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情况?”
皇甫嵩急不可耐,闻听城外喊杀声起,早就命人探查。
“将军,波才军遭遇袭击,军营大乱。守城士兵捡拾几幅绢帛,请将军过目。”
亲兵说着,就将手中绢帛递与皇甫嵩。
“太好了,牟平侯有心啊。”
皇甫嵩看完后,又将绢帛递给了朱儁。
“义真,如何断定确是牟平侯?如是贼军之计,你我将万劫不复啊。而且,这三点又是什么意思?”
“哎,现在想想,牟平侯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啊。老夫真的有些恍惚。”
皇甫嵩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看的朱儁越发茫然。
“义真,到底怎么回事?”
“公伟兄,你当初可是笑话老夫,与那乳臭未干的幼童多有交集,可曾记得?”
“呃。你我都五十多的人了,怎可与几岁孩童相交?老夫是曾这样说过。”
“嗯,可那真的不是幼童。我以为,你我之智均比之不及。”
“哦?这般神奇?”
“有一次,他跟老夫说,三点即是寅时之始。老夫曾问何意,他却笑而不答,只说让我记得就好。公伟兄,你觉得如果没有所觉,牟平侯会无的放矢吗?”xǐυmь.℃òm
嘶~
“如此说来,你我今日之难,牟平侯早已算得,只是奈何天机不可泄露,未曾明言?”
“虽不中,亦不远矣。”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颌首说道。
“那就安排下去,依计而行吧。”
“可。”
二人随即升帐议事。
“主公,我回来了。”太史慈神采奕奕,浑然不顾一身血迹。
刘元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主公?”太史慈有些纳闷,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眼里可有我这个主公?”刘元转过头,怒目而视。
“啊?怎么会呢,主公。慈心里只有主公。”
太史慈一脸无辜,主公这是怎么了?
“临行前,我是如何叮嘱于你的,你且说说。”
太史慈略一思索:“箭入城内,速去速回,不可恋…”
太史慈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
太史慈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来。
“主公,属下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要不您罚我,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史慈扭捏的像个大姑娘。
“你还觉得委屈,是不是?”
“没,属下不委屈。”
“哼,不委屈才怪。是我我也委屈,明明打了大胜仗,还要被责罚。不是吗?”
刘元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还是主公懂我。”
“滚蛋。你太史子义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幸战死,有何意义?我首战不利,大将折损?还是本侯心狠手辣,令你子义只身送死?
是,纵然你战死了。你的母亲我也会当作自己母亲一样赡养。可这样就能弥补她老人家的丧子之痛吗?
战死疆场也许是我们的宿命,也是将军最好的结局。可没有意义的死亡,无异于自缢。子义你可明白?”
太史慈最初根本没想那么多。耳听刘元一番训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了。
“主公,属下真的知错了。请主公下令责罚。”
“行了,暂且记下。待此间事了,定不饶你。”
“喏。”
看着一身血袍的太史慈,王冲悄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等再退五十里歇息,养足精神,再行破敌。”
“喏。”
“渠帅,昨夜好像并无多少兵马。莫非是长社城突围求援?”
胡才早上巡查了一番,根据士兵描绘,分析道。
“我说胡才,你有点脑子好不好?我的士卒回报,来者可是从外面杀入的。”
杨奉闻听胡才言语,嗤之以鼻。
“你才没脑子,没经过你的营地,你的士卒如何得知?”
“不会用眼睛看吗?”
“那么黑,你看得见什么?”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够了。再有喧哗,军法从事。”
不得不承认,波才还是很有威望的。二十多万大军,他自己就占了十五万。余者即便不服,也是不行。
“杨奉说的没错,敌将的确是从外围杀入。我们的士卒有所懈怠,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部传令下去,务必做好警戒,同样的教训,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得令。”一众黄巾将领,纷纷起身领命。
“我总觉得这次袭营有些蹊跷。若有汉军大队人马到来,我们的探子不可能毫无察觉。也不可能有昨夜的打草惊蛇。”
波才百思不得其解。众人更是稀里糊涂。
“渠帅,有没有可能是汉军的前锋小队,拼死往城内传送某些信息?”
只见杨奉身侧,一员小将只身而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波才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偏偏抓不住。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还很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徐晃,乃杨帅麾下偏将。”
“很不错,继续说说。”
“末将以为,援军定不知道城内状况,而城内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援军。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汉军已经制定了计划,只是向城内传达而已。”
徐晃认真的分析着,引得众人频频点头,杨奉更是得意洋洋。
“那你认为汉军的计划是什么?”
此时,徐晃已经引起了波才的兴趣,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如何将其收为己用。
“这个末将不敢猜测。但不论哪一种,无非就是里应外合。”
徐晃即便有所猜测,那也不敢说。事关二十万人的命运,他只能引导,而不敢定论。
“嗯,足矣。咱就以不变应万变吧。各部不得有丝毫懈怠,打起精神,防备偷袭。
另外,各部均派出精锐探子,沿四方探查百里范围。”
“喏。”
“好了,都散了吧,徐晃你留下。”
众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徐晃和杨奉却有些诧异。
半个时辰后,徐晃从波才大帐走了出来。刚刚出营门,杨奉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波帅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奉在营外等候甚时,颇有些急切的追问。
“什么也没说,就问了我一些家乡的事情。还问了我有何打算。”
徐晃如实回答。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如实说了家里的一些情况,我还说打算跟着杨帅建功立业,打出一番天地来。”
“就这么简单?”
杨奉有些不太相信。
“杨帅,我怎么会骗您?晃所说,句句属实。”
徐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波帅还说,让我没事常去他那走动,他自有好酒好菜招待于我。”
“呸,这个波才当真可恶,挖墙脚挖到老子身边了。”
杨奉恨恨的说着,有点儿咬牙切齿。
“杨帅,不管波帅怎么做,我徐晃绝对不会弃您而去。这一点,请杨帅放心。”
“哈哈,公明忠义,我又如何不知?我只是恼怒那波才可恶,并无不信公明之想。你我兄弟,这点信任,本帅还是有的。”
说着,杨奉就揽着徐晃的肩膀,往回走去,只是瘦小的他,仿佛挂在猛虎身上的猴子,让人看了啼笑皆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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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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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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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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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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