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单骑奔至黄巾军大阵前一箭之地,勒马举枪高声喝喊。
“渠帅,让我去会会此人!”
周仓收兵回营,刚好来到管亥身边,眼见有人挑衅,战意之火顿时轰然燃起。
“你等守好军阵,全速整军备战。待我前去会会这青州战将!”
虽然中军已经集结完成,但陆续撤下来的人还有很多,一时半会肯定组不成阵。管亥也想前去看看,好歹拖延一些时间。
“好,渠帅小心!”
论武艺,在场几人加在一起也胜不了管亥。所以也不可能有人再争。
管亥交代好之后,策马来到了赵云身前十步之处停了下来。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管将军当面?”
赵云眼瞅着面前的汉子,心下也是一阵佩服。纵然此人比不了自己,也绝对算的上高手了。
“正是!”
“哈哈,管将军果然豪气。本将乃青州骁骑军统领赵云。我家主公不愿多伤无辜,故开战之前想与将军一谈,不知管将军可敢见上一见?”
赵云说着话,手指侧身后不远的一处地方。而管亥的目光则随着赵云所指望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怪了,我又不是他刘子正的手下,岂是他说见就见的?”xǐυmь.℃òm
如果那个身影是刘元,管亥倒是真的有点怕了。那可是连吕布都敢揍的人物,自己这点儿小把式,肯定是不够看的。
“哈哈,都说黄巾诸将大多都是豪迈激昂之人。此番见到了管将军之后,才知道人言不实啊。”
“少废话,要打便打!”
“真是头犟牛。主公常言犟牛吃鞭,不知管将军…”
“哇呀~啊!”
管亥本也未想斗将,只是被赵云言语一激,顿时热血就涌了上来。大刀高举一挥,纵马直奔着赵云而去。
赵云又岂是易于之辈。眼看管亥挥刀袭来,枪花一抖便提着马缰迎了上去。
两人相距不过十步,连一个呼吸都没有,在兵器的碰撞声中错马而过。
赵云背对着黄巾大阵,颇有些闲庭信步的感觉。而管亥看上去就没有那么气定神闲了,两只胳膊兀自抖个不停。
这一招下来,管亥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远非面前这个年轻小将的对手了。引以为傲的一身蛮力,竟然在硬撼中吃了暗亏。
“主公还说,要是你不同意见面谈谈,那就只好抓你过去了!”
赵云说完,不再给管亥任何的喘息之机,再次纵马奔着管亥杀了过去。
管亥自知力量不敌,遂换起了小巧灵动的招数。却不曾想这下更为被动。几次欲挣脱赵云的枪影,却次次失败。
笼罩在赵云枪花里的管亥,此刻才知道什么叫有苦难言。被赵云压着打的滋味,着实有些难受、有些丢人。
常年与刘元切磋,赵云的枪法早就今非昔比。即便是碰上吕布,百招之内绝不会吃力。
刃白缨红,一杆长枪在赵云的手里,那才叫出神入化。上下翻飞之间,带出一片瑞雪。
“噗~”
管亥三十招之后,便再也没了还手之力。在兀自强撑了四十招后,便被赵云砸中了后背。管亥强行忍受,最终还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主公把这件事交给我,我要是办不到,回去难免受到责罚。”
赵云指着管亥说道,随后顿了一下。
“主公真心邀请,当也是为你黄巾近百万百姓而着想。所以管将军还是去谈谈吧,至少对你是没有坏处的!”
形势逼人强,管亥现在几乎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答不答应都没有任何意义。
稍微思忖一下,管亥便轻提缰绳调转马头,向着那个身影缓缓而去。
“哈哈,管将军还是来了!”
虽素未谋面,但能与赵云交手一番后被赶过来的,不是管亥又能是谁。
“你便是青州牧刘子正?”
管亥略显惊讶,全然忘记了后背的隐隐作痛。近些年可是被刘元的名字磨出了耳茧,亲见之下才发现,原来竟是这般年轻。
“正是本州,不知管将军可否下马一叙呢?”
事到如今,管亥反而没有了那么多顾虑。刘元单人匹马手无寸铁,自己还能弱了气势不成。
“州牧相邀,有何事要谈?”
树下有几块大石,管亥随便找了块坐下。
“我想问问管将军,如果我青州铁骑冲阵,不知将军以为是否能行?”
刘元这才平视前方,打量了一下管亥。健硕的身形显得孔武有力,一张扎满钢须的脸,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粗犷。
“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
刘元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也算是中肯。在没有见识青州重骑的威力之前,能说出这样的答案,管亥倒也是没有自大。
“本州不诓于你。如果真的举兵冲阵,恐你麾下所谓的三十万大军,难以撑过一个时辰!”
“州牧如此自负吗?那还邀某谈什么,直接开战即可!”
管亥确是被此话气到了,霍然起身就要离去。
“管将军勿恼,本州只是不想枉造杀戮罢了。”
刘元说完,也起身踱步。
“如果没有这种自信,本州又岂能让你从容结阵?你以为本州不知兵事吗?”
“黄巾的战力如何,相信管将军比本州清楚。所谓三十万,能战善战敢战之士能有几成?”
“顺风之战或许尚可,一旦落入下乘,管将军可有把握掌控全局,死战不退呢?”
“都是我大汉百姓。不是缺衣少食居无住所,谁又愿意背上这谋逆之名?可是管将军,你又可曾为他们想过以后,难道世世代代都要不见光日、为匪作贼吗?”
“本州知你心中不服,那就不妨与本州赌上一赌,如何?”
刘元的一番话,句句戳在管亥的心窝子里。可即便这样,管亥还是不相信自己这三十万大军会败于刘元。
“赌什么?怎么赌?”
眼见管亥就要上套,刘元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青州军输了,我等任由管将军处置。管将军若是输了,只需归降于我即可。本州保证他们生活无虞。”
管亥心中一动。对于青州之地的一切,也多少都有耳闻。就算不敌归降,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本帅应了。怎么赌?”
“管将军若不担心伤亡,那便可以全军结阵而战。一个时辰军阵不乱不退,便算我军输了!”
“若将军心系百姓,那就由将军出兵。我青州军只以将军的一成之数派兵迎战。不知管将军以为如何?”
管亥哪里还有不应之理。从起身欲走,就已经被刘元带进了这个节奏,完全没有思考其他。
“州牧就不怕我军指派十员战将?那青州是不是也只出一人?”
灵机一动之下,管亥倒是想出了一个妙招。心道我先说出来之后,看你是不是拒绝。也免去了落下胜之不武的口舌。
“哈哈,本州牧既然已经有约在先,又岂能失信于人。管将军尽可放心!”
刘元这个笑声,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笑。管亥不说,自己倒还想出言提醒与他呢。
“好,那就这么定了!”
管亥也是心下激动,抱拳施礼后,转身上马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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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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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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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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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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