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心下着急,奈何敌人太多。除了紧随赵云冲出去四五人,余者都被困在原地。
乌延逃的快,但赵云追的也不慢。白龙驹撒开四蹄,疾如一道闪电。乌延尚未赶到河坡,赵云便已经跟了上来。
“射、射死他!”
乌延是又怕又怒。自己三万大军都不要了,怎么敌将连这区区百人都不愿放过。
赵云眼看前面的骑兵,正待搭弓转身。一个斜刺,便改变了方向。在箭雨落下之前,生生脱离了这个打击的范围。
乌延亲兵眼看无果,正待抽箭搭弓时,赵云忽地加快速度,直逼后面的数人。
因为要箭射赵云,所以乌延亲兵的马速,并非是全力奔跑。这也就给了赵云可乘之机。快马赶到之后,长枪左突右刺,纷飞转动。七八名殿后的亲兵,数个呼吸之间,全部殒命。
说话间,乌延已经跑到了河坡的边缘。而赵云距离不过一箭之地。这个时候,赵云反而不着急了。
河坡的情况他很清楚。想从边缘下去,也要小心翼翼。因为边坡很陡峭,很容易让战马跌倒受损。
下去之后只能单骑而过。最要命的就是,岸上的高坡延伸到了河坡之中。想要绕过高坡,必须走河床之中。
由于是冬天,河水几乎没有多少。河床大部分干涸裸露。但就是这裸露之处,外表干涸但淤泥很深。一旦战马踏足,陷进去是毫无疑问的。
赵云不慌不忙,拿起大弓斜背在身上。顺手抄起箭壶,挂在了腰间。然后跳下战马,阔步走向乌延众人。
“你们逃不掉的,放下武器跪地乞降,本将饶你们不死!”
“射他。射死他!”
赵云话音未落,乌延便再次下令射杀。亲兵们带着弓箭的并不多,听到命令,也只有十几人站了出来。
堪堪一箭之地,赵云又岂会惧怕。十几根箭矢袭来,有的甚至没到赵云跟前就落地了。偶有一两支,也被赵云挥枪拨落。
随即赵云长枪一掷,插在了地上。身形一个侧转,长弓便攥在了手中。伸手抽出三支箭矢,搭弓便射了出去。
三名手持弓箭的亲兵,被箭矢所伤。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而赵云兀自不停,箭矢不断的飞来,也不断的有人倒下。
不多久,弓箭手全部倒在了地上。顺带着其他亲兵,也有数人被射翻在地。赵云再摸箭壶,发现已然无箭,当即跨弓拔枪,翻身跃上了战马。
就在这时,五名冲出来的赵云亲兵,也赶了过来。随着赵云一起冲向了乌延。琇書蛧
“挡住他!”
赵云的神勇,完全震慑住了乌延。喝令亲兵抵挡,自己慌忙下了河坡,小心翼翼的前行。
亲兵们面对犹如杀神一般的赵云,斗志全无。碍于乌延的命令和职责所在,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刚一接触,赵云的长枪就刺穿了两人。枪尖所到之处,带起片片残影。刺割削斩之间,四周尽是血雾茫茫。
赵云的亲兵尚未杀到,敌军已被赵云吓破了胆。有的人还在顽固抵抗,有的人则顺着乌延的方向,下坡而逃。
连番的杀戮之下,乌延的亲兵已不足五十。其中二十多骑开始沿着河岸向北而逃,也有二十多骑跟着乌延,尚在河坡底小心翼翼的行进着。
“箭矢,收拾于我!”
赵云下了马,看着不远处的一众敌军。亲兵闻言,立即在尸体上收集箭矢。
赵云的是长弓,乌桓的骑弓箭矢并不适用。几名亲兵很快的搜集了十余支箭矢,放在箭壶递给了赵云。
赵云接过箭壶,向南侧奔跑了一段。单箭搭弓对准了乌延。
眼看着就要走过高坡,乌延心里顿时激动不已。至于回去之后要面对的责罚,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只要人还活着,不回去又能如何?
正自欣喜之时,忽觉马匹向下一沉。再怎么催赶,依然无济于事。低头观察了一番,才发现马蹄早已深深的陷进了淤泥里。
“嗖~”
正当乌延还在想着,是不是弃马步行的时候。一根箭矢毫无征兆的插在了太阳穴上。曾经辉煌一时的乌桓大人,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弃马上岸。投降不杀!”
不用赵云喝喊,乌延的亲兵早就惊呆在原地。乌延之死太过突然,也让众人一时难以置信。
而此时的官道,还有官道以东的田野里。到处都在上演着一出瓮中捉鳖的大戏。前后路被堵的死死的,哪里也逃不出去。
兀自挣扎的乌桓骑兵,并没有坚持多久,纷纷跪地乞降。而当赵云几人押着俘虏,将乌延的人头挂在旗杆上的时候,战斗也就随之而结束。
“哈哈,干的漂亮。”
王冲来到赵云跟前,脸上荡漾着激动的表情。一战几乎全歼乌桓之兵,想来就让人兴奋。
“子鸣兄。统计一下伤亡,将战俘和缴获归拢好,咱们歇息一晚,明日便攻击代郡各县。”
“喏。”
王冲认真的模样,倒是让赵云不禁笑了。这一路打来,倒是让二人更加亲近了。
“晚上到我营帐,咱们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赵云说完,拍了拍王冲的胳膊,随即离开了。
“喏。”
王冲故意大声喊道,还不忘对着赵云的身影施礼。赵云再次忍俊不禁,对着后面挥了挥手。
有了乌桓俘虏的帮助,打扫战场倒也轻松了许多。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王冲找到了赵云,二人便在大帐之中,一起商讨着袭击代郡的计划。
鄚县城下。刘元的中军大帐之中,有数人正在议事。除了刘元、赵勋,还有麴义和另外一名身穿布衣的青年人。
说是青年,但看上去也当有二十七、八岁。肤色略黑,但五官合宜。身材虽不高大,但看上去颇有一股威严之势。虽然面相敦厚,却不容人小觑视之。
“隽义,坐吧。”
刘元看着面前的张郃,心里自是一阵欢喜。上一次战斗距今已有两年,这张郃跑的时间可不短啊。
“谢州牧大人!”
张郃也不客气,随即走到麴义的身边坐下。
“既然隽义能来,本州也不会强求于你。大丈夫人生一世,只要你甘心平淡度日,谁也无法阻止你。”
“虎子,看茶!”
刘元说完呷了口茶水,顺便交代了赵虎一句。
“大人,非是郃不愿。只是自上次一战之后,郃便厌倦了这种征战。胜败都是常事,但却不知为何而战,又为谁而战?”
张郃也是应邀出城,来到青州军营地面见刘元。刘元派高干寻找自己,这个事他早就知道。
“哦?隽义如此迷惑,也真是难为你了。恶来,你可知为何而战?”
“某为主公而战!”
典韦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刘元尴尬的笑了笑,赵虎在边上嘴角直抽。
“咳。这是个粗人。虎子,你可知为何而战?”
赵虎刚刚倒完茶水,没想到主公会问自己。
“为穷人、为了咱们大汉,也为了主公!”
刘元两次装b翻了车。心中暗暗发誓,此间事了,一定给两人上上政治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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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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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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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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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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