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捧着丁建送来的战报念完,又做出了一番补充。
“善兵者,无所不在其谋。”
刘元嘀咕了一句。牵招的这一招用的妙啊,搬空了县城,而青州军又不会动百姓分毫,这不等于啥损失也没有吗。
“子鸣,你曾言路上遭遇了麴义的先登营?”
刘元的脑子天马行空,突然从袁绍蹦到了麴义这里。
“回主公。我军的确是遭遇了麴义。看起来麴义大军更像是得到了消息,在此等待我军。”
“那为何没有冲突?”
刘元奇怪的原因就在此处。
“属下也不知晓。麴义与我军在官道上对峙了半个时辰后,直接拔营撤了。”
想到此处,王冲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哦。可是其兵力不足?”
王冲苦笑了一下。
“先登营人数不多,但其身后尚有万余人马。而我军彼时正是疲惫之师,战力大打折扣。”
“子龙,你可知晓缘由?”
赵云闻言甚是尴尬,那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露面,连麴义的样子都不知道。
“主公,属下亦不知。”
刘元听罢,又开始了思索。
“主公,咱说袁绍呢…”
张辽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个主公不省心啊。
“哦,袁绍。”
刘元仿佛没有听见,顺口重复了一句,又陷入了思考。
张辽看了看赵云,赵云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看向王冲,王冲更是摸不着头脑。
“有了。”
刘元一拍大腿,倒把三人吓了一大跳。
“主公可是有了计较?”
张辽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刘元再来个一惊一乍。
“麴义断不会无端出现在子龙回军的路上,其肯定是受了袁绍的指派而去。”
“这…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王冲实在想不通,这和能不能打败袁绍到底有什么关联。
“袁军之中,谁的战力最强?”
面对刘元的反问,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论武力,当属颜良文丑。论士兵战力就属先登营了。”
张辽试探着回答。
“如果让袁绍对麴义心生间隙呢?”
刘元说完,张辽眼前一亮。
“主公之意,是要离间麴义与袁绍?”
“何须离间?不如咱们几人…”
“不赌!”
张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咳,本州也没说赌…”
商议了一番后,三人纷纷起身告辞,刘元将赵云留了下来。
“子龙,前日踹你一脚,可曾记恨于我?”
“主公那一脚,也是把属下踹醒了。”
“哎,你能这般想,我倒也是放心了不少。”
刘元起身上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然后拉着他坐了下来。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如果当日再来一场战斗,就好比遭遇麴义。如果因为你的萎靡不振而造成了失败,我定不会原谅你。”
赵云想了想,心里还真是有些后怕。
“莫说是乱世,就算是太平盛世也离不开强大的军队。而今汉室有名无实,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你是统帅。我虽然不希望你是铁石心肠,但也绝不能因为情绪而置军队于不顾,明白吗?”
刘元的语重心长,更让赵云觉得愧疚了。www.xiumb.com
“主公,属下知晓了!”
“嗯。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次就当个教训吧。此番斩杀四万乌桓骑兵,你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属下不敢!”
刘元摆了摆手。
“骁骑军还好留了些底子,近期就从各步兵师挑人吧。我相信子龙用不了多久,还会带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青州骁骑!”
“属下定不负主公厚望!”
赵云闻言心血澎湃,连忙施礼承诺。
初平三年,八月二十二。
修县城下。
刘元比袁绍早到一日,与丁建合兵一处,驻扎在修县东南七里处。
袁绍率军十五万。加之随后赶到的麴义,共十六万人驻扎在修县西南七里处。与青州军之间相距不足五里。
“主公,刘元此番几乎是倾巢而出。青州骑兵与雁奴一战,几乎是损失殆尽。而我军尚有骑兵两万,此消彼长之下,此番定可一战竟全功。”
逢纪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毕竟乌桓出兵,也是自己作为使者前去游说的。
“元图之言颇有道理。我军与青州刘元之间,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扫望着帐内一众文武,袁绍不免有些意气风发。
“主公。青州尚有万骑,虽说刚经过一场苦战,但其战力实不容小觑。”
沮授说完想了想。
“太史慈尚有一万狼骑,数日前突然不见其影踪。主公不可不防啊!”
沮授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说好的一言不发,为何自己终是忍不住呢。
“公与之言不无道理,派斥候多方查探便是。”
沮授近日来的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袁绍自然也会照拂他的情面。
“主公。前几日曾命麴将军前去截杀赵云残军,却不知赵云为何平安归去啊?”
听了郭图的话,袁绍不禁蹙了蹙眉头。
“麴义将军,你可有话说?”
麴义翻了翻眼皮看着郭图。脸上写满了不屑。
“未曾遇见。”
“大胆麴义,你竟敢在主公面前信口开河。”
郭图说完,回身冲着袁绍长揖施礼。
“主公容禀。有军士传言,当日麴义与青州军遭遇。与官道对峙半个时辰后,麴义竟然一言未发撤军了。”
“哦?真有此事?”
麴义撤军后,直接奔回了驻地。却发现袁绍已经离开,遂又紧随其后跟了过来。所以,袁绍还未来得及问。麴义自然也没有前去汇报。
“主公,乌桓乃是异族。入我中原烧杀劫掠实属可恨。”
说到此处,麴义颇有些义愤填膺。
“问你是否属实,又不是要你讨伐乌桓!”
“主公。赵云率军以两万独抗五万乌桓骑兵,竟斩敌首级四万余,且筑成京观以儆效尤。这样的英雄实在……”
“够了。麴义!”
不待别人发话,袁绍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麴义,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军大营去为他人树威吗?”
逢纪又等来了一个机会,当然不会白白错过。
“主公。属下只是想说,这样的英雄,属下不忍加害!”
麴义没有看逢纪,兀自对着袁绍解释。岂料不解释尚好,这个解释等于触了袁绍的逆鳞。
自被迫与青州签下协议,袁绍的心中常常以此为耻。更是见不得别人说一句青州的好话。如今麴义不仅说了,还是当着一众文武的面,将赵云夸成了一个大英雄,袁绍又怎能接受。
“如果战阵上遇到赵云,你是否还会立刻撤兵避战?”
袁绍怒极,但言辞之间语气颇为平静。
“不会。遇到赵云,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与之一战。”
别人也许不懂,但麴义知道自己所言非虚。放赵云乃是大义所在,战赵云却是各为其主。
“荒谬。你以为主公还会再信你的鬼话吗?”
“主公信不信,何须你郭图操心。就你这般搬弄是非的阿谀奉承之徒,义不屑与你说话。”
麴义也是被郭图和逢纪的所为气到,一时之间口不择言,几乎就差指着郭图的鼻子大骂了。
而趜义的话一出口,大帐内的众人脸色各异,十分精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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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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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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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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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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