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前,是想立董侯为太子的,而今陛下已去,我等当完成陛下心愿,拥立皇子协继位。”
蹇硕此时双目红肿,刘宏的去世,对他的打击不小。
“陛下待我等,自是无话可说,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办好。”
宋典也是悲恸万分。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们要拥立董侯,而大将军肯定要拥立史侯。这事办不好,很难收场。”还是张让比较老道,认为此事不能轻行。
“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个时候还能从长计议吗?”宋典接着说。
“我觉得,还是张侯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方可行事,否则难免掉入泥潭。”
郭胜跟着说。
“陛下平日怎么对我们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吗?”眼见众人都不愿做,蹇硕一时气上心头。
“无兵无将,你准备怎么做?”半天不开口的赵忠,终于开了口。
随即,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起了分歧,闹到不可开交。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老宋,他们不干,我们俩干吧。”
“陛下待我们恩重如山,自当以死效命。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宋典几乎没有犹豫。
“思来想去,只有杀了何进最为稳妥,只有他才是董侯继位的最大障碍。”蹇硕分析道。
“我掌上军校尉,明日何进定会来宫中,到时候就令军士直接擒杀即可。”
“好,我听你的。”
不顾夜深,蹇硕赶到军营,将部将们喊起,一一交代。
翌日清早,何进便匆匆赶往南宫。
刘宏驾崩,何进并无多少悲伤的感觉,甚至心中隐有欣喜。或许对自己来说,还可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来到嘉德殿前,何进特意正了正衣襟,拂了拂衣袖,然后抬步上了台阶,往上而行。
刚走完第一个踏步,何进眼角好像扫到一点异常。只见一个将领模样的军兵,正在一个劲的朝着自己努嘴。
“潘隐……你?”
何进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潘隐只是和自己打招呼。正要继续前行时,潘隐又朝自己瞪了瞪眼色。
何进这时才明白,不对劲了。潘隐分明是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进殿。
忽然,何进像是想到了什么,再也不顾形象,拔腿就跑。
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大将军府,兀自有些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才将事情捋了捋。
“来人啊。”
“大将军。”亲兵应声而到。
“速去西园,令所有校尉来大将军府议事。”
“诺。”亲兵应声就要出门。
“等下,蹇硕就不要叫了。”
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完全是何皇后的原因。但这并不能证明,何进就是草包。或许,他只是反应稍微慢了那么一拍。m.xiumb.com
半个时辰不到,除了战死的鲍鸿,余下六校尉尽皆到齐。
“诸位,乃本将心之肱骨。如今,尔等觉得,本将该如何?”何进简单说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后,问及诸人。
“大将军,我等唯大将军马首是瞻,一切遵从大将军吩咐。”袁绍首先表态。
“大将军,天子驾崩,尚未及安葬,君主之事当早做决定,越迟越乱。”
曹操觉得这事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变故。而曹操的行事风格,决定了其做事的手段,结果很重要,过程次之。
余下众人纷纷表示支持。何进欣慰之余,更加意气风发
“那好,今晚本将军进宫议事,尔等率兵随我前往嘉德殿。”
当天晚上,大将军何进进入嘉德殿。西园余军各司其职,除了袁绍强烈要求跟去嘉德殿,其余人皆去把守各处宫门。
一时之间,形势剑拔弩张。
嘉德殿内,刘宏遗体业已装入棺椁。刘协、刘辩正披麻戴孝,跪坐在棺椁两侧。
董太后,何皇后,还有太师董重与中常侍几人,均在殿内。
何进昂首而入,先是假模假样的在刘宏棺前痛哭一番,方才起身走到众人跟前。
“国,不可一日无主。先帝已去,我等当立新主,以送先帝。”
简明扼要,何进阐述来意。
“先帝有遗言,欲立皇子协以继帝位,我等当遵先主意愿,立皇子协继承大统,以慰先主。”
董太后毫不心虚,赫然搬出先主遗令。
“哦?先主可有诏书?”
何进此时丝毫未顾忌董太后身份,步步紧逼。
“先主口谕还不够吗?”
“口谕?何人在场,以作证实?”
何进说此番话时,眼睛直盯着蹇硕看去,搞得本来还想说话的蹇硕,一阵心虚,不敢妄言。
“既无诏书,亦无口谕。为何还要废长立幼?难道先主尸骨未寒,便有人要做那等忤逆之事吗?”
一番说辞慷慨激昂,更显得何进一副大义凛然之姿。
“西园一众校尉,听闻意图不轨,如今已将皇宫各处,守护的严严实实。诸位尽可放心,我等慢慢商议新君之事。”
外人均不知,那一夜的嘉德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庭议,张让率先提议由皇子辩继位为帝,竟无一人反对。
五月底。刘辩继位,举行登基大典。众臣一应职位不变。何皇后为太后,董太后为太皇太后,封刘协为渤海王。
因新帝尚未及冠。朝政暂由何太后、大将军何进、太师董重辅佐。随后举行国葬,追先帝谥号孝灵皇帝,并葬于文陵。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主公。张、苏二位家主,又来了。”刘仁苦笑的看着刘元。
“哦?这次又有多少?”
“四千余匹。还有些牡马和牝马,皆是河曲良驹。”
“传告二人,来州牧府一叙。”
“喏。”有刘元直接出面处理,刘仁如释重负。
谁料刘仁尚未出门,亲兵报传张世平二人求见。
“侯爷好。”二人上前执礼。
“正要找二位家主相谈,却也省了麻烦。”刘元颇有些张不开口的感觉。
“侯爷,草民二人也有事要报,所以便不请自来了。”张世平出口说道。
“哦?张家主先说。”刘元有些好奇,总不可能要钱来的吧?
“侯爷,此番西羌之行颇为不顺。前前后后耗时七个月。据草民的探子汇报,今年匈奴很有可能会南下劫掠。”
“哦?”刘元很吃惊。“消息可否准确?”
“草民虽不敢肯定,但起码也八九不离十。”
“嗯。虽然与我青州无碍,却也会苦了并幽百姓。此事我会处理,还有何事?”
张世平和苏双对视一眼,随即二人跪倒在地。
“主公。请受属下一拜。”
刘元先惊后喜,连忙起身将二人搀扶起来。
“有二位相助,本侯亦是如虎添翼。哈哈~”
“主公。此番贩运之马,是我二人倾尽家资,献于主公的。请主公务必接收。”
苏双看着刘元,眼神恳切。
“收,肯定要收。只是必须要付银钱。若世平你二人非要捐赠,本侯可就不要了。”
“主公,这………”
“你二人风里来雨里去,提着脑袋积攒了这番家业。我怎能忍心?不必再说了。府库目前尚拿不出钱,最迟一年内,本侯予以结清。不得推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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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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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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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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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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