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一直不知陈涛打算,如今陈涛谈及归化,毫不避她,甚至提到什么“建功立业”的词,一下便联想到造反。
惊惧之下,斗着胆子朝陈涛问道:
“你...你是要造反吗?”
陈涛笑笑,瞪了一眼她,道:m.xiumb.com
“造什么反?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李师师揽过赵玉盘的肩膀,安抚道:
“殿下,你放心,只要你怪怪听话,跟我们走,我们不会难为你的性命!”
听到李师师言里言外之意,都是不肯放她,她心中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惧怕更甚:
“你们...你们不是说出了京畿路,便放了我吗?”
陈涛冷冷道:
“我说的是出了京畿路再说,又没说一定放,怪怪随我去京东便是,少不了你一顿吃食!”
赵玉盘被吓得不敢说话,陈涛指了指自己之前住的屋子,让李师师把她安排到那里睡。
一行人并不准备连夜赶路,因为陈涛断定,赵佶差不多明日才会被发现,就算反应再快,也最多在京城戒严,等查到付家集,至少要等后天,稍息片刻,明日一早再走,也来得及。
在邓宗弼一番解释后,邓老爷子也不得不同意举家迁徙,原因无他,怕陈涛的罪名查下来,查到陈涛来京畿路后便住在他家,定会遭到牵连。
等邓宗弼回来时,已入了子时,辛从忠得了邓宗弼准信,也决定放下会试,先随陈涛一同前往京东探路,待安定下来,再去保州接家眷上山。
众人约定,待第二日卯时正刻起床收拾,巳时三刻正式出发后,都各回各屋,准备稍息片刻。
“啊~”
等陈涛进入屋内时,一道尖叫声响起,见果然是赵玉盘,没好气道:
“你鬼叫什么!大半夜的!”
“你...你要...要和我一起睡吗?不...不可以~”
看着赵玉盘柔弱的样子,陈涛觉得有趣,咪了咪笑眼,摆了个自以为很猥琐的表情,调笑道:
“不可以什么?”
赵玉盘小脸惨白,舌头也跟着打颤:
“不...不可以...”
“哼哼!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对你没兴趣!”
李师师看着面前两人觉得有趣,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团坐在一旁看着,哪知陈涛突然魔手一身,把她揽进怀里。
“睡觉!”
陈涛说完,也再不理会赵玉盘,把李师师搂在怀里,没多久便响起鼾声。
李师师躺在在心上人健硕的怀里,安全感十足,不一会便安睡过去。
只有赵玉盘,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生怕陈涛突然跑过来对他图谋不轨,他也不是没想过连夜跑走,可内心的恐惧,以及小桔和车夫也不知道被安排到哪里,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至于趁机杀死陈涛?想都不敢想,隔壁还住着两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男人,就算她侥幸杀了陈涛,也逃不掉,心中有事,自然难以入眠,一直到丑时,她才昏昏睡去。
等第二日,天色蒙蒙发亮,还是邓宗弼和辛从忠在门外叫门,才把屋内三人唤醒。
“兄弟!你可真快活啊!官家的想好和女儿,一起陪你睡觉,苦了我哥俩单身汉,只能抱着盖头睡哟!”
“去去去!别乱说,快去收拾东西,收拾完赶紧上路!”
除了陈涛、李师师、辛从忠、赵玉盘主仆、邓宗弼一家之外,只带上几个侍奉的婢女、妈子,以及二十几个忠心点,又兼身手不错的仆从和几个马夫同。
其余仆从、庄客全被遣散,屋子、田产也尽皆散给庄上的几个老仆。
待到巳时三刻,四十余人连上机车财宝的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出了付家集。
从京畿出发,中途在东明县换乘船只,顺五丈河一直向东,三日之后,便到了雷泽县,一行人在此处下船转乘马车。
其实,顺着五丈河一直向东,不日便可抵达梁山泊。
但经沿途打听,陈涛得知了:这梁山,别说宋江,连晁盖都尚未入主,当今作主的,还是那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时期的梁山,还没在南山设酒店接待投效之人,陈涛想要入伙,还要去李家道口的酒店找朱贵。
若冒然闯入泊子,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在雷泽县便下了船。
别的不说,这点倒是正中陈涛下怀,无论是晁盖,还是宋江,都不是好相与的,梁山历任寨主,还真就一个王伦好欺负些。
嘿嘿,我可不是跑来京东做打工仔的,他是要自己做老板的人,王伦碰上我,算他倒霉!
因为乘船带马不便,又不是什么名马,从付家集带出的几匹马在东明换乘的时候,全都卖掉了,此时只能去县城的车行顾些车马。
“陈涛兄,我在那船上待着,闲出个鸟来!我们也别做甚的马车了,不如骑马去那李家道口便是!”
邓宗弼一言,正中陈涛、辛从忠二人下怀,这几个武人,好不容易下船,都想舒展一下在船上糗了多日的筋骨,便同道一声“好”,约着一同往市场买马去。
雷泽小县,买马者、卖马者都不多,寻遍市场也只有两个马贩子罢了。
恰巧两个摊子还挨在一起。
其中一个贩子大声吆喝着:“买马哟!北地牵来上好的宝马呦!”
另一个马贩子也不甘示弱,用更浑厚的声音吆喝道:“买马!辽国宝马!只要三十贯咯!”
“小子!你丫的,找茬是不是!老子卖的也是辽马,也没招呼啊!就你家有辽马?”
“你这金毛,好生无理!我卖的辽马,招呼辽马又怎的,再说,明明是我先来这里的,我不找你事,你反来找我,莫是要看看小爷我碗大的拳头?”
左边那汉子生得打卷的黄须、骨瘦形粗,看上去约有三十岁,一副番人模样。
右边那汉子年轻些,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条剑眉,一看便是刚毅之人。
几言不和,两人便各抓衣襟,似要扭打一起模样。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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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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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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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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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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