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以为可信。张郃除了投奔主公,也别无去处。”
一名校尉先开了口,其他几人也是纷纷点头。
“不可信。张郃此人牙尖嘴利且叛主偷生,有什么信义可言。”
公孙越恨不得张郃死,怎会容忍他与自己为同僚。
“严将军,我觉得张郃也是别无去处。还有一点,若是他别有用心,对我军有所图谋,便不会如此羞辱公孙将军了。”
公孙越看了一眼田楷。心说你还知道羞辱我啊,那你们还要与他合作?
“若能取下鄚县,哪怕刘元带来二十万大军,咱也无须担心。不管主公有无援军,咱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田楷的话很有道理。若占据鄚县而守,刘元即便是出动二十万大军,也不会轻易就能拿下。
“嗯。本将也是这么想。若能拿下鄚县,咱也不必违令了。”
但凡还有希望,严纲也不想抗令而行。
“我等支持拿下鄚县城!”
一众校尉齐声喝喊,倒是让严纲感到欣慰。曾经的公孙越已经变了,但有的人却没变。
“杨邛,你负责攻击这里。”
校尉杨邛伸头看了看,随即躬身领命。
“严恭,你负责这里。”
“喏。”
严恭就在严纲身边,早就扫到了严纲所指的位置。
“公孙越,你作为前军攻击冀州军大营。”
“喏。”
虽然不甘心被使唤,可是这也是军功。公孙越可不想跟军功过不去。
“你、你、你们三人负责配合公孙将军,一同攻击军营。”
“喏。”
三名校尉上前领命。严防又看了看田楷。
“四门只开南门,本将还是有些担心。田将军,南门交给你来亲自把守。”m.χIùmЬ.CǒM
“喏。”
田楷知道严纲的心思。一旦事情有变,好歹还能给自己留个退路。
第二天一如往常。直到入夜丑时,幽州军营内人影绰绰。所有人都是有条不紊,慢慢向着鄚县县城靠近。
黑夜笼罩的城池,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在寂静之中显得诡异无比。
士兵们早已熟睡。就连城头的守军,也不知缩在哪个角落打着盹。
“时辰差不多了,这张郃可真够磨蹭的。”
距离城池不足一里处,公孙越忍不住开口抱怨。
“见到火光,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冀州军大营。不能给他们喘息准备的时间。”
严纲盯着远处,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回头看着公孙越,再次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
别看公孙越这副样子,但打起仗来,的确很勇猛。所以严纲也没有太过担心。
“火起了,起了。”
田楷看到,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那个方向,正是冀州军囤放粮草的地方。
“进攻!”
按照约定,张郃的人会埋伏在南门。一旦粮草处起火,就会全力攻击南门夺城。
虽然天色很黑。但有了冲天大火的指引,公孙越很快攻到了城门处。而就在这时,城门也刚好被张郃的人打开。
“其他人快快闪开,让公孙将军他们进城。”
随着张郃的呼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纷纷让开了道。公孙越见状也不搭理,催动战马便奔着军营的方向疾奔而去。
没过多久,严纲的另外几支军队也随之进了城。粮草处的冲天大火,将整个城池都照映的红彤彤的。
“田将军,你不去?”
田楷最后留在了南门,让张郃不禁有些担心。这四五千人里里外外的,看来是不准备走了。
“本将受命守南门,以防敌军从此处脱逃。”
张郃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这话鬼都不信,你爱守就守吧。
“那在下就去帮忙了,田将军一切小心。”
“有劳张将军!”
张郃说完,领着百余人就离开了南门。那脚步之快,真个就是来去如风。
也不能怪张郃。若是田楷发现不对劲,这几千人肯定要把自己围杀在此处了。
再说这城门,刘元本就没有打算关上。城里只有三万兵,若是逼得对方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之下,守军不见得讨得了好。
公孙越领着八千骑兵,一头扎进了冀州大营。面对冲天而起的火势,本该乱嘈嘈的军营,却是异常的安静。
“不妙啊。”
公孙越顿时皱起了眉头,正待喝令退出之时。四周的营房之上,响起了一片嗖嗖的声响。
“避敌,退出去!”
耳边响起的哀嚎声,迅速让公孙越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可是刚刚喊完话,就被重点照顾了。
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公孙越只能凭着听觉和本能躲闪。但是弩矢好像盯住了此处,公孙越没有撑过两个呼吸,就被射成了刺猬一样。
失去公孙越的指挥,骑兵更是乱的不行。想要退出军营,却被后面赶来的步兵,死死的堵在了军营大门前。
步兵不明就里,几个校尉还想着立功。虽然里面传来了阵阵的哀嚎呐喊,但他们却本能的以为,是被斩杀的冀州士兵。
黑暗之中的恐惧,是最容易让人崩溃的。冲到各个营房的幽州骑兵,从最开始的射杀,到奔跑着不停的被袭击,早被折腾的肝胆欲裂。除了逃出去,再也没了别的想法。
直到门前的步兵,也被弩矢攻击以后,这才有人反应过来。但时间有些迟了,冲进去的八千骑兵,早已经伤亡过半。
主将可能还有些概念,也会去分析双方的兵力。但士兵们可没想那么多,潜意识认识到中了伏击以后,只知道逃跑。任凭校尉们怎么呼喝,也没人回头。
另外两路也没好到哪里。严恭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便被弩矢射翻在地。杨邛的警惕性稍高一些,也因此躲过一劫。
可即便是逃,也没能逃的顺顺当当。来时风平浪静的路上,两侧也是布满了伏兵。一阵阵的弩矢,甚至还有长枪大戟,也加入了战场。
严纲并没有进城。带着一万人马守在原点,以防不测。正当城里喊杀声漫天的时候,身后的士兵传来了阵阵哀嚎。
“将军。我们被攻击了。”
士兵喘着粗气,显然是从后面一口气跑过来的。
“什么?多少人?”
严纲登时站起身,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色太黑,看不清多少。”
“传令,摸索接敌。派人通传田将军,城内有诈,速速撤回。”
“喏。”
几名亲兵一同领命,转身奔着各自的方向而去。严纲随即拿过大刀,奔着军阵后方而去。
嗖嗖几声,亲兵顿时被射倒了两个。严纲惊骇之余,迅速命令结成盾阵而行。眼睛在四周扫来扫去,意图发现敌军影踪。
而此时的鄚县城南门,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向外逃去。田楷本想阻击断后,却被溃兵挟裹着出了城门。
身后的冀州士兵,也是嗷嗷的从藏身处闪出。汇集成了长长的一个队伍,追着溃兵继续射杀俘获。
送信的亲兵,并没有找得到田楷。看到乱军溃逃,随即便折身而返。
“将军。城中估计中伏,大批溃兵正在逃亡。”
“什么?张隽义,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严纲举着大刀,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夜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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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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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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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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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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