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姨娘再三相劝。
宋符才妥协,同长房道了歉,同时保证不会干涉三个孩子的选择。
长房四人方才同意留下。
闹剧也在这里落幕。
而最先引发的宋宁娅学医事件并未得到解决。
汪兰还一直在房中做宋宁娅的思想工作。
宋宁娅不想妥协,却无人相助,只能趴在炕上默默流眼泪。
任由汪兰费尽口舌劝说,她都没给任何回应。
而罪魁祸首宋符已经离开家去巡逻了。
灶房里,一改往日的和谐,娇娘没有再同两老姨娘热络聊天,坐在那里烤着火,做针线活。
两老姨娘默默看对方一眼,你推我,我推你,都示意彼此开口同娇娘说话。
娇娘察觉他们的小动作,也当做没有看到。
今日虽有宋符的道歉,但她是真伤心了。
她的孩子们哪里不好了,竟然被宋符如此教育。
娇娘心里的气还没有消。
甚至还觉得宋符能说出那样的话,这两姨娘定是不安分,吹了枕头风。
否则哪户人家会将长房嫡子嫡女送给老姨娘抚养。
而长房屋中,因娇娘给她的三个孩子放假,他们坐在一起说话说得很愉悦。
这时,宁安突然问道:
“堂姐这事咱们真不帮帮忙了?”
宋宁吉揉了揉宁安脑袋上的小揪揪道:
“安宝,你已经帮过她了,现在要靠她自己了,要是她不能说服祖父和二婶,那她就得接受现实。”
宋宁祥拍掉宋宁吉的小手,故意岔开话题道:
“大哥你好好说话,你瞧瞧安宝的头发都乱了。”
宁安一听,急忙跳起来,拿出放在炕柜里的古铜镜瞅瞅。
头发确实有点乱,她瞪了一眼宋宁吉道:
“以后你们不准再摸我的脑袋,要是我长不高,我就把你们揍挨了。”
宋宁吉和宋宁祥可不认为人还能揍矮了,不由得哈哈一笑,随即他们将话题给转移。
当晚,汪兰带着宋宁娅出来用饭的时候就将宋宁娅答应不去学医的事情跟大家伙说了。
宁安除了惋惜,没有多说一个字,乖乖坐在那里等着开饭。
吃过晚饭,刘大夫来了。
宋符将家里人都打发回房,他留下来招呼刘大夫。
宁安坐在长房屋中,竖起耳朵倾听灶房里的谈话。
而娇娘则给两儿子量身高好做衣服。
每每听到什么话,宁安都会重复给娇娘和两个哥哥们听。
此时,宋符知道宋宁娅得到刘大夫的认可,不过他不在意。
一个女儿家无才便是德,在家孝敬父母,听父母的话,在夫家就该孝敬公婆,听从夫君的话,相夫教子。
这才是世上女子该有的样子。
宋符不赞同道:
“刘大夫学医都是男子的事情,我不希望我家孙女成为世上异类,受尽别人的闲言碎语,此事就此作罢。”
再者就是这件事,还差点让他家内宅起火。
想想,他就怒火直冒。
更别再说宋宁娅还要每日去学医。
整日抛头露面,这是一个好人家姑娘该干的事吗?
宋符端起茶杯准备送客,刘大夫却道:
“我能见宋宁娅吗?”
宋符毫无商量余地地拒绝。
刘大夫一脸探究地看向宋符道:
“但愿你今日替你家孙女着想,为她拿的主意,她会领情。”
说完,刘大夫离开了。
宋符轻嗤一声。
除了宁安那丫头备受宠爱,他无法与大儿子对抗。
宋宁娅这个丫头他做不了主,他可不信!
一个小小丫头片子,能将他怎么滴?!
就这样,宋家再次恢复风平浪静。
只是暗涌浪潮有没有就不为外人道也。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来到三月初。
这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早已春暖花开。
而极北之地雪渐渐消融,不过依旧还是冰天雪地的画面,给人出行极为不方便。
然,大多数人都离开家门,在地里开始除雪干活。
宋家也不例外。
但宋家明显劳动力不足。
宋符因大庆内忧外患还未得到解决,依旧每日出门巡逻。
两老姨娘忙着赶制衣服。
宋宁吉和宋宁祥被宋符和娇娘安排在家学习。
因此,每日出门干活的仅有汪兰、娇娘和宁安三人。
至于宋宁娅因没能学医变得沉默,每日都默默地待在灶房跟着家人学做衣服。
在经过十来日的时间,他们三人终于把荒地上碍事的石头给清理干净。
当晚用过晚饭,宁安对家里人道:
“我见人家都用牛来垦荒,要不咱们也买一头牛?”
这事娇娘自然是同意的。
毕竟他们家的劳动力有限。
这些天她都累得够呛,更别提小小一团的闺女。
让她好好待在家里,不要跟去干活。
这丫头脾气死倔,非要跟着去。xǐυmь.℃òm
跟着去就罢了,让她坐在一旁休息,还不听,非得陪同他们两大人一起干活。
娇娘心疼坏了,她道:
“这事我早有注意,不过去了这么多趟赶集,我都没有看到一头牛,公公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宋符这些日子一直在村里转悠,是认识不少人。
不过要问他有没有什么门路买牛,他还真没有。
宁安见宋符出不了主意,瘪瘪小嘴。
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她提议道:
“娘亲,要不咱们去找张书生问问?”
娇娘想想,也没有其他主意,她道:
“行,这事劳烦公公去办,可行?”
宋符没有意见,点点头道:
“开垦的事情你们先放放,休息一两天再去。
要是实在买不着牛,就请人家用牛垦荒吧!”
娇娘和汪兰赞同,宁安道:
“那荒地开垦后咱们家要种什么?”
众人都没有种植经验,面面相觑。
宁安摊摊小手,还好她干活的时候没有只顾着干活,她道:
“我有听人说可以种旱稻、小麦、玉米、土豆,番薯……
不过今年因打仗,大家都说这些种子比往年贵了两倍哩!”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这些东西经过这次流放,他们都很熟悉。
只是让他们种植,这有点困难。
万一到时候村里每户都有收获,只有他们家糟蹋种子。
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宋符打着商量道:
“这些日子巡逻队伍里很多人都在商量种植什么作物,我打听打听消息后咱们再商议要种什么。”
众人觉得可行,纷纷表示同意,
宋宁吉却道:
“祖父是能打听清楚别人要种什么。
但要怎么种,我估计大家不会轻易说出口。
我觉得还是要买一些农书来看。
大家意下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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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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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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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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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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