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是第一次信了这些修行之人说的话,换做是之前我也一直都当他们就是江湖术士专门骗吃骗喝的。
林大山带领众人在漓江口的那个大祭坛上了几炷香,毕竟这往生殿里多数都还是亲眷,更希望日后能多多照顾村里的后人一些。
“道然!”
猛地好像是听到了张梅的声音,就犹如平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出现。
言语之中带着嬉笑,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漓江的江米上,一望无际的平静和江水。除此之外别说是张梅了,更是连只鸟也没有。
看我出了神,大牛叔推了我一把:“好小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刚才要是真给你一脚踹下去了你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来,嘴里一直呢喃着张梅的名字。
如同东川所言,这件事也算是这么的平息了,过去了整整一年都很安逸,什么怪事儿也都没有发生,以至于大家都快要忘了漓江往生殿这些琐事儿。
众人不约而同对于这件事也更是守口如瓶,而我也始终没有动力去找个好工作就这样待在二老的身边依旧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架势。
“道然,你去祭坛那。方才你爸说跟你大牛叔他们一道过去打鱼去了,你去帮个忙搭把手,省的他又该生气了。”我妈推了推我。
无可奈何的搬了一张小板凳朝着漓江的方向走去,自此那件事之后这一年的时间里但凡每次路过漓江的时候总是能够听到江面上有奇怪的声音。
东川说的话我也一直铭记于心,他说在往生殿外的是已经进不去了,他也无法超度,那么张梅也在其内吗?
有时是奇怪的哀嚎,有时像是孩童玩闹时的嬉笑,但无论是那种每每听到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倒也不是怕鬼,只是怕这又会是一场浩劫。
但每次跟我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妈最后都是一笑而过声称我是那件事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整个村里只有我能听到那些亡灵的私语。
天气放晴,大牛叔跟我爸二人也是顶着大太阳好雅兴,坐在那祭坛上一脸的嬉笑。
看了一眼地上的网兜,想也不用想今个肯定是大丰收了。不过就是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鱼,早就已经吃腻歪了,耐不住我的母上大人就天生好吃鱼,一顿饭少了鱼肉就难以下咽似的。
“娃子来来来,帮我撑着杆,刚好我要去撒尿。”
大牛叔自打那件事之后跟我家的关系格外的好,就因为觉得我跟东川二人一并进去往生殿,说打心眼觉得我是一个硬汉。xǐυmь.℃òm
我爸喝了一口茶叶水,百无聊赖的跟我闲聊着村里近来发生的趣事儿。
隐约好像听到了笑声,那个熟悉的笑声........
即便是再过多少年我也能分辨的出,她笑着笑着还大喊了一声:“道然我藏好了,你怎么还不来抓我啊。”
我回下意识的猛回头,还没给头扭过去呢就被我爸一巴掌给打了回来。
“熊娃子想啥呢,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家去!”
往生殿的事儿虽是得以平息但是漓江还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也是人尽皆知虽说是过了这么久大家还真的就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打小跟你说坐在那廖天地头不要听到啥就回头,你说你这个熊娃子啥时候能给老子的话放心里!”
即便是我爸现在对我发火在我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家人安康。
不过被他这么一巴掌我倒是缓过来神了。
关于张梅的墓地就在祭坛收拾好之后全部都在后山上建了一个大的乱坟岗,只要是水葬的棺材又给抬了出来,火烧之后又土葬的,这都是按照东川的要求。
还记得当初看到张梅棺椁的时候那一刹那,我险些没有跪在地上还好是我妈一手搀扶着我的胳膊。
三跪九叩之礼给这些尸首带上后山的,为的就是已亡人能够泉下有知不再骚扰我们这些活人。
回到家里之后只感觉浑身都疲惫不堪,我倒头就睡。
“道然一会你爸给咱们做干炸鱼片,你不吃啊?”
我妈依旧还是老样子,少不了就是喜欢啰嗦,不过啰嗦归啰嗦反正我现在也都已经是习惯了。
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吃之后就盖上了被子,睡梦之中好像又回去了一年前的场景。
张梅跟我并肩坐在那漓江口的祭坛上,周围的一切都跟一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这口祭坛。
她喜笑颜开的拉着我的手:“道然我不是跟你捉迷藏么,我都藏好了,藏了那么久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梦中的我好像是失了心性似的,就跟着她的步伐走无论我怎么想要后退都无能为力。
渐渐地张梅脸上浅浅的笑容转变为面目狰狞,她的五官甚至是都走了样,七窍流血一直笑,那张脸无比的吓人。
“不是说好了我不管去了哪里你都会找到我的吗?现在呢,林道然,我可等了你这么久,你说你怎么就找不到我呢。”
她朝着我摆了摆手,我就像是一个独裁者亲眼看着自己往水中走,却无能为力。
猛地看到她的身体开始发胀,原本好好的一双手瞬时间可就肿胀的发紫就像是猪蹄一样,五指都合并在一起难以蜷缩的程度了。
“你来啊,你来啊......”
张梅的声音也逐渐的转为幽怨,我看着她的眼珠一点一点的往外凸显,就快要爆出眼眶。
一瞬间我醒了过来,眼前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吓得我差一点就要尿裤子了。
房里的灯也瞬间被人打开了,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我妈还能有谁。
“妈,你下次最好再穿个白衣服省的你吓不死我。”我对着她的背影吐槽了一句,大半夜刚做完噩梦看到她披头散发的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没被活活吓死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我妈叹息一声给我倒了一杯水:“方才听到你还是依旧喊着张梅的名字,道然听妈的一句劝,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必一直念叨着心里的执念呢。”
想来我妈还是比较了解我的,她也能够懂得其实一直在我的心里对张梅的那种愧疚感,但并不能就这样证明我就是对张梅还有爱意。
虽是之前的挚爱但是而今我也已经接受了我们阴阳两隔的事实了。
“妈你可别多想,我就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可没想着要去殉情呢。”
不知什么时候我爸也走了进来,只是默默地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我的手上。
“这可是家里祖宗棺椁上的木屑,也算是能辟邪的。你还是戴在身上吧。”他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块红布给裹起来,随后穿了一条红绳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起床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竟是已经三点多了,回头看去爸妈竟是凭空从我的房间里消失了?
瞬的背后一阵凉意,窗户外似乎有一双眸子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那双眼睛像极了张梅。
在我看到她的一瞬,一道黑影闪现到我的面前,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背后一背的冷汗,我睁开眼房间里漆黑一片,刚才居然做了一个梦中梦,我叹息一声喝了半杯水压压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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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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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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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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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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