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精神好,告诉将士们照顾好马匹再休息。我是累了,就先去歇着了。”
赵云说完,转身走向呼厨泉的营帐。留下王冲愣在那里,冲着赵云的背影,竖起一根手指。
骁骑和虎骑的士兵,倒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匈奴兵准备好了酒肉,尚未来得及享用,倒是便宜了他们。
可惜军中禁酒,众人只能吃些肉食充饥。随后又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再次上路。
当晚抵达云中,随后北入草原掉头东进。三日后到达弹汗山山麓。
“路是难走了一些,不过时间是肯定够了。”
高柳距此还有三百里。本来奔袭也就一日之程,但是此时白雪覆地。路面湿滑不说,还有乱石小坑,走的快了,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听说此地有鲜卑王城,咋就没见到呢?”
王冲就像个好奇宝宝,不懂就问。
“应该是距此不远。不过鲜卑人倒也老实,还未曾听闻有过犯边之事。”
“老实倒也未必。我倒是愿意相信,这是被主公吓的。”
赵云闻言一愣,旋即明了。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有过匈奴的前车之鉴。”
“还有子龙你,将乌桓骑兵打的屁滚尿流。雍奴的京观,对他们也会有点压力的吧。”
赵云沉默不语。他没说的被王冲说了出来,殊不知那是他心里的一道疤。
别人看来是成功,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可在赵云心里却是永远的痛。
上万名青州男儿的性命,丢在了这一战中。虽然骁骑现在已经足员补充完整,可那些将士却再也回不来了。
上万个家庭支离破碎。虽说青州的抚恤足,对待烈士的家属也有特殊优待。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王冲眼见赵云沉默不语,也随即想起了当日之事。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也就闷头赶路,不再言语。
两日后,青州军抵达高柳。
“将军。前方十里,出现乌桓斥候身影。”
根据赵云的要求,斥候并没有前出侦查。而是隐匿潜伏,在此路线上等候乌桓行踪。
“既然斥候出现,想必乌延应该距此不远了。”
赵云说完,对着案上的舆图敲了敲。
“此处有崞山余脉,自南入高柳必经此处。其中一处约有三十里狭长地势,横约三里。西侧为山壁,东侧为漯河旁支。”
赵云说着,抬起头看了看王冲。
“子鸣兄,此处由你全权负责指挥。今夜我带五千人,沿河摸进去潜伏。”
“不行。指挥打仗这事,我不如你。你留在这里,我带人去。”
王冲想都没想,张口拒绝。
“你知道漯河在哪?夜里那么黑,你知道哪里可以藏兵?”
“呃。那怎么办?”
赵云倒真把王冲问住了。
“我估算乌延明日应该可以到达。你留在这里指挥,只需在这里等候就是。”
赵云指着一个地方,王冲看完点了点头。
“明日一早多派斥候,尽量封锁消息。封不住也无妨,他乌延逃不出去的。”
“那行,你注意点。”
赵云没说话,用力的拍了拍王冲的胳膊。
当夜,赵云带着五千骑兵,沿着漯河旁支出发。没有火把照路,就这样摸索着前行。大约在丑时时分,终于来到了一处带有高坡密林的河床地带。
“让将士们好生歇息,但不得生火取暖。”
赵云掏出一把黑豆,白龙驹识趣的凑过来脑袋。曹强领命下去交代了。
高柳这里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也是冷的要命。骁骑的将士们哪里睡的着。一个个不停的跺着脚,甚至还有人一直小跑。
曹强将情况反映给赵云,赵云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是盘算着此战之后,定要给将士们畅饮三日。
清早醒来的时候,赵云看到的都是熟睡的士兵。看来终究是困意大过了寒冷,很多人挨在一起,倒也暖和了不少。琇書網
“大强。”
赵云照着曹强屁股,轻轻的踢了一下。曹强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
“将军。睡过头了…”
曹强也是熬不过才睡的,此时颇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确切来说,挠的是战盔。
“人衔草,马衔枚。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谁的战马要是出了声音,本将就砍谁的脑袋。快点通传下去。”
“喏。”
曹强忙不迭爬起身来,下去安排了。赵云则盯着几里外的官道之上,耳朵动了几下。
“将军。安排好了。是不是敌人就要到了?”
曹强安排好之后,迅速跑了回来。看到赵云看着远处,不禁开口问道。
“距离咱们正西的官道,应该不足五里。这乌延行军,怎么跟个乌龟似的?”
赵云早就听到了。单从声音来看,乌桓骑兵更像是在散步。
“嘿嘿。他们逃起来,可是比兔子还快。”
这些时日里,曹强带兵不知道追了多少路。奈何人家乌延根本不搭理,总是躲的远远的。
“将军。他们为什么不用斥候前来探查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曹强赶忙问赵云。
“这条道横不过三里,一眼就能看到头。还需要探查什么?”
“不对啊。咱们这样的河坡也有几处……”
赵云笑了笑,挥手打断了曹强的话。
“此处藏不了多少兵。昨日的斥候也应该探查过了,一夜之间哪来的兵。”
“哦。”
曹强若有所思,难怪自家将军这么大胆。敢直接藏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
“来了。”
赵云眼神一凛。看着三里外乌桓的队伍,随即低下身子,坐在了边坡之上。
约莫半个时辰后,乌桓的骑兵终于没了踪影。赵云随即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计划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就看王冲那边的了。
乌延走到此处,基本上再无压力可言。派出去的斥候,在他看来也就是走走过场。毕竟现在是在公孙瓒地盘,而且距离乌桓的领地,也是近在咫尺。
“大人。这冀州的金饼还有银元,可比咱们的金子强多了。难怪那么多商人趋之若鹜,买卖都以银元、金饼结算呢。”
乌延看了看这个千夫长,没想到这小子懂的还不少。
“这刘元的确是个人才。青州的酒水、纸张、兵器,在大汉都是首屈一指。咱们单于所吃的精盐、所用的香皂等等,皆是出自青州之地。”
“说青州是大汉第一富,绝对无人敢争。这些银元、金饼,据说也是刘元推行的。无论是成色还是分量,远非大汉的五铢钱和金饼可比啊。”
洋洋洒洒说那么多,也算是掏尽了乌延所知。而身旁的众人则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享受着众人的簇拥,乌延正准备眯眼赶路。忽闻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人。”
士兵狂飙到乌延跟前,勒住了战马后连忙说道。
“前方发现青州骑兵,人数约有五千人。”
“什么?”
乌延闻言,眯着的小眼顿时瞪如牛瞳。
“五千人就敢拦路,看来咱们这次是惯着他们了。”
一名千夫长闻讯暴怒。自进入冀州是能躲则躲,哪怕几千人的骑兵,也同样藏躲。想不到到头来,倒是把青州骑兵的胆子养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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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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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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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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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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