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泓提着灯笼看过去,瞬间瞪大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坛子,又飞快地转回来,顿时有点傻眼。
“不是,这里怎么有四个差不多的坛子啊?”
宋时蕴闻言,望着那四个坛子,没什么情绪地道:“有两个坛子,是我在义庄内发现的。”
黎泓闻言,好奇地问:“义庄里发现的?里面是什么啊?”
宋时蕴看了他一眼,“大师兄,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黎泓一头雾水,走过去,将灯笼放在一旁,伸手将坛子打开来。
其实宋时蕴跟他说时,他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如若里面的东西不重要的话,宋时蕴绝对不会拿回来。
但是……
真正看见里面的东西,黎泓还是忍不住呕了一声,偏开头来,趴在灶台边差点吐出来。
“这,这里面是什么啊?!”他强忍着呕吐感,忍不住头皮发麻地问道。
宋时蕴淡声道:“你猜是什么?”
黎泓望着她,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是,是……紫河车啊?”
宋时蕴微微一点头。
黎泓浑身一抖,“娘啊,谁那么变态啊,弄这些东西干嘛?!这,这四个坛子里面,该不会都是吧?”
宋时蕴:“你可以看看。”
黎泓:“……”
他看了看那剩下三个坛子,又看了看宋时蕴,总觉得宋时蕴有些不怀好意。
但是……
他们就是来查案的,总不可能不管不问。
黎泓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吸几口气,做好心理准备,他屏住一口气,缓缓地打开剩下三个坛子后,才往里面看去。
即便做好心理准备,看见里面的东西时,黎泓还是差点吐出来。
“我去……”
黎泓跑到门口,一个没忍住,大吐特吐起来。
他想过里面可能还是紫河车,这种恶心的东西。
却没想到,会是那种残肢……
紫河车恶心归恶心,却还是没那么吓人。
一想到另外两个坛子里面的东西,黎泓呕吐个不停。
宋时蕴瞥了他一眼,走上前去,看着坛子里面的东西。
四个坛子里面,两个坛子是紫河车,另外两个坛子里面,是残肢。
也就是说,戚员外家这两个坛子里面的东西,和义庄两个坛子里面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戚员外家和义庄之内?
宋时蕴蹙了一下眉,提步就往外走。
黎泓蹲在门口,还在吐。
看见宋时蕴的脚步,他忍不住问:“小师妹,你要去哪儿?”
宋时蕴沉声道:“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黎泓闻言,强撑着站起身来,“我跟小师妹一起去吧。”
宋时蕴看见他吐得那么厉害,刚想说不用。
又怕黎泓一个人,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思及此,她还是点点头。
黎泓擦了擦嘴,又拿出随身带的水囊,灌了几口水,缓过来后,便跟着宋时蕴一起离开戚员外家。
宋时蕴就近,去了戚员外家隔壁的几户人家,一一察看过他们家的厨房橱柜。
厨房里都有些凌乱,或多或少都有东西留下来。
唯独没有那熟悉的坛子。
宋时蕴一连查看过几家后,就停了下来。
黎泓跟她站在一户人家的门槛,见宋时蕴没有继续往前走,他不由问道:“小师妹,我们不继续去查了吗?”
宋时蕴微微一摇头,“现在看来,情况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黎泓茫然地问:“小师妹,你想的是什么?”
宋时蕴道:“义庄和戚员外家,都有那两个坛子,我原本还以为,是玉华镇上每户人家,都有那两个坛子,但现在看来,不是。”
宋时蕴原本以为,是整个镇子,和某种陋习或者是祭祀有关。
比如,以前她就听说过,一些偏远的地方,有独特的信仰,喜欢每家每户里面,都放着一种人皮或者人骨所做的乐器。
她以为玉华镇也是如此。
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只有义庄和戚家才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坛子?”黎泓有些不解,“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宋时蕴抿了抿唇,微微摇头:“不清楚。”
她觉得这一定有问题,但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算了,先回戚家。”
宋时蕴想了想,还是想去研究一下那两个坛子。
她提步就往戚家走去。
黎泓连忙跟上。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
两个人回到戚家的厨房,顿时傻眼。
灶台上四个坛子,此时空空如也。
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不是,这里面的东西呢?!”黎泓看着空荡荡的四个摊子,有点懵,“刚才我们俩走的时候,坛子里面不是还在吗?”
宋时蕴紧抿着唇角,咻的一下,拔出乾元剑,便向前快步走去。
黎泓不明所以地跟上。
宋时蕴站在院子里,四周一看,却没看见什么蹊跷之处。
黎泓追上来,“小师妹,怎么了?”
宋时蕴低声道:“东西应该是被人偷了,这里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人。”
黎泓也瞬间警惕起来,“哪有人?”
宋时蕴没有说话,目光只是一寸一寸地打量着整个院子。
空气中,却在此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脂粉香。
宋时蕴微微一皱眉。
紧接着,四周的空气仿佛在扭曲一样。
不多时,院子里的景色,就出现了变化。
原本荒芜阴森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热闹喧嚣起来。
不少身影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脚步匆匆。
几个婆子手里,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往外送。
“快点,快点!姨娘那边需要热水,你们快点准备啊!”
“葛婆子,你们能不能快点?!”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宋时蕴和黎泓站在一旁,她们却仿佛没有看见宋时蕴和黎泓一样,脚步匆匆而过。
黎泓看见这一幕,有点懵:“小师妹,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时蕴眯起眼来,“很有可能是幻境,小心点。”
黎泓有些茫然,“为什么这幻境又出现了?”
宋时蕴抿着唇,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葛婆子,再加点速度!”
又有人喊了一嗓子。
葛婆子?
听到这个称呼,宋时蕴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高高胖胖的婆子,正在灶台前忙活着。
她和义庄里那一具干尸,有点相似。
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就是葛氏。
宋时蕴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葛氏身上。
其他人也都在忙活。
葛氏一边烧着热水,一边看着催胎药。
听见外面的嘈杂声,葛氏忍不住嘟哝:“明明还没到生产的日子,为何一定要用催胎药?”
旁边的人闻言,立即对葛氏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葛婆子,你可别乱说话,让人听见了,你就完了!”
葛婆子不由问:“嫂子,我就是想不明白,姨娘的生产日,不是还得过一阵子吗,为何一定要今日催产?”
旁边的人,看了看四周,极小声地说:“那不是因为,夫人要生了吗?”
葛婆子不明白,“夫人要生便生,为何要和姨娘同日生?”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这你还不明白?夫人本来是命中无子的,姨娘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夫人的!”
葛婆子一脸不解,“为何?”
旁边的人啧了一声,“你没瞧见,姨娘日常用的汤药吗?”
葛婆子像是想起来什么,脸色隐隐有点发白。
宋时蕴和黎泓听到这里,下意识地靠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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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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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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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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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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