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可是让于夫罗找的好苦啊!”
还未到二人跟前,于夫罗便翻身下马。随后快走几步,来到李儒跟前单膝跪地。
李儒见状连忙下马将于夫罗扶了起来。
“大人言重了。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何须大人如此挂牵。”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于夫罗自不能忘怀。今日得见先生,请先生务必跟我回河东,也好让于夫罗了尽寸心。”
韩暹听的云里雾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李先生肯定是于夫罗的救命恩人没跑了。
韩暹还在自得无虞之时,听到于夫罗欲将李需带走,这一下可是急了。
“于夫罗。李先生如今是本将的军师,岂能容你随意带走。”
“哦?原来是韩将军。栾忽逖听令。”
“属下在。”
“集结,目标韩暹军。两个冲刺拿不下来,你提头来见!”
“喏。”
栾忽逖躬身领命,随即便要转身而去。
“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先生请讲。”
面对李儒,于夫罗瞬间换了个表情,声音也是低了许多。
“韩将军待我不薄,若今日大人非要刀兵相见,就请先杀了在下吧。”
“先生,你……”
“在下不知大人和韩将军有什么不解之仇。若无深仇大恨,就请二位抛开过往,可好?”
李儒说完看了看韩暹,随后又转头看着于夫罗。
“罢了、罢了。若无先生当初之恩,于夫罗早已不在人世,又何来今日。”
于夫罗说着,又看向一旁的韩暹,继续说道:“你我倒也没有深仇大恨。说到底,也不过是千石粮草的缘故吧。”
听到于夫罗要攻击自己,韩暹也是吓到不行。毕竟对方可是接近两万的匈奴骑兵,自己这些步卒哪里够看。
“当初是本将的不对,还请太守大人见谅。”
“哈哈,韩将军真是爽快。咱们就一笔勾销。那些陈年旧事以后绝不再提。”
“好。”
看到于夫罗伸出手来,韩暹连忙与之击掌。
“大人手握精骑数万,韩将军在雒阳又是权势滔天。你二人若能守望相助,定会大有作为。”
李儒补充这一句,听的二人心痒难耐。随即三人商谈许久,方才再次开怀大笑。
“韩将军。既然有先生在中间牵线搭桥,我于夫罗定然不会辜负先生与韩将军。日后有事尽管遣人告之,我定倾力相助。”
于夫罗抱拳施礼,一本正经的承诺。
“太守豪爽重义,本将也定不负先生与太守。”
韩暹抱拳回礼,心花怒放。
“先生、将军。方才斥候有报传来,在你军身后,尚有一支两万人的队伍,不知是……”
于夫罗欲言又止,但韩暹却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杨奉。不知太守是否愿意相助,将其在此消灭。”
“杨奉?呵呵,韩将军即便不说,我也饶他不得。当年将军不过拿了些粮草,杨奉狗贼可是杀了我上千百姓。”
“咳。如此便谢过将军了。”
于夫罗也是无心,但韩暹还是有点尴尬。三人再行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各自返回了军阵。
在李儒的安排下,找了个宽阔地安营扎寨。除了一部分士兵派了哨位,其余全都睡觉歇息。
不知杨奉是累了,还是继续等待收拢残兵。等其赶上韩暹大军的时候,已近次日晌午时分。
“兄弟们!韩暹背信弃义,害我军损失了近万弟兄。咱们是不是要报仇?要不要宰了韩暹?”
“要!要!要!”
“宰了韩暹狗贼!”
两万余人齐声高呼,对面的韩暹军士卒,露出了惧意。m.χIùmЬ.CǒM
杨奉军老兵居多,甚至还有不少自长社逃出来。无论是武勇还是胆气,绝对超过韩暹军。这也是为什么二人兵力相若,但杨奉却稳压韩暹一头的原因。
“杀!”
杨奉是真的发怒了。拔剑怒吼一声,策马便奔着韩暹的大营而去。仇恨蒙蔽了双眼,杨奉完全忽略了,韩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拔营回京。
“传令。打败杨奉,本将酒肉管够,犒军三日!”
韩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这些士兵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强兵悍将,很容易就被打散。
“喏。”
亲兵自去传令。李儒看着对面的杨奉军士卒,心里也是暗道可惜。
“将军。杨奉状若疯虎,全军冲锋毫无章法。可在两翼各置五千军,待其攻击受阻时杀出。”
“先生所言甚是。”
韩暹闻言大喜,随即唤来亲兵安排下去。眼睛还不时的盯着远处。
“此战并无计谋,能否取胜全凭士卒勇猛。将军最好将纛旗置于显眼处,以激励将士用命。”
李儒盯着战场。此时双方的前军已经接抵,战事从一开始就惨烈无比。
正如李儒所说,这一战没有任何花哨可言。双方士兵皆是死命相拼,丝毫没有退让可言。
杨奉深知此战之重,唯有取胜才能重回巅峰。倘若兵败,大抵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杨奉忽略了一点。士卒虽然勇猛善战,但经过上党一战的士气尚未完全恢复。且多数溃兵身无片甲,甚至没有武器。
好在前军彪悍用命。堪堪与韩暹军抗衡了两刻钟,丝毫没有颓势,甚至隐隐压着韩军一头。
但就在这时,韩暹派出的一万人,已经到达两翼位置。在旗兵的指引下,悍然发起了攻击。杨奉军措手不及,战线一时间变的摇摇欲坠。
“将军,咱们撤吧。兀自强撑下去,难免会全军覆没啊。您带人先走,末将留下断后!”
副将看出了不妙,当即跪地请求杨奉。
“撤?撤去哪里?”
杨奉眼瞅着远处,那个方向正是韩暹的纛旗所在。
“回山里。只要将军在,总可徐徐图之。”
“不~”
杨奉怒吼一声,到手的荣华富贵,怎可轻易放弃。想着韩暹的背叛,两眼充血发红。
“成败在此一举,随本将冲杀韩暹大旗。”
言罢剑花一挽,直指韩暹纛旗方向。缰绳一提,用剑身狂拍马臀。战马吃痛之下撒蹄狂奔。
百余亲卫随即跟上,还有副将带着一群士兵。霎时间汇聚了近千人,直奔韩暹纛旗杀去。
此时的战场到处胶着,没有人去注意这么一支小队。直到杨奉冲到了百步处,韩暹才注意到这支队伍,连忙遣人阻挡抵抗。
“先生。此处危险,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韩暹可不想身陷险境。毕竟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可别做了个冤死之魂。
“不必了。将军你看。”
顺着李儒手指的方向,韩暹放眼看去。黑压压的骑兵,距离杨奉后军已不足二里之地。
“大事成矣。”
韩暹激动的说不出话,口中喃喃低语。
面对两万骑兵的绞杀,杨奉军没有意外的崩溃了。追剿的士兵在天黑以后,才陆续返回。
“韩将军,这是您的礼物。”
于夫罗来到韩暹跟前。随着话音刚落,栾忽逖便将手中所提一物,扔在了地上。
借着火把的光亮,韩暹看到了正是杨奉的人头。
“太守相助之情,本将定当予以厚报!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生死弟兄。”
说完,杨奉还走到了于夫罗的面前,相拥狂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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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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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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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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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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