿时一愣,随即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人,怎的脸皮如此之厚?”
“怎么了?反正早晚是一家人!”南大松被揭穿,内心毫无波动。
李若词家中女儿排行老三,南战便恬不知耻的跟着李若诗叫她三妹。
如今京都贵族之中都知道,南府大儿子南大松,倾心于首辅大人府中二女李若诗,而那李若诗也似乎对南大松有好感,这可愁怀了李文胜,天天各种找南大松的麻烦,但南大松愣是都接了下来,一点都不怂。
甚至有一天上朝,南大松的母亲何氏,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冠礼服,借着拜会皇后的功夫,堵在皇宫大殿之外,对着李文胜就是一通怒骂,句句引用典故,句句直击人心。
尽显得体却又不失大气,竟硬生生的把李文胜塑造成了一个“祝”父角色,气得他三天下不来床!
经此一役,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仅次于王枭的滚刀肉,最终会成为一个惧内之人....
果然并非难得虚名啊。
而李若词见这南大松这话,淡淡一笑道:
“南大哥,姐姐近些时日都被父亲关在府上不准出门,今日城中灯会,我回娘家将姐姐带出来可好?”
南大松闻言顿时一喜,连忙惊呼道:
“真的?那太好了!”
说罢,他大笑一声,大手一挥道:
“我随你们一起去!”
李若词顿了顿,笑道:“还是算了吧,若是父亲看见你,那还不得将你活剥了?”
南大松闻言,顿时一寒,连忙点了点头,悻悻道:
“三妹你说的对,那我还是不去了!”
说罢,他又看向李若词的肚子,有些担忧道:
“可是你如今都快临盆了,实在不该出门的!”
“没事,我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况且公爹从宫中请来首席御医驻府,每日为我把脉,无碍的。”
“那就好!”南大松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们快去快回,路上千万别颠着了!”
说罢,便要迎着李若词出去,他是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了。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王富贵看着南大松正色说道:
“娘子回娘家,就由府上护卫护送,既然你来了,那你陪我出城办点事!”
南大松眉头一蹙,神色有些不善,沉声教训道:
“有什么事比你娘子更重要,你让若词一个人回家像什么话?”
但只见王富贵摇了摇头,看向李若词轻声说道:
“娘子....”
只是王富贵刚开口,便将李若词淡淡一笑道:
“没事的,我知道,爹都告诉我了,你去吧,我一个人行的!”
王富贵一愣,有些诧异道:
“父亲他告诉你了?”
李若词淡淡一笑,温柔的替富贵整理了一下装束,轻声说道:
“你有什么秘密能满得住我?父亲他早就告诉我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
王富贵顿了顿,随即拉着李若词的小手,淡淡一笑道:
“还是娘子心细...”
“行了,够了!”
见状,南大松实在无颜再看他们肉麻的样子,抬手打断道:
“既然要出城,咱们现在就走吧,别再耽搁了!”
王富贵脸色一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南大松,真是煞风景.....
随即,他便牵着李若词的小手,搀扶着她出了王府,上了马车,再万般嘱咐随行护卫与丫鬟之后,便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行了,走吧,别看了!”
南大松没好气道,天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还看不够吗?
但只见王富贵轻叹一声,道:
“走吧!”
说罢,便招来另一辆马车,朝着城外驶去....
马车内,南大松透过车窗,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随口问道:
“你要去办什么事啊,还要我帮忙?”
王富贵淡淡说道:
“去接一个人!”
“接人?”南大松眉头一蹙道:“什么大人物还需要你亲自出城迎接?”
说罢,他神色一喜,惊呼道:
“莫非...子沐找到了...他回来了?”
王富贵淡淡一笑道:“的确跟他有关!”
ps:下一章晚一点,下午有点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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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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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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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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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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