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军,与我杀尽城内汉军。”
波才的中军,多数都是精锐青壮黄巾。更是跟随波才东征西讨,久经战阵之卒。前番能够击败汉军,也是由中军完成的。
“杀啊!杀尽这些蛾贼。”
“冲啊!”
随着汉军精锐的喊杀声,大片的黄巾溃卒,正朝着中军方向逃来。
“列阵,有逃跑者立斩。”
波才咬牙下令。
面对迎面的中军大阵,溃卒们心里稍安,感觉这一劫应该可以逃过去了。
可还没来得及欢喜,一把把钢刀迎面劈来。有的甚至被数支长枪刺入身体。
“渠帅有令,退者杀无赦。”
这时候,溃卒们才明白,中军大阵不仅仅是用来御敌的,也是用来督战的。
与其被自己人杀,还不如战死,说不定家中老小还能得到照料。有着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顿时,正在追击的汉军步伐一时受阻。
信念不是暂时的转变,就会坚定的。溃兵也就坚持了不到半刻钟,再次崩溃。而这次,督战队也起不到丝毫作用。甚至有的溃卒,也将自己的刀枪招呼到了督战队的身上。
“娘的,不让老子活,那就一起死!”
“对,跟他们拼了。”
如果刘元在此,一定会感慨。有信念的人,底线是坚定的。相反,则是毫无下限。
趁着溃卒和中军乱成一团,皇甫嵩指挥汉军趁机攻杀。波才兀自坚持抵抗,却渐渐乏力。
“渠帅,后营完全溃败。汉军骑兵转眼就到。渠帅~”
亲兵急切的汇报,压垮了波才的最后一根稻草。
“撤。快撤!!”
光和七年,四月二十七日。
皇甫嵩于长社大败波才黄巾。斩首近五万,俘虏九万余。这一消息,让惴惴不安,正准备安排曹操率军驰援的刘宏,大为惊喜。
“陛下,皇甫将军战报已经明言。长社之战,乃是牟平侯千里驰援定下计谋,方才有此大胜。牟平侯乃陛下族弟,以少年之身为我大汉担当万难,臣以为当要重赏。”
杨彪一番话,说的在朝众臣无人反驳。
“朕,没有看错,牟平侯绝对是我大汉未来的肱骨之臣。只是该如何封赏?诸位有何看法?”
“陛下,牟平侯持有天子之剑,有立斩不奏之权。更兼身边尚有羽林百骑跟随。不仅不能再赏,还需收回羽林军与天子剑,以灭其心啊。”
解除党锢,王允再次回归任从事中郎。杨彪此刻有些纳闷,王允与牟平侯素无交集,为何如此出言中伤。
“哦?王从事,你可知百骑羽林做了什么?又可知这天子剑在哪里?”xǐυmь.℃òm
听着灵帝冷冷的语气,王允顿感不妙,却也只能如实回答。
“陛下,臣不知…”
“啪…”
大臣们一个激灵,陛下竟然怒而拍案。
“朕的羽林儿郎,朕的同宗兄弟。在朕的江山摇摆之际,挺身而出。以区区百骑,冲击贼军二十万大营。直至将其搅乱,才有了长社大胜。
百骑,百骑冲击二十万,你们谁敢?谁敢?”
刘宏站起身来,怒视着殿内众臣,眼中含泪。
“我的牟平侯,他敢!我的羽林儿郎,他们敢!”
刘宏提高了声调,有些歇斯底里,随后又放慢了语速,声音低沉。
“我的牟平侯,五处创伤。我的百骑羽林,战死七十九,余者个个带伤。
你们只知道战报,却不知道跟随战报而来的还有牟平侯的信笺。当然,还有天子剑。”
刘宏说到此处,众人不胜唏嘘。尤其是杨彪、蔡邕,早已是泪流满面。
“牟平侯跟朕说,没能将朕的羽林儿郎平安带回,是为大罪。也无颜再持天子之剑。”
“王从事,你认为朕需要怎样去灭其心?嗯?”
王允此时早已哆嗦起来,连忙跪伏在地。
“臣愚昧,臣愿领责罚。”
刘宏此时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陛下,纵是霍骠骑也尚需八百汉军。牟平侯之功当得起天下之最。”杨彪再次跪地献言。
何进眉头微皱,这样下去不是好事。自己寸功未竟,搞不好陛下脑袋一热,把自己给罢黜了也不一定。
这个王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亏的自己将他拉回朝中。
“臣以为杨太仆所言甚是,牟平侯之功,全凭陛下封赏。”
蔡邕的发言,引得大家惊讶不已。这可是从不偏向任何一家的中立派。到底其与牟平侯有何关联?众人一阵臆想。
“陛下,臣也以为牟平侯当重赏。”
何进一言出口,连刘宏都抬头看向了何进。更不要说一众臣工了。
“但牟平侯毕竟年少,尚需磨练。也正是因为年少,未来竟功时日良多,若届时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又当如何?”
刘宏和众臣都默默的听着,并无人出言打断。
“县侯食邑,也不能彰显其才能。不如予其一郡之地治理,待三五年后观其效,再做打算,陛下以为如何?”
刘宏稍加思索,颌首说道。
“东莱郡守唐道,年迈体弱,就允其回乡颐养天年吧。牟平侯刘元接任东莱太守。伤愈后上任。羽林战死儿郎,由户部予以发放抚恤,双倍。”
“陛下英明。”
众臣跪地齐呼。
“哈哈,牟平侯。此番多亏了您啊。以前老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担待一二。”
朱儁自感有愧。
“朱将军哪里话,何曾得罪于本侯?我可是不知道啊,哈哈~”
“行了,公伟。说这些倒显得生分。牟平侯,你的伤不碍吧?”
“没事没事,都是皮肉,不足挂齿。”
其实刘元什么伤也没有。羽林的确是战死三人。其他倒也没什么重伤。
“皇甫将军,这些俘虏准备怎么处理?”
“不能养,也不能放,只能杀之。”
这货杀心还真的重,刘元暗暗腹诽。
“十万之众。杀之不祥啊。”
“眼看粮草消耗过巨,即便是押送任何地方,也还是要消耗。”
“若是本侯有办法,两位是不是可以考虑下?”
哦?
皇甫嵩二人对视一眼。
“牟平侯有何办法?”
“卖!”
“哈哈。”皇甫嵩第一个回过神来。
“牟平侯,你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商贾啊。”
“怎么?这既没有杀俘不详的兆头、也没了粮草不继的担忧。还会有钱财可拿。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谁能买这么多?别说买了,就是送与他人,也不好押运啊。”
皇甫嵩倒是实在,这么多人的确不好管理。押送也会出乱子,途中粮草的消耗,也很恐怖。
“这样,二位借我三千兵看押。我来联系买主,所得钱财均由二位支配,如何?”
“哦?那如此一来,牟平侯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朱儁有些不解。
“怎么会?二位难道不会给我抹个零头吗?比如可以算七万?”
“那不成,太多了太多了。”
皇甫嵩连忙摇头。
“哎,能剩下七万就不错了。这群俘虏不杀一部分,很难管教。”
“嗯?怎么做?”
“明日校场再见分晓吧。”
刘元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俩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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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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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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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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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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