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
太特娘的火大了!
这煮熟的鸭子拿都拿起了,已经临到嘴边,竟然还给飞了!
别说摔杯子了,高衙内简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半晌,才好不容易扼住了自己暴怒的心思,与边上颤巍巍的小厮道: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消息,那林冲不想着躲藏,还敢主动要来杀我?
那小厮忙应道:
“太岁,这到底来的消息,小的实在不知。只是这消息是一阵传扬,不似作假。
高衙内听得眉头紧皱,边是思量,边是默默自语道:
“若是那林冲当真有胆子来寻,倒是最好。”
“其只要一靠近了京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怕就怕在,这家伙时时刻刻惦记自己,那自己岂非出不了京城了?
“那林冲要是拼死杀来,万一真被其得手,与我一命换-一命,那小爷这金贵之命换那林冲的贱命,简直就是亏大发了!
“不行!还当想个法子,捉了那林冲,不若始终心中不宁,实在难受。”
而这高衙内想法子的办法也是简单,就是去寻其那父亲,高俅!
“罗绮生香娇上春。金莲开陵海,艳都城。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
万井贺升平。行歌花满路,月随人。龙楼一点玉灯明。萧韶远,高宴在蓬瀛。”
“爹,这一首词实在妙啊!”
太尉府,来寻自己父亲问计的高衙内看着父亲高俅写下的诗句,那是由衷赞叹。
要说高俅,最出名的,应该还是其超高的蹴鞠技术。
然若有人单纯地认为,高俅仅仅是因踢得一脚好球而得到皇帝宠爱,以至平步青云,这未免小看了高俅。
之所以能居高位数十年而不倒,不在为官弄权.上有些手段,如何能行?
别的不说,这高俅还写得一手漂亮字,更有一定的诗词歌赋功底。
其这会写的这一首小重山,便是那宋徽宗的亲自所作之词。
听的自家儿子夸耀,高俅却没做声响,默默放下笔,也不转身,只是低沉着声问道:
“今日突然来寻,又是犯下何等罪过了?
高衙内面对自己这义父,那心里还是怕的很,当即应道:
“父亲哪能把我看的如此不堪,今日来此,是有人欲要取我性命啊!”
此话一出,却见高俅终于转过身子,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装模作样的儿子,冷声言道:
“哪个不晓得你乃我高俅之子,还有人敢出这狂言?”
高衙内一听父亲来气,心下便是一喜,暗道一句“林冲你这会可要死定了!”。
只心里狂喜,面上却还委屈巴巴的模样,低头垂目,低声而应道:
“正是那林冲,扬言要来京城取我性命。”
高求却没直接再是应,反是冷声道:
“陆谦没能回来,你可晓得?”
听自己父亲这般说话的语气,那高衙内也再顾不得委屈状,忙敛容屏气,静默而立,规规矩矩的应道:
“孩儿晓得,那陆谦,该是被林冲绞杀在了草场。”
言罢,也是大气不敢出,不知父亲何意。
却见高俅还只是那般冰冷口气道:
“前头你能拿捏那林冲,是那林冲还有退路,今日其已无路可走,可不要回来报仇雪恨。”
高衙内也晓得是自己给父亲寻了麻烦,连忙叩拜道:“此事乃孩儿之过。”
这话却叫高俅摇了摇头,又是转身提起笔来。
高衙内见得忙也是几步上前,极为有眼力见的替自己父亲换了一张崭新的澄心纸,再是规规矩矩,立在高求身侧。
却见高俅顿的片刻,便是一蹴而就,挥毫而下。
高衙内探头一看,却见那纸上只有四字。
“请君入瓮!”
那笔力是苍劲有力,可与前头写那宋徽宗的小重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高衙内直有所感,当即就道:“父亲是要把那林冲给逼出来?”
却听那高俅终于是点了点头,嗡声道:“不怕那林冲不来,就怕其一直躲着,伺机报仇。”
“好在你小子如今还未做绝,叫林冲还有牵挂。
“那林家娘子,你先别动了,叫人时时刻刻盯着,不可放过分毫。”
“咱们林教头若是知道其娘子还安然无恙,定然要想着带其奔走而出。”
“你只要盯着那林娘子,那便是盯着林冲了!”
高衙内听得自是再拜,连称受教。
只是高俅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是挥散苍蝇一般,就叫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退下。
偌大个屋子内,只留着高俅自己盯着面前的澄心纸,半晌才缓缓吐出一言,自言自语道:
“那林冲若是来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来..看来又是有人要与我高俅来寻些乐子了!”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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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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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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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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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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