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淙本欲相随,奈何刘元不应。只是让其收敛性情,安心在于禁手下做个副手,多跟于禁学习排兵布阵。
此番,刘元并没有回牟平,而是在各县转悠了一圈,盘点民情,考察官风。
一路下来,不觉得又是大半个月下去。而盘查的结果,实在是令刘元大失所望,即便是有了最坏的打算,却依然还是被现实震撼到了。
郡国、公国、侯国,养活了大堆的蛀虫。整个大汉的税赋,去其半数以上。励精图治尚好,稍有松懈,这天下不乱才怪。
“忍忍吧。”刘元默默的告诉自己。反正也没几年了。
回到牟平的第二天,刘元便决定迁移郡治。
“属下以为,主公想法很实际。黄县和牟平一般,太过偏远。无论内传、还是外入,都甚为不便。”
赵综一言中的,这也正是刘元的想法。
其余众人,也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主公说哪就是哪。
“好,那便以长广为郡治,设卢乡为军事重镇。明日起,开始一应迁移。”
“喏。”众人齐声高喊。
九月中旬,迁移全部完成。刘元令赵云、太史慈二人,率六千军,驻扎卢乡。并以黄巾俘虏为工,在夜邑,开始大规模的烧砖制灰,修葺城池。
几日后,糜竺商队押送粮草、战马抵达长广。随行的还有张世平、苏双二位大商贾。
“子仲,辛苦了。”刘元迎出老远,扶起正欲跪拜的糜竺。
“主公,竺一时糊涂,愧对主公。愿受主公责罚。”
“行了,堂内说话。”倒不是刘元托大,只是因糜竺的投拜甚为欣喜,一时间的确没在意苏、张二人。
“主公,这两位便是张、苏二位家主。”进了厅内,糜竺主动提及,唯恐尴尬。
“哦?原来二位便是中山商贾。本侯这一时欣喜,未曾在意。怠慢二位家主之处,尚请担待。”
为了致歉,刘元拱手施礼。引得苏、张二人慌忙回礼,口称不敢。
“主公,此番属下带来粮草两万石,战马千匹。还有若干船匠。”
“好,作价几何你与仁叔相谈即可。”
“主公,这是属下的心意。不谈钱。”
糜竺已是心坚如铁,不再有任何摇摆之想。
“哈哈,子仲。你的心意本侯自然领了,可本侯尚未到需要属下奉上家资的窘境。此事不必多言,仁叔,稍后于子仲结算清楚。”
刘元当然知道,也许这两万石粮草算不得什么。可这千匹战马,估计能下去糜竺半数家资。
张世平闻听刘元言语,看了苏双一眼。巧的是苏双也正好看了过来,二人均有所思。
“张家主。此番当是匈奴战马吧?”刘元转头问向张世平。
“侯爷,确是匈奴战马。”
“嗯,匈奴马小,但贵在泼实,易饲养。对我们当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元得到答案,频频点头。
“侯爷也懂马?草民真是叹为观止。”
“哈哈,道听途说而已,谈不上懂。张家主,若是本侯需要河曲大马,可否弄的到?”
“草民和苏双,都是以马讨生活,自然可以弄得。侯爷,只是河曲马匹作价甚高……”
“哦?高到多少?”
“平常匈奴战马,不过二十金。河曲大马,要高出五倍,甚至以上。”
嘶~
厅内一片寂静。
刘元心里也甚为吃惊。难怪倾大汉之力,总难将游牧民族降服,仅仅马匹一项,绝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要说配套的饲料、后勤了。
那些个动辄就写什么战骑几十万的,估计也就是异想天开。真有那么多战马,早就跟铁木真一样,打到欧洲去了。
“无妨。张家主尽管送来便是,银钱分文不少。不仅如此,本侯还需要些儿马、骒马。烦请家主尽力帮忙。”
“侯爷放心,草民一定尽全力搞到。”琇書網
游牧民族不傻,大多出售的都是骟马。而儿马和骒马,是不会对外买卖的。张世平敢于应允,足见其能力之大。
“有张、苏二位家主相助,本侯也不用发愁了。哈哈,仁叔,准备宴席,本侯请二位家主痛饮一番。”
当晚,苏、张二人在刘元的暗示下,被灌的酩酊大醉。刘元的一应要求,大包承揽。
“老苏,你觉得侯爷此人如何?”次日醒来的张世平,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看着苏双。
“你我未曾见过这么大的官。可即便是县令,那也是趾高气扬,哪有侯爷这般待人平和。”
“说的也是,就连那织履屠户之流,也敢敲诈你我,想来真是恼恨。”
“是啊,你我半生操劳。本也该享享清福了,只是这世道,哎,难呐。”
“糜子仲看来是真心投效。这千匹战马,价值不菲。侯爷居然毫不动心,当也是豪义之主。”
张世平不禁感叹,人与人的差距,怎么会那么大呢?
“老张,敢不敢赌一场大的?”苏双显得神神秘秘。
“笑话,你认识我一天两天啊。咱哥俩哪一次不是拿着脑袋在赌?”
苏双笑着挠挠头:“这次,赌的不仅仅是你我的脑袋,还有你我全部身家、还有家小。”
张世平闻言,有些凝重。
“你且说来听听。”
苏双依言,将嘴巴靠近张世平耳朵,一番低声细语。
“干。”张世平听罢,毫不犹豫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清早醒来的刘元,心情一片大好。顺带去看望了糜竺带来造船工匠。一番嘘寒问暖后,又安排刘仁在夜邑买房,供其家小居住。
“主公之恩,小人等感激涕零啊。”
施青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官,这么亲近的侯爷。
刘元赶忙将老者扶起。朗声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乡亲,居然入我东莱,便是本侯治下之民。本侯在此保证,只要本侯饿不着,你们也不会挨饿。只要本侯没冻死,你们一样冻不死。
好好干活,就是对本侯、对东莱最大的回报。不要动辄就跪,若是能跪出个锦衣玉食、天下太平,本侯第一个带头跪天。”
众人一片哄笑。这主公说话真得劲。
“先去夜邑安排好,住下。有了落脚处,那才算有了家。本侯准备在夜邑,建造新的砖瓦房,谁表现的好,就奖赏与他。
至于工钱吗。在我这里不按年龄、资历,本侯要的是手艺。技艺越好,工钱越高。至于有多高。嗯,包你忙活一年,就够娶媳妇成家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闲暇之余,手艺不好的,可以向好的请教。师父带徒弟,带出个高手,本侯也有奖赏。
还有一点,你们有亲戚、朋友,只要是有些手艺的,不管是不是船工,哪怕是木匠、铁匠。只要你们能够叫来,在东莱安家生活。核实后,本侯仍旧有赏。
在东莱,只要你肯干、肯学,日子定会一天更比一天好。过的不好的,尽可来找本侯质问。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大喊。
刘元声情并茂,极接地气的一番演说,深深的打动了在场的每个人。就连身边跟随的糜竺,也是深感佩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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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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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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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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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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