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蹙了一下眉,“这里面或许还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解释不了。”
黎泓紧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小师妹,说来说去,这些只是猜测。”黎泓有些苦恼地望向宋时蕴,“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那幻觉,真的只针对男子,宋时蕴看不见。
那他们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宋时蕴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对了,小师妹——”见她沉默不语,黎泓又想起来一件事,“如若是针对男子的话,玄门中人来过那么多次,他们为什么都没有中招?”
宋时蕴一顿。
玄门中历来是男子居多。
每次来探查的玄门中人里,自然是不乏男子的。
可是,每次玄门中人来此,却都没遇上什么意外。
黎泓越想越觉得,没那么简单。
宋时蕴思忖道:“也是,现在确实有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了。”
可是,她和黎泓今日玉华镇后,一直是在一起的,两个人唯一的不同,除了性别上面的,就没有别的。
到底是哪里导致,幻觉只针对黎泓,却放过了她的?
宋时蕴仔细回想着,进入戚家之后,自己和黎泓所有经历过的事情。
下一秒,她眼睛一眯。
黎泓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立即问道:“小师妹,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宋时蕴抬眸看他:“大师兄,你在正厅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个黑影?”
黎泓立即点头:“对啊!”
宋时蕴抿着唇角,“但当时我并未看见。”
也许问题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的。
黎泓瞬间瞪大眼睛,“对哦,当时我都看见了,按理来说,小师妹你不应该看不见啊——”
毕竟,宋时蕴比他厉害得多。
“但是,这点也说明不了什么。”宋时蕴想了想,又觉得这好像并不能代表什么,不由皱起眉来。
黎泓茫然一愣,“好像也是……”
宋时蕴眉心皱得厉害,只觉得这个案子,是她接手过的众多案子里面,最没有头绪的一个案子。
不过既然在戚家里面,出现了环境,那玉华镇上的事情,多少便和戚家有些关系。
思及此,宋时蕴抬眸望向黎泓,“大师兄,准备点东西。”
黎泓下意识地问:“什么?”
“铜钱、香灰、红蜡烛、黑狗血和生米。”宋时蕴道。
黎泓不由皱眉:“铜钱香灰红蜡烛,我倒是带了。”
这些是常见的,需要用到的东西。
“但是,黑狗血和生米,我没带啊……”
现在要去准备这些东西,恐怕都不容易。
宋时蕴闻言,回想起来,“义庄里面的灶房,好像还有点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生米,我去找找看。”
黎泓闻言,下意识地道:“还是我去吧。”
宋时蕴瞥他一眼,“大师兄,你就别乱走了,小心为上,不过我去义庄的时候,你最好也不要留在戚家内,免得再遇上什么问题。”
那幻觉,或许有致人迷幻心智的效果。
否则,黎泓当时也不会一直无法勘破。
如若下次再意外进入幻觉,却没有人在外面叫醒他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宋时蕴思及此,拿出来一条红绳,是她自己打的平安扣。
她将平安扣,系在了黎泓的手腕上,“上面是我画的护身符,你戴在身上别拿下来,应该会好点,我去去就回。”
宋时蕴嘱咐完,没再多言,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黎泓看了看手上的平安扣,也没再追上去。
环视一圈,他还是按照宋时蕴吩咐的,从戚家出来,站在门口等着宋时蕴。
戚家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东西是不是都被当地的官府搜罗去了。
宋时蕴不能指望戚家,只能匆匆地赶回义庄。
义庄里,亮着两根蜡烛。
是宋时蕴和黎泓临走时,点燃的。
宋时蕴一踏入义庄的院子,望着那点点的烛火,脚步就是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隐约觉得,好像有人进来过这里?
宋时蕴警惕地皱起眉来,握住乾元剑,缓缓地向里面走去。
待进入正堂,她抬头便看见那燃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蜡烛。
正堂之上,棺材之内,尸体一如往昔。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就连宋时蕴之前放在旁边的一枚铜钱,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宋时蕴故意留下来的。
她在铜钱上,留了一丝灵力。
如若这些尸体出现什么问题,她就会有所感应。
现如今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仿佛方才的一切,真的是她的错觉。
宋时蕴紧抿着唇,在正堂里找寻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什么蹊跷之处。
她皱了一下眉,没有在这里过多地逗留,便转身去了灶房。
义庄这里,存放着尸体后,或许还有人在这里看管了一段时间。
灶房里乱糟糟的,却还留着一些干烂的菜和腐烂的骨头。
锅炉旁边,还有一些干掉的调味料。
宋时蕴瞥了一眼炉灶上面的东西,目光旋即放在旁边的橱柜上面。xǐυmь.℃òm
她提步走过去,打开上面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橱柜。
一股子灰尘,顿时扑面而来。
宋时蕴刚想皱眉,偏开头去,目光便是一沉。
下一秒,她耸动了一下鼻子。
隐约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宋时蕴抬起头来,向里面看过去。
就见橱柜里面,竟然还有两个不大的陶瓷坛子。
一个个的大小,大约是成人的头颅一般。
里面齐齐地,向外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宋时蕴眯了眯眼睛,将乾元剑别在腰间,伸出双手将那坛子拿出来。
坛子上面,还被密封着。
瞧着里面好像封存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没有被打开过似的。
将坛子拿到手,那腥臭的味道,也变得清晰明显起来。
宋时蕴面无表情地,将坛子放在旁边的炉灶上。
旋即,她抬手将坛子上面的盖子拿了下来,又打开里面封的油纸。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宋时蕴都忍不住背过头去,胃里汹涌着,险些吐了出来。
这味道……也太刺鼻了!
宋时蕴背对着那坛子,只觉得浑身都臭了,鼻尖萦绕的味道,仿佛是从她体内传出来的似的。
臭的她都受不了。
宋时蕴背着身,缓了缓,憋着一口气,转过头来,迅速看向坛子里面的东西。
就见坛子里面,是一团又黑又紫又红的东西,泡在一滩红色液体里面。
那液体像是被稀释过,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的油光。
里面的东西,像是肉,又不是那么简单。
宋时蕴瞥了一眼旁边的橱柜里面,还放着一把筷子。
她伸手拿过来一双筷子,屏住呼吸,用筷子将里面的东西夹了出来。
那是一团软软的,像是猪肚似的东西……
上面还有液体,滴落在灶台上。
宋时蕴紧锁着眉头,将东西放在灶台上,拿起旁边的蜡烛,定睛一看。
下一秒,她脸色就猛地一沉,眼皮更是一阵狂跳。
这东西……
好像是……
紫河车!
紫河车,就是人分娩时的胎盘胞衣。
常常用来入药,但是市面上流通的紫河车数量稀少,且都是处理过的,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渗人。
而这里的紫河车……显然就像是刚娩下来的胎盘,上面还滴着水。
十分的……‘新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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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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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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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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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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