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我和莫尘一起,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怎么……”她瞳孔瞬间一缩,“他打你了?”Χiυmъ.cοΜ
夏宁这才想起自己的脸,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打回来了。”
“你都这样了,他凭什么打你!”
秦怡瞬间如点燃的炮仗,转身就要去算账。
夏宁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秦怡!”
秦怡本能的想挣脱,但看到她坚持的目光,不禁顿住,转而道:“我带你走,你们离婚了,你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不,我不想走。”
“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秦怡气的不行,但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我哥?我哥没事,他的病情控制的很好,至于公司……”她苦涩一笑,“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以前她也认为她哥能放下,可现在她知道,不能。
夏宁就像钻进他身体里的蛊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是,是我想光明正大的,清清白白的走出靳家。”
她拉住秦怡的手:“那么多都受了,还在乎这么几天么,我要离开的彻彻底底。”
以靳向擎和秦飞的实力全都找不到孩子的下落,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熟悉的人藏起来了。
如果许梦然是想嫁给靳向擎,那么孩子就是她的致命伤,所以孩子一定得活着,否则她拿什么威胁?
所以,她得留下,不论如何也得从许梦然的口中撬出孩子的下落!
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声,两人抬眼望去,见莫尘站在门口。
“靳向擎换完药了,咱们该走了。”再不走,靳向擎还得发飙,到时候倒霉的人依旧是夏宁。
秦怡看向夏宁。
夏宁连忙道:“我不会走!”
秦怡无奈只好先离开。
送走两人,夏宁重新在屋子里翻找起来,刚才她翻遍所有柜子都没有看到离婚证,靳向擎会把那些证件放哪?
从卧室翻到书房,四周都是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书架的中间有一个暗门,她将暗门打开,露出保险柜上的密码锁。
这个保险柜她从来没开启过,记得大学时靳向擎都会用她的生日当密码,不知道现在……
她手落在密码盘上,按下自己的生日八位数,咔哒一声,保险柜的门开启。
这里面都是靳向擎的一些重要文件,她从上到下一个一个认真的翻着,然而没有一个是离婚证。
突然,她目光落在最下面的一个黑色牛皮盒子,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是靳向擎和她的户口本,还有曾经被撕毁又重新黏在一起的结婚证。
可是……离婚证呢?
“你在找什么?”
森冷的声音陡然响起,犹如一道冷风直追夏宁的脊背。
光明正大的事情她怕什么。
夏宁转头,手举着盒子冷声质问:“离婚证呢?你放在哪了?”
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被书架分散,屋子里显得异常昏暗,靳向擎逆着光走来,高大的身影更阴郁了几分。
夏宁极力的压制心底的恐慌,再次质问:“离婚证呢?”
男人已经来到近前,头微微低下,凛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
他抬手,指尖突然擒住她的下颚,有些疼。
夏宁抬手想要甩开,抬起的手瞬间被他压过头顶:“我说过,你没资格离开我,就算死,也得葬在我靳家的坟墓。”
盒子从夏宁的手中掉落,她抬起那只手用力推拒,但靳向擎的腿直接向前一压,将她的腰同那只手直接禁锢。
“放开我!靳向擎,我跟你已经没有人任何关系了!”
“没有么?”靳向擎讽刺的勾起唇角,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你那里还留着我的证据,你敢说没关系?”
“难为靳总这么饥渴难耐,连我这个丑八怪都前妻都不放过,是花钱找不起女人,还是许梦然不能让你满足?”
“夏宁!”
“我在!”
靳向擎后退两步放开她,心头就像被人狠狠闷了一棍,她左一个前妻,又一个前妻,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划清界限,他偏不让她如愿!
靳向擎将结婚证夺了过来,翻开在她的面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离婚时,民政局会在上面盖上离婚证明的字样。”
夏宁摇头,“不可能,你上次在电视上公布了离婚证的,你到底放哪了?”
“那些不过是昨给记者看的,我靳向擎的配偶栏里从未想过换人。”
不,夏宁不信。
当着那么多的媒体,还有宴会上的那么多人,如果他不离婚丢脸的只有他自己。
靳向擎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在乎。”
夏宁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好半晌,她忽而一笑:“好啊,我等着许梦然肚子里的孩子变成野种,只要我在一天,她就永远是等不得台面的第三者,她的孩子也永远见不得光!”
“不会。”
靳向擎语气笃定。
什么意思?
“因为在外人眼里,如今你才是第三者。”
“靳向擎,你真卑鄙!”
夏宁心口突然梗塞的难受,呕得她直想吐。
她用力推开他飞快的冲向隔壁,扒着洗手池一顿干呕。
可她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喉咙被食道里呛出的液体蛰的火辣辣的疼。
她打开水龙头,双手接着水用力泼向自己的脸。
镜子里,那张疤痕遍布的脸,连她自己看着都十分恶心,这样一张脸,靳向擎到底在执着什么?
出来时,别墅里已经没了靳向擎的身影,她忽然发现从她回来到现在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竟然不见心心的身影。
夏宁招呼佣人过来,“看到心心了吗?”
佣人显然没有靳向擎在时那么恭敬:“夫人,我们只负责收拾别墅,不负责看狗。”
夏宁算领教了,“别忘了这里是靳家,你赚着靳家的钱。”
“夫人这么说可是吓到我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尽责的事情了,员工手册怎么没有写。”佣人耷拉着眼皮,还不忘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夏宁不想跟她废话,快速在别墅里寻找起来。
她从顶楼找到楼下,从后院找到前院,但都不见‘心心’的身影。
直到她来到地下室,昏暗的空间里传来细微呜咽声,奄奄一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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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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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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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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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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