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身向日葵花海,笑得那么阳光,那么灿烂,一如当初的林暖茵天真烂漫。
但他知道,她们是不同的。
秦筝不会倾心相付,她拿捏分寸,收放自如。
她是无辜的吗?
不完全是吧,是她想和他在一起的,他们是各取所需。
一时走思,没注意到秦筝已经走到自己身旁,她正拿湿纸巾帮他擦手:“你去辣手摧花了吗?都是植物汁液!”
听到“辣手摧花”,傅思衡不禁脱口而出:“你刚才一直在这里拍戏吗?”
秦筝稍显疑惑地道:“对呀!总不能为了你们两个幼稚鬼耽误工作吧!”
傅思衡轻笑了一声,轻捏住她的耳朵:“谁是幼稚鬼,嗯?”
秦筝拍掉他的手,然后愤愤地道了句:“我是!”
用最豪横的语气说着认怂的话。
傅思衡莫名觉得可爱,将她卷入怀中:“既然拍完了,跟我回去吧。”
被碰到伤口,秦筝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傅思衡放开了她:“伤是怎么弄的?”
秦筝本想上前去挽傅思衡的手臂,但抬眸看到乔森在不远处,收回了半伸出去的手。
傅思衡侧眸看了她一眼,往她翘臀上惩罚性地拍了一巴掌:“要过去聊聊,嗯?”
秦筝担心再次挑起矛盾,立刻往前走去:“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傅思衡和乔森对视了一眼,无声胜有声,暗流涌动。
上了车,傅思衡再次问了一句:“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秦筝淡淡地道:“工伤而已,我自己解决了。”
“你的腰属于我,我有知情权。”
秦筝:“……”
秦筝看到今天的微博,着实觉得那些人的教训已经够了,自己的那份也讨回来了。
何况,她多少知道,不完全是为了她,记得那天起冲突的时候,那两人提到了林暖茵。更何况,得罪人太多对她不利。
所以,她准备蒙混过去。但没想到傅思衡却不肯,非得知道原因。
她不想因为一件小事闹不愉快,只好如实相告。
没想到傅思衡听了,倒是笑了,甚至夸赞了她一句:“要不说你聪明呢!”
秦筝秉着商业互吹有来有往的原则,笑着道:“是你眼光好。”然后又补充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傅思衡却立刻道了句:“不好。你以为我问你原因,是撑的还是闲的?”
秦筝:“……”
知道时机不对,她没继续往下说。
傅思衡带她去吃了饭,又带她回了家。
从停车场出来往里走的时候,秦筝莫名紧张。
傅思衡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了句:“你不喜欢碰面,下次去你家。”
秦筝出乎意料,有些喜出望外地道:“真的吗?”
傅思衡点了点头:“真的。”
秦筝踮起脚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谢谢。”
然后转身就看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乔森。
秦筝有些嗔怨地看向傅思衡,他轻捏她的下巴,语气里透着不悦:“你为什么这么顾忌他,友达以上,恋爱未满吗?”
他多少了解是乔森爱而不得,看到秦筝这么在意乔森,心里莫名不爽。
为什么她们都喜欢这么个渣男,天下没有男人了嘛!
秦筝余光看到乔森已经进了单元门,移开下巴,往傅思衡手心落下一吻:“在家长面前谈恋爱,多少尴尬吧?”
不知是如小动物一样的举动还是她的话语,总之他心底好像化开了某种东西。琇書網
然后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回家。”
回家?
听到这个词,秦筝蛮开心的。
所以,两个人进屋的时候心情也不错,但傅思衡走到阳台接了一个电话后就低落了很多。
傅思衡不再理她,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秦筝很知趣,没出声打扰,自顾去了二楼洗澡。
因为背上的伤不能碰水,她只能站在浴缸里撩着水洗。
洗到差不多的时候听到傅思衡敲门,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有事吗?”
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插了门,立刻擦干自己穿好睡衣才打开门,然后玩笑道:“傅先生,想我了?”
傅思衡看了她一会儿,道了句:“帮你洗。”
“那个……不用了,我洗好了。”
傅思衡指了指浴缸外的浴台,“趴那。”
秦筝推着傅思衡出来:“谢谢你,真不用了。”
傅思衡转身站定:“秦筝,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准备。”
秦筝有些哭笑不得,哪有把刀驾到人脖子上赶着帮忙的!
五分钟后。
秦筝用浴巾围着自己前身趴在浴台上,傅思衡拿毛巾蘸着温水避开伤口,帮她擦背。
就很舒服。
她平常每天洗澡习惯了,不洗的话后背确实有些痒。
“傅思衡,你为什么非要帮我洗?”
“我喜欢干净的女人。”
秦筝:“……”
她不会想到傅思衡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内心温暖而幸福。
接下来几天,乔森和傅思衡也没再起冲突,日子平静而幸福。
秦筝知道平静之下的波澜,但她的生活态度是:既要居安思危,也要享受当下。
波澜来自一个星期后。
那天,傅思衡没有去片场,乔森约她去片场附近一起吃晚餐。
餐后,乔森拿了手机里的录音给她。
秦筝静静地听完,握紧茶杯的手又慢慢舒展。
她早知道,但听到傅思衡亲口说着那绝情的话,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乔森关上录音,劝慰道:“秦筝,傅思衡是为了报复我而接近你的,被伤害之前离开他吧。”
秦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乔森,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挑战。我要和他较量一下,看看谁厉害!要不就让他捧高后不再忍心摔,要不就让他摔后一想起来就肉疼心疼,疼到忍不住要补偿我!我要他,要定了!”
乔森蹙眉道:“秦筝,你在玩火。”
秦筝起身道:“我喜欢。以后别再劝我,我宁可把南墙撞翻也不要做胆小鬼!”
心情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幸好接下来几天傅思衡去忙自己的事情,避免了不愉快的碰面。
傅思衡再出现的时候,是七夕前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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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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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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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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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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