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方才停止追击。共斩敌两千余,俘虏却有近万。狼骑军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本已做好城破身死准备的张辽。夜间闻报匈奴大营嘈乱,起初还以为是吕布援军杀到。直到天亮后才发现,还是青州军。
“将军两次相救,辽代马邑百姓感谢将军。”张辽说着,便要单膝跪地。却被太史慈连忙扶起。
“同为汉军,便是袍泽。袍泽有难,我等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何况还有这满城的百姓。
主公曾有言,当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若家国不保,这兵当的有何意义?
所以,张校尉无须感谢。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
太史慈一番言语,可惜刘元没有听到。否则,定会狠狠的夸奖一番不可。
“将军不是离开此地了吗?怎会及时出现呢?”
感动之余,张辽突然想到这点,随即开口问道。
“不瞒校尉。我等并未走远,只是在百里处等候主公。”
“侯爷?莫非侯爷也要过来?”
“不是,主公早就来了。只是不在这里罢了。”
“那侯爷在何处?”张辽甚为惊奇。居然连青州牧也来了。
“本将也不知道主公在哪。或许是在匈奴的腹地吧。”
“侯爷身边还有兵?”
“两千精骑。”
嘶。。。张辽有些眩晕。暗忖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三千骑兵敢去袭击三万人的大营。居然还胜了。两千精骑竟然深入匈奴腹地?真的是勇者无惧啊!
“此番应该是再无匈奴来了,将军若不嫌弃,随我进城歇息。也好等侯侯爷。”
太史慈稍一思索,便随着张辽进了马邑城。
话说兜楼罗一路狂奔,一直将两匹马跑的口吐白沫,方才放慢了速度。一路收拾残兵,最终也不过聚集了万余人。
第三日,又在路上碰到了前来找寻自己的溃兵。一问之下方才得知,龙城已破。所有东西和人,皆被汉军席卷一空。包括自己的父亲须卜骨都侯,还有弟弟吋来。
兜楼罗突然很庆幸。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此刻即便不是人头落地,也已经成为了阶下囚。随后,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带着一众残兵败将,匆匆赶路。
因为方向的问题,逃窜的兜楼罗与回师的刘元,相距不足两百里擦身而过。待刘元接到斥候报传,估算着已是追之不上,方才作罢。
永汉元年,十月中旬。
刘元率青州精骑,押解俘虏和众多缴获,自草原回师。雁门、尤其是马邑的众多百姓,自发前来夹道欢迎。
“主公。”看到刘元平安归来,太史慈暗暗高兴。
“子义辛苦了。”刘元笑着给太史慈来了个熊抱。
“主公。这是马邑守将张辽张校尉,听闻主公回师,非要跟着属下同来迎接。”
“张辽,见过侯爷。”待到太史慈说完,张辽连忙上前施礼。
“哈哈,文远相迎,本州脸上有光咯。”
张辽又是一惊。连太史慈都不知道自己的表字,牟平侯居然知晓?而且,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州牧,居然没有丝毫的架子,让人忍不住亲近几分。
“侯爷夸奖,辽实不敢当。”
“文远勿谦。本州可不会随便夸人。说你当得,你便当得。”
“侯爷,还请进城叙话。”
“请。”刘元也不客气。
“侯爷请。”
刘元嘱咐大军继续前行,并将匈奴贵族俘虏押送雒阳京师。自己则带着亲兵来到了马邑城内。
“文远,为何未见奉先?”
说起吕布,张辽有些幽怨的样子:“主簿大人负责五原,驻扎九原城,并不在此处。”
张辽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却被刘元看在眼里。心下暗暗有了计较。
“哦~原来如此。不知文远驻守此处,还有什么需要?能帮的,本州绝不推辞。”
张辽闻言心生感激。
“侯爷仁厚。太史将军已经两次救辽于水火。辽怎敢再贪心索取。”
“子义,给文远留下两百匹战马。就算是与文远初见之礼吧。”
“喏。”
张辽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听刘元继续说道。
“解救出来的并州百姓,一并送与文远。再留下五百俘虏,三万现银。以敬文远守城之功。”
“喏。”
张辽早已被轰得里焦外嫩。脑子完全转不过圈来。不说别的,单是战马两百匹,那都是价值万金以上的。
渐渐想通的张辽,哪里还能不明白刘元的苦心和用意。莫说是欲招揽自己,便是买,估计刺史大人也愿意卖。
“辽,感激不尽。他日侯爷但凡有遣,辽,自当以命赴之。”
张辽说完,单膝拜倒。
“大丈夫人生一世,当仗剑立功。怎能轻言赴死?”刘元说着,便将张辽搀扶起来。
不得不说,刘元已经改变了历史。因为匈奴犯边之故,丁原在何进未死前,已经回到并州准备御敌。同时也将张杨和张辽带回了并州,逃过了一劫。
蝴蝶效应就是这么的神奇。虽然历史的车轮,依旧是滚滚向前。可刘元不敢再以先知的眼光去看待。
永汉元年,十一月初。
青州牧遣人将俘获的匈奴贵族,押送京师。沿途万民空巷,百姓尽皆欢呼雀跃。
“陛下,青州牧此番不仅援助并州。更是深入匈奴腹地,力斩匈奴单于,俘获单于之子。此等大功须得好好犒赏。”ωωω.χΙυΜЬ.Cǒm
朱儁第一个站出,刘元的战绩也令他血液翻腾。若是再年轻一些,恨不得为一小卒,驰骋疆场,跃马草原。
“臣以为太仆之言甚是。青州牧之功需赏。”杨彪显然已成刘元的铁杆盟友。
龙椅上的刘协,神色平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众臣,却并不言语。
“陛下。青州牧已是一方大员,又有县侯之爵。吾以为,已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董卓心想,再封赏下去,都要盖过本太师的风头了。
“嗯。太师所言甚是。太师,便赏青州牧黄金千两,美女十名。您觉得如何?”
“善。”董卓很满意刘协的态度,看来自己当初的眼光没错。
“陛下,这样可是要寒了青州将士的心啊。请陛下三思。”
杨彪尚不死心,兀自坚持。
朱儁嘴角蠕动,似乎想上前再行劝言。最终,还是立在原位不曾动弹。
卢植被黜。皇甫嵩若不是其子哀求,恐早已丧命。此时早已远调长安。自己还是收敛一些,莫生事端。
“天下将士莫不是我大汉之军。朕自己的将士,为大汉江山征战沙场,也是应当。何来寒心之说?”
不满十岁的刘协,倒完全不像个孩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太师之意亦是朕之所想。皇叔之功,朕自会记下。”言罢,看着董卓。
“来人,拟旨。青州牧刘元乃朕之皇叔。此番北上击破匈奴王廷,实属不世之功。朕在京师,心下甚慰。
太师感其功勋,多有谏言。特赏赐黄金千两,宫中美女十名,以慰军心。”
刘协说完,看着众臣。杨彪心里一阵沸腾。还是小瞧了陛下的心思。一句大汉皇叔,足抵得上任何封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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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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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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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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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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