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府门口,戏夫人刚刚将戏澜月抱来出来,小澜月便挣脱了怀抱,边喊边跑向刘元。
其实世人常称父亲,爹之称谓亦有。但刘元自来,就是为了打破桎梏。小澜月也很配合。
“哎哟。这身子重的,爹都快抱不动了。”
刘元连忙迎上抱了起来。
“爹爹力气小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刘元忍不住伸头蹭了蹭。
“主公何不进来?”
戏夫人看着刘元如此疼爱小澜月,心下也是一阵感激。
“不太方便,嘿嘿。本州就将澜月带去转转,晚些再将其送回府中,嫂夫人可放心?”
“主公哪里话,您尽管带去便是。毕竟您还是澜月义父呢。”
戏夫人说的也没错。这孩子跟刘元,比跟她还亲。
“谢谢娘亲。”
听说能出去玩儿,小澜月更是开心的不得了。除了爹爹带自己出去,平时根本出不了门。
“咱们上马咯!”
刘元笑了笑,然后抱着戏澜月纵身上马。晃的小澜月咯咯直笑。
“爹爹,咱们去哪玩?”
缩在刘元怀里,小澜月仰起头看着刘元的下巴。
“爹爹带你去伯伯家,还记得那个伯伯吗?”
小澜月闻言使劲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刘元这才想起,已经一年多,没带戏澜月去刘岱家中了。上一次去时,小澜月才一岁多点,哪里能记得住。
“澜月那会还小,不过以后可以记住了。就是那个留着胡子的伯伯啊!”
“留胡子的不是爷爷吗?”
“呃。有时也可以是伯伯。”
这句话也是刘元所说,澜月倒是记得清楚。
“那伯伯是什么呢?”
“伯伯就是爹爹的哥哥。”
“哦。娘亲跟月月说过,月月还有个父亲。爹爹,父亲又是什么啊?”
刘元前世也没结婚,更别提孩子了。面对小澜月层出不穷的问题,一时也是难以招架。
“父亲就是,嗯。就是那个和娘亲把你一起生出来的人啊。”
小澜月再次抬头,却还是只能看到刘元的下巴。
“月月不懂。”
“不要紧。等咱的澜月再大一点点,就会懂了。”
“爹爹,月月想长大。”
“………”
“那月月就快点长大吧!”
刘元自认忽悠半个地球,没想到败在了小澜月手里。看来带孩子真是个巨大的工程,没有经验还真不行。
“爹爹。后面那个人,好黑呀。”
“月月调皮,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个叫典叔叔,另外一个叫虎子叔叔。”
“有胡子的是爷爷,有时候也可以是伯伯。爹爹刚说的…”
“月月,别说话。冷风灌进肚子里,很容易会肚子疼…”
这一路也很快。就在刘元即将崩溃之时,也终于来到了刘岱的家门口。
给他大宅院,刘岱就是不愿意去住。最后刘元只好在此处找了两户,买下后打通为一,送给了刘岱夫妇。
门没关,刘元偏身下马,随即便走了进去。
“哎哟哟,这是月月吧?都长这么大了。”
李氏眼看雪停了,正要出来扫雪。却一眼看到了刘元,还有刘元怀中的戏澜月。
“澜月,这是大娘。”
“大娘好。”
“哎,月月真乖。来,大娘抱抱。”
说完伸手接过小澜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真是越看越可爱,李氏都不愿意放下来。
白白的皮肤吹弹可破。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弯弯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灵动清澈。黑黑的头发覆在瓜子脸上,两处抓髻更显的烂漫可爱。
“子正来了?”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刘岱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
“大哥。小弟给您拜年了。”
看到刘元施礼,刘岱连忙快走几步上前。
“好了好了。”
搀扶了一下刘元,刘岱这才看到李氏抱着的戏澜月。
“伯伯。”
这下倒好。没用刘元教,这孩子居然主动叫了。
“月月好啊!快点进屋,外面这么冷,小心冻着孩子。”
刘岱看着李氏,抱着孩子在那里傻乐,这才出言说道。随后几人进了屋。
屋里的物件儿,和戏志才家里的完全不一样。这可引起了小澜月的好奇。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李氏跟着一一耐心的跟着解释。
“还是嫂子有经验,这一路可是把我问的无语了。”
弟兄两个坐了下来。刘元的一番话,倒是让刘岱哈哈大笑。
“挺好的。等你自己成亲有了娃娃,不就有经验了吗?”
“小弟也是这么想,哈哈。”
刘岱笑了笑。眼看着壶中之水已经沸腾,连忙起身提下。随即拿出两个陶碗,泡了茶。
“大哥。我想跟老师提亲,但是需要什么礼品,什么时日,有哪些礼数要走,小弟真的是一无所知。所以……”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你就交给大哥吧。这是咱家的大事儿,大哥保证给你办好就是。”
“成。淙儿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您要提前准备哈。”
刘元特意提醒老两口。这刘淙比自己还大,刘岱夫妇早就心急到不行了。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臭小子这次是跑不了了。不把亲事定下来,他哪儿也走不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刘岱夫妇满头花白,不禁在心里暗暗感慨。
“子正…”
看到刘岱欲言又止,刘元当即开口。
“大哥有话但说无妨,别这么支支吾吾的。”
“我是想,是想将你二哥移到牟平,但是担心基儿不允。而且一路途经数处,恐有不测。”
牟平之陵地,埋葬着爷爷刘丕和父亲刘宠。也有刘岱的父亲刘舆。古人对于叶落归根,也有着很深的执念。但凡能力允许,很少会有埋骨他乡之举。
“大哥。二哥之事,非是小弟故意为之。当初……”
“你不必说,大哥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二哥有此结果,也算是他命中的劫数。”
刘岱打断了刘元,刘元也就没有再行解释。
“大哥,这事我来安排吧。您就别操心这些了,等下让嫂嫂做几个小菜,我陪您喝几杯。”
“好。”
刘岱也是一时感慨。既然刘元帮忙安排,也就没了顾忌。心情瞬间也就好了起来。
“爹爹。月月想出去玩儿!”
屋里的物件儿,估计也看了个差不多。小澜月跑到了刘元的身边,扯着胳膊央求着。
“那爹爹带你堆雪人,月月想不想玩?”
“好啊好啊。”
小澜月高兴的蹦了起来,两只小手还不停的拍打着。
“去吧。你们爷俩去玩,我跟你大哥弄几个菜。”
李氏笑着看着这爷俩,心里又多了一些期待。随后刘元带着小澜月来到了院子里。
雪花依旧飘飘洒洒。爷俩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最后连赵虎和典韦也加入了进来。
一个岁旦的下午,就这么不觉得过去了。小院子里不时传出小澜月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那些奶声奶气的问题。
酒足饭饱之后,刘岱夫妇将爷俩送出了门口。躲在刘元怀里的小澜月,差不多已经睡着。
刘元没敢催马加速,就这样慢悠悠的晃着。看着小澜月苹果版的小脸蛋,不禁想起了几乎三年未见的戏志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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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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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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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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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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