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兆南眸光陡然一寒,开灯起身,阴鹜地盯着夏宁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把刀子。
刚才,夏宁就用这把刀子,抵在了他的心口,冰冷的触感到现在都让他挥之不去。
安兆南指尖抿了一下唇角,直勾勾地盯着夏宁,眼神好似要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你想杀我?”
冰冷的声音如五雷轰顶。
夏宁挣扎起身,她拢好了自己的领子,决然地抬起刀子对准自己的心脏。
“不,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杀了我自己。”
她偏过头,扬起一抹不怕死的笑容,“如果安总有兴趣玩尸体的话,可以继续,我不拦着。”
“够了!”
安兆南愤怒的挑起眉梢,瞬间夺过夏宁的匕首,眼底的危险不言而喻。
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夏宁心中一惊,但很快,她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准安兆南毒蛇般的双眸不以为然的威胁:“你以为,抢走我的刀子,就能阻止我去死么?安兆南,只要我想,你根本拦不住我。”
安兆南烦躁地踹在了充气床垫上,如鹰般的眼眸眯起,泛着冷冽的寒光,却又极力隐忍。
“好,我不碰你!”
安兆南带满腔怒火转身离开。
夏宁终于松了口气,猛地一放松才发现,湿透的浑身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冷汗淋漓。
张开手,掌心里满是晶莹剔透的汗。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头微微扬起,呼吸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安兆南小腹充斥着一股邪火,在他的胸腔中肆意冲撞,撞得他浑身发热。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哥,我必须得走……”
不远处传来许梦然清脆的声音,安兆南脚步一顿,停在监控录像前双眸眯起。
赵平坐在一旁警告许梦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找谁,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安总旁边。”
“那我还能一辈子呆在这里?!”许梦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哥,我必须嫁给靳向擎,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我坚决不能错过他!”
刺耳的滋啦声传来,许梦然被惊得面色发白,她下意识躲在赵平身后,看着瞳孔一片幽暗的男人,心中略有不安。
“安总,有什么事吗?”
赵平胆战心惊地起身,毕恭毕敬地对着安兆南点头哈腰。
安兆南抬手拨开赵平,瞳孔划过一抹讥讽,直勾勾地盯着许梦然,笑道:“靳向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琇書網
许梦然神色一变。
他都听见了?
“安总……啊!”
安兆南猛然扯过许梦然的头发,将她拉至胸前,抬手抚摸她脸上细腻的皮肤,邪笑着开口:“那你刚才,还想讨好我?”
许梦然被拽的头皮发疼,却强自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安总,那是因为我……仰慕你……”
安兆南意味深长地勾起唇畔。
但下一瞬,许梦然的外套直接被扯了个稀碎!
女人惊得尖叫连连,一旁的赵平下意识护住许梦然,赔笑道:“安总,您这是要做什么?我妹妹她不懂事,她还年轻,您放过她吧。”
安兆南单手扣在赵平肩膀,“放过她?”
赵平点点头,随即,被安兆南如同丢柳絮般丢了出去。
“哥!”
许梦然被拽到了床上,安兆南冷笑地压在她身上,眸光打量她近乎裸露的上半身。
“这么看,你不算太差。”
一个半小时后。
安兆南心满意足地起身,指尖勾过衬衫和西装裤,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睨着床上浑身淤青的女人,无情开口:“穿好衣服。”
许梦然颤颤巍巍地坐起身,她捂着胸口,豆大的眼泪劈了啪啦地往下砸,瑟瑟发抖地拿起衣服穿上。
床上一抹红色醒目动人。
瞥见她脸上的泪水,安兆南冷峻的面容骤然森寒,拽过许梦然道:“被我睡了,很不情愿?”
许梦然诚惶诚恐地摇头,“没有,安总,我……很愿意。”
安兆南满意地勾勾唇,松开许梦然后系上皮带,点了一根香烟。
猩红的烟蒂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刺眼,烟雾充斥着整个帐篷,亦充斥着许梦然的鼻腔。
“许梦然是么,你听好。”
安兆南冷声吩咐,“以后不准违背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男人唇角溢出一声诡异的轻笑,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渗人。
“我……我明白了。”许梦然瓮声瓮气地回答。
想到他方才残风暴雨般的折磨,她害怕地抱紧双臂。
外面传来手下的声音。
“安总,该出发了。”
五点钟。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靳向擎刚签署好南港码头的协议,走出来时便睨见晨曦的微光,眸光微沉。
丁森早已等的焦急不已,见状连忙上前汇报,“靳总,公寓那边——”
“许梦然呢。”
靳向擎自动忽略丁森的开场白。
公寓那边有保镖守着,肯定不会出事,顶多是夏宁为了逃跑绝食断水,跟许梦然失踪相比,那都是小事。
丁森将到了嘴边的话压下去,如实道:“她被安兆南抓走了。”
靳向擎周身的气压降低几分。
所以,安兆南昨天打那一通电话,是想要通知他许梦然的行踪?
“安兆南说,一个小时后在南港码头见面,他会在那里等着您。”
眨眼间,丁森觉得置身冰窖。
靳向擎神色一凛,矜冷的气息遍布全身,黑曜石般的墨眸中闪烁着浓厚的杀意。
“吩咐下去,带上所有人,跟我一起去南港码头。”
这是安兆南来报仇了。
靳向擎轻哼一声,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安兆南的垂死挣扎。
却不知道这一去成为了他终生的悔恨。
凌晨六点。,一行人准时抵达南港码头,蓝天白云与大海交相辉映,靳向擎睨着远去的轮船,振聋发聩的汽笛声震得他耳膜发疼。
靳向擎孤傲的脸划过一抹不悦。
“安兆南呢?”
突然,不远处一货架上传出冰冷的声音,“靳向擎,拿起对讲机。”
丁森立即他将对讲机拿起来。
里面再次传来轻蔑的声音:“呵,就这点胆子,连对讲机都不敢拿?”
轮船上,安兆南拿着望远镜看着码头,鹰眸迸发讥讽。
靳向擎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按捺着不耐烦,嗓音挟裹危险,“少说废话,把人交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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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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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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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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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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