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前往刘岱的老府邸落脚,只是年久未曾居住,也无人打扫,颇有些陈旧。于是刘元撸胳膊挽袖的好一番收拾。
众人好会儿这才明白过来。纷纷上前拉扯、劝阻。最后几人商议,由陈到陪主公外出转悠,其他人,则留下打扫。ωωω.χΙυΜЬ.Cǒm
刘元只好依言而行,反正自己留在那里,他们也不会再让自己动手。
瞎转了一圈后,觉得有些饿了,遂找了家酒楼,迈步而进。
“哎哟,客官几位?”伙计看到来人衣着光鲜,颇为不俗,随即上前殷勤伺候。
“两位,寻处雅座。”刘元说完,陈到一块碎银递与伙计。
“好嘞,公子二楼请。”说完头前带路。“公子,此处临街有窗,最适合饮酒谈心。”
“好了,你下去吧,拿手的六个菜,烫壶一壶醉吧。”刘元摆了摆手。
不多会儿,酒菜上齐。陈到原本不愿同桌而餐,在刘元的命令之下,方才坐下吃食。腼腆的像个姑娘。
自窗向下望去,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更让刘元感受到了,那丝丝的烟火气息。
刘元感觉好不惬意。近十年的匆忙努力,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轻松。情不自禁的想起后世一句名诗。
“偷得浮生半日闲,人间至味是清欢。”
吟完,一杯烈酒入喉而尽。
陈到可不敢喝酒,早早就吃完,在一边候着了。
“好,好诗句啊。”
刘元正在自顾斟酒,眼前出现一人,随即一怔。
“哈哈,吾正在隔壁饮酒吃食。听得公子诗句,情不自禁前来一见。恕罪恕罪。”说完一抱拳。
刘元这才细观此人,身不过七尺,颇为敦壮,须短眼细,脸圆额宽。看着,毫不出彩,却总有种亲近之感。
随即起身还礼。“在下也是一时有感,不值一提。”
“哈哈,有感而发才是真性情。不知可否叨扰?”
“哈哈~”刘元观此人也是真性情,正好一人喝酒无聊。“兄台若不嫌残汤剩羹,自当同桌而饮。”
来人也不客气,兀自坐下。
“小二,再置一副杯筷。”刘元喊道。待到小二拿来,刘亦帮着来人斟满一杯。
来人倒是毫不客气,举杯对着刘亦。
“这一杯,吾自罚之,当是为惊扰公子雅兴赔罪吧。”
说完干掉。
“偷得浮生半日闲,人间至味是清欢。真的是太妙了,不行,还要再浮一大白。”
说完,斟满,干掉。
刘元嘴角抽了抽,哥们你是不是来蹭酒的啊?
“妙啊,真是太妙了,正合操之心情。”来人兀自念叨着,还沉浸在诗句之中。
操?
嗯?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刘元心思一动。
“在下曹操,字孟德,公子呢?”曹操答完反问。
“在下刘元,尚无表字。”三国最爱人物的出现,让刘元心思澎湃。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静。
“哦?公子东莱太守,牟平侯刘元?”
“正是自东莱而来。”
“哈哈,公子。不不,当称侯爷才对。侯爷不仅武功非凡,还有如此文采,真是文武双全啊。”
曹操说完举杯。“这杯,我敬您。敬您以少年之身,率百骑马踏贼营。”
说完,又是一口干掉。
“本是份内之事,不值一提。倒是素闻孟德兄之名。一杆五色棒,镇压半座城,令宵小之辈不敢妄生事端。”
“嘿嘿,过往之事,无须再提。”曹操嘴上说着不提,心中却也是颇为骄傲。
“孟德兄,西园今日无事?”
“无事有事,也要偷闲。不是吗?哈哈~能在此遇到侯爷您,操之幸甚。”
“能遇到孟德兄,是元的荣幸。元也敬孟德兄一杯,愿兄前程锦绣,一生无忧。”刘元说完也是一杯尽饮。
“痛快,这杯当饮。”曹操举杯一饮而尽。
“操,宁去那边城之地,为我大汉征伐异族。在操去后,能在操之墓碑,刻上大汉征西将军的字,操这一生便无憾了。”
曹操似乎酒意上头,又似乎因刘元的祝词而有所触动。故而感触甚深。
刘元深知,此时的曹操就是这样的心境。估计,校尉生涯也是有着诸多不顺。
“世事沉浮,终有岁月静好,孟德兄不必介怀。”刘元安慰道。
“岁月静好……侯爷,真是文章在腹,出口锦绣啊。操,佩服之极。”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是昏天黑地、不亦乐乎,直到最后勾肩搭背,大出洋相。
“跟您说,这西园……”还未说完,竟伏桌呼呼大睡。
刘元还清醒一些,赶忙令曹操随从将其扶走。而自己和陈到也回到了刘岱府上。
喝了口茶水,刘元不禁赞叹于曹操的魅力。就连来自后世的自己,都如此这般,何况古人?
后世多说曹操多疑。若真是如此,张绣该作何处?又何来华容道之事?
翌日清早,天尚未放亮。刘元便已起身,匆匆赶往南宫。
“侯爷,您随咱家来吧。”赵忠今日当值。因灵帝早有口谕,故而见到刘元并不需要通传,直接带了进去。
“陛下,何至于此?”刘元瞅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飞扬跋扈的胖子呢?那个连御数女依旧生龙活虎的胖子呢?那个惜财如命,雁过拔毛的胖子呢?
五年未见,刘宏竟然已病到如此地步。虽然刘元早已知晓,却还是被眼前瘦骨嶙峋,眼眶深凹的刘宏惊住了。
“元弟。”看到刘元,刘宏仿佛见到了至亲一般。
“陛下,臣惶恐啊。”刘元跪在榻前,刘宏不说话,他也不敢起身。
“免礼,看座。”刘宏刚说完,早有小宦官拿着蒲团,置于榻前。刘元也不客气,起身后侧着坐下,面对刘宏。
“此番召你入宫,实是有事相托。”似乎见到刘元,连病体都好了许多,刘宏言语中,居然多了一些中气。
“陛下,但凡陛下吩咐,臣莫敢不从。”
“朕,自感时日无多。太子一事,却一直未曾决断。皇子辩天性懦弱,实不适合作为君主。皇子协倒是聪明剔透,有所担当。
只是宫内错综复杂,此时此刻,怕是连朕也镇压不住啊。元弟你素有威名,朕欲封你为太子太傅,以辅佐皇子协。你可愿意?”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刘宏此刻讲的,或许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吧。
“陛下,臣尚年少,恐难以服众啊。”
太子太傅本就是三师最高,由刘元担任,的确是很难服众。
“无妨。”刘宏看了看赵忠,赵忠会意。躬身退到殿内,不会儿捧着一把宝剑而出。
“天子剑?”刘元心里暗道。
“这把剑本就是你的,却被你送了回来。如今,朕再次将它赐予你,上可斩皇亲国戚,下可杀文武百官。不必请奏。”
刘宏不知道哪来的这股豪气,竟然再次给力刘元莫大的权利。一个足以祸乱天下的权利。
“臣…”
“不许拒绝。拟旨,封诰天下。”
刘宏不容刘元拒绝,斩钉截铁的直接下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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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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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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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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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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