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顶多不过半步飞升的修为,等他的伤完全养好,便能彻底压制她。
在那之前,他需要借助修真界众人之力,一起镇压微微。
一但微微修为被废,便成了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而他会在这时挺身而出,护下孱弱的她。
她会恨他又如何?
成为废人的她只能依靠他。
她无法逃离的。
慢慢的,她一定会再次沦陷。
微微啊微微……
云霁月深深凝着她,眼底满是疯狂。
师父做得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哪怕你被千夫所指,被全天下的人所抛弃,别害怕,还有师父在呢。
也只有师父还在。
不来师父怀里,你还想去哪呢?
他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眼底满是扭曲的炙热,似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爱你就要毁了你,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洛池看到这里,才明白云霁月的算盘。
虽然她喜欢二次元里的病娇,但是不是这种病娇!
云霁月给微微泼完脏水,所有正道修士们都如临大敌般,似乎随时想要齐心协力上阵诛魔。
面对千夫所指,微微语气轻快:
“啊,我是不是魔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云霁月已经入魔了!”
长袖蹁跹,少女身若惊鸿,眨眼间便到了云霁月身前。
只是在云霁月额间轻轻一点,男人身上压抑的魔气便抑制不住的往外溃散。
“喏,你们正道第一人,其实早已入魔,并且马上就要失去神智,成为一个疯魔的怪物了哦~”
微微拍了拍手,姿态懒散的倚在旁边树干上看戏。
云霁月身上黑气缭绕,脸上不断有黑色的纹路凸起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冲破。
见自己彻底暴露,云霁月索性不再掩饰,一脸深情的缓缓朝微微欺近:
“为师只是想让微微回到身边而已。”
“我是为你入的魔。”
“微微舍得抛下师父么?”
“这……”
接二连三的反转,让各大掌门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正道第一人,最有可能飞升的大能云霁月居然入魔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微微歪了歪脑袋,无辜澄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们:“云霁月入魔了,你们怎么不诛魔了?你们可真双标。”
众人被她清澈的眸光看得心下一颤,内心陡然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负罪感,羞愧得别开了头,不敢再和微微对视。
他们确实有私心。
云霁月是修真界第一人,不能这么轻易就处置了他。
他不仅是一名修士,更是正道的标榜。
要是云霁月入魔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怕是要被魔修们耻笑,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多方考虑,云霁月肯定是暂时不能杀的。
“真让人寒心啊,到我就该死,他却能得到免死令。”
微微懒洋洋的感叹一句,面上没有半点忧伤。
“微微,来,回到师父身边来。”
微微:“口口声声说爱,那你当初,为什么会杀妻证道?”
微微直击痛点,成功让云霁月闭了嘴。
各大掌门看看微微,又看看入魔的云霁月,最终一致决定退到一边看戏。
瞧他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爱恨纠葛。
等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们再出手,轻易便能将他们双双制服。
越是修为高深的大能,反而越怕死,微微和云霁月的实力让他们深深忌惮,说是诛魔,谁也不想冲上去受死。
他们还做着飞升的美梦,可不想半途陨落。
其他人作壁上观,整个秘境就成了微微和云霁月对峙的主场。
微微伸了个懒腰,趁胜追击: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当真那么爱凌微微,又怎会踏着她的尸体独自飞升。”
“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爱,以爱的名义来掩饰你的懦弱无能。”
“你在不安,虽然不承认自己错了,可内心早已被隐秘的负罪感填满,你在仙界的每一天都忘不掉,忘不掉凌微微临死前望向你绝望而怨毒的眼神。”
“你在害怕,你在恐慌,你怕会有因果轮回的报应。”
“因为害怕失去得到的一切——比如仙人之躯,所以你不得不重回修真界,企图打着爱的名号来救赎自己。”
修真之人最怕的便是因果轮回的报应。
但凡做了亏心事,修士们便会滋生心魔,成为他们修道路上的阻碍。
若是无法消除心魔,总有一天隐患会爆发出来,到时候任凭修士的修为再高,也会终结于自己的心魔。
与其说是爱凌微微,不如说是他在圆了这场因果。
他爱的只有自己,自私而凉薄,却打着深情的幌子,拿凌微微当做入魔的借口,企图博得同情。
被微微连番质问下来,云霁月周身的黑雾越发浓重。
白皙如玉的面颊一半被黑气弥漫,如同戴了半张黑色面具。
犹如实质性流动的黑雾令人心惊。
云霁月放声大笑,终于坦然承认:
“是,我自私,为了飞升而杀了你。可是微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道修道,谁又能抗拒梦寐以求的飞升大道呢!”
他盯着微微,眼底有暗色涌动,诡谲可怖。
“既然知道我回来找你是为了圆一场因果,你还不乖乖到为师身边来?”
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所有的欲望。
从始至终,凌微微都是他的棋子。
那少得可怜的爱,都在利用中被消磨殆尽。
曾经的他或许也真心实意的爱过凌微微。
那么纯粹。
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凌微微对他的爱,也在男人不留情面的践踏之下,被碾碎成尘埃。
凌微微如今想要的,便是血债血偿。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总是如此曲折坎坷。
微微遥望着远方破晓的天,柔和美好的笑在唇畔绽开。
世人皆为笼中鸟,被束缚在这个偌大的名为天地的笼子里。
她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重获自由,就像她能替凌微微讨回公道一样,她同样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思绪飘远,又很快回笼。
她眸光柔和的注视着已经逼近的云霁月,眼眸弯起,笑靥如花:
“师父想要微微回到师父身边么?好啊,师父所念,微微必定会全力替师父达成。”
“微微,你终于想通了!”
云霁月激动不已,以为一直以来对他十分抗拒的少女终于松了口。
这让他有种莫大的成就欢愉感。
“不过……”微微眼睫轻敛,半遮半合,神秘诡魅感悄然蔓延。Χiυmъ.cοΜ
“我觉得飞升,比师父更重要。”
“所以——师父这么爱我的话,一定会心甘情愿为徒儿奉献一切吧。”
云霁月一时间有些怔然。
少女轻盈漂浮在半空,手持一柄细剑。
黑色的细剑很长,剑身上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修为低的修士们盯着看久了,甚至有种头晕眼花的迷失感。
“我的好师父,能成为徒儿飞升路上的垫脚石,是你的荣幸。”
云霁月惊恐的瞪大眼睛,他想要逃,却发现身体被什么定住似的,完全不能动弹。
眼睛里倒映的是少女温柔又无情的漂亮面容。
她用柔和的语气,说着犹如剑刃般锋利伤人的话。
黑色长剑高高举起,轻轻挥下。
看似软绵绵的一击,却带着重如千斤的力道。
男人被劈成了两半,身躯朝两边倒落,猩红血液在他身下快速漫开。
血液很快汇聚成一大汪,还在不断潺潺流出。
他睁大了眼睛,意识朦胧中,想到的却是——
“我的好师父,能成为徒儿飞升路上的垫脚石,是你的荣幸。”
这句话,似曾相识。
好像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初见。
女孩小小的一点,玉雪可爱。
朝夕相处,他孤寂的心逐渐被温暖。
她长成了大姑娘,天真娇俏,动人得像是山谷里含苞待放的娇花。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啊,因为她一笑,便让他想起了山花烂漫的绚丽美景。
她是春之神。
他想要将这份美丽和美好,永远的留在身边。
可后来,他逐渐变了。
他迷失在求道之路上,苦修千年却一直不能飞升的痛苦折磨着他。
他疯魔了。
他甚至不惜对她下手。
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他们在漫山遍野的春花里嬉笑打闹的美好回忆、她纯真动人的美丽笑脸、她娇娇喊着师父时令他心脏悸不已,像是花开了……
一滴血泪,从男人睁大的眼角坠落。
他错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最后一缕残念飘远,云霁月彻底身死道消。
一剑弑仙。
微微将斩神剑收回本命空间,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而周围围观的众人被微微刚刚那犀利的一剑所震慑,见她看过来的时候,都不自觉纷纷后退,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微微招呼燕灵儿离开了千千幻境。
所过之处,她们走一步,众人就往四周散开十步,生怕惹微微不快。
开玩笑,那可是修真界第一人,还入了魔,竟然被微微一剑就给杀了。
谁还敢上去送死。
[哇微微,刚刚那一剑好帅,是你自己的剑吗?不如叫弑仙剑吧,一剑弑仙耶!]
没有身处现场,只是隔着屏幕看戏的洛池当时也被震撼住了。
不过震撼之后,她很快回神,特别感兴趣微微那把黑色的细剑。
【不,这剑名为斩神剑。】
一剑可弑神,更何况区区一个仙。
澄澈眼底,似乎有阴霾凝聚。
再抬眸时,微微重新恢复了面色柔和的正常状态。
“啊,差不多结束了,就剩一点点小收尾了~”
…
自千千幻境一战后,修真界第一人云霁月陨落。
眼见都半步飞升了,却半途陨落。
众修士无不唏嘘,但也只能感叹这是云霁月的命,天命难违。
门派大能们纷纷闭关,像是在躲避什么恶鬼似的。
剩下不知情的修士们,照常生活修炼着。
修真界依旧平静如初。
这时,一个名为“逍遥派”的宗门迅速崛起,很快就挤进了十大门派之一。
丰厚的底蕴支撑,修为莫测的大能坐镇,还有“亦正亦邪”的宗门宗旨,无一不吸引着散修们前去凑热闹或者加入。
逍遥派收人的条件很严苛,并不是按修为天赋,而是眼缘。
斗转星移,百年过去,逍遥派已经成为修真界无法撼动的存在。
当年哪怕是废灵根的普通人,有缘入了逍遥派后,如今都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大能。
这种脱胎换骨的改变,惹得修士们对逍遥派越发狂热好奇。
可逍遥派又很神秘,除非有缘,不然永远都无法进入逍遥派一探究竟。
这天,一个砍柴的少年傍晚归来,只是在河边喝点溪水洗把脸,再一抬头,眼前的场景却变了。
宽阔得一望无际的演武场,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的白玉阶,远处的宫殿隐没在飘渺云雾中,一切虚幻得像是传说中的仙宫秘境。
少年呆住,愣愣盯着演武场中央。
那里摆放着一颗不规则形状的大石头,约莫两人高。
石头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
大道无情,亦有情
如此潇洒不羁。
自在逍遥。
那一刻,他仿佛领悟了大道的真谛。
——[终章]
洛池的手机界面停留在游戏的尾声,久久没有退出。
她看着微微一路走来,建立了逍遥派,然后在某天忽然消失。
游戏结束了。
她不知道微微去了哪,但她坚信,微微会过得很好,就像在游戏中一样。
她只是,对这个游戏生出了浓浓不舍。
她仿佛也成了游戏中的一员,经历了漫长的旅程。
旅程已经结束,可余韵悠长,令她久久沉溺其中。
她甚至怀疑,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出bug的游戏,没有这些崩坏却让她很喜欢的剧情。
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可微微曾经的存在,她带给自己的感动和震撼,却又那么真实,甚至还残留在心间。
洛池觉得自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了。
她忽的笑了,退出游戏,推开了窗,迎着晚风,惬意的眯起眼眸。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处微小中,或许都包含着一个世界。
表面上看起来,微微是虚拟游戏世界里的npc,而自己是真实世界的玩家。
但她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不是构造宏大的虚拟世界里,虚拟角色的其中之一呢?
究竟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呢?
洛池期间曾一度陷入过沉思和怀疑中。
可后来她的目光追随着微微开宗立派,看到了围绕情爱的游戏剧情之外,更辽阔宽广的世界。
她豁然开朗。
她像是广袤无垠的浩瀚宇宙中,亿万星辰里不起眼的一颗星星,由诞生,直至坍缩。
正如她在属于她的世界里,从生到死,终将圆满的完成演化。
她所在的世界,便是她的真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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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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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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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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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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