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们真的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啊?”欧夫人愣了愣,有些不太理解。
宋时蕴思忖道:“那声音,可能真的是源于建筑本身的问题,如若真的是宅子本身闹鬼,那么在建造和修缮的时候,工人们肯定也会有所察觉,工人那边不可能全无反应。”琇書蛧
如若真的闹鬼,那就是一开始就在闹鬼。
声音就会在一开始出现。
不可能,只有欧家人搬进去后,才有所发现。
更何况,欧夫人一开始泡温泉,也没有听见。
反而是过了好些日子,这声音才出现。
宋时蕴更倾向于,可能真的像工匠所言,有什么建筑材料或者建筑不当产生的问题。
欧夫人怔了怔,不能理解,“可是,我请来的大师都说,那宅子有问题,都给我做了法事——”
宋时蕴闻言,反问道:“那么,法事有用吗?”
欧夫人一噎。
当然没用。
不管她请了哪个大师来,做了多少法事,只要进了那屋子,泡一会儿澡,都会听见那奇怪的声音。
看见欧夫人的反应,宋时蕴心里就清楚了,她继续道:“夫人请了那么多大师来,有高僧有道士,也有出身门派比较高的,总不能全部都是骗子是吧?如若不是骗子,真的闹鬼,做了那么多法事,也该结束了,不是吗?到现在还有问题,那我还是怀疑,是建筑本身的问题,夫人可以再请能工巧匠,仔仔细细将屋子检查一遍,或许就能够找到问题的源头在哪里了。”
欧夫人紧锁着眉头,有点怀疑宋时蕴这话的真实性。
她切身经历过,听到过那奇怪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是闹鬼?
但对于宋时蕴的疑问,她确实没办法解释。
欧夫人想了想,对宋时蕴勉强一笑,斟酌道:“这件事,我们着实不太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蕴的话,我是愿意相信的,就是我这个心里,实在是担心,我就怕万一呢?那些工匠若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呢?”
杨氏闻言,倒是有点感同身受,这事儿换作是她,也会日夜难安,她便温声问道:“那夫人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欧夫人就等这句话,立即道:“我瞧着,不如让时蕴跟我去一趟家里,看看那屋子到底有没有问题,让时蕴看过了,若是真没问题,也好让我放心,你说是吧妹妹?”
她叫得亲切,杨氏却不好直接答应下来,下意识地看向宋时蕴。
这毕竟是关乎宋时蕴本身的事情,还是得看宋时蕴的意思。
宋时蕴对上杨氏询问的目光,微微一笑,“若是夫人坚持的话,我倒是可以随夫人去一趟。”
欧夫人顿时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她立时三刻,便要从拔步床上下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欧沐慈连忙扶起欧夫人。
杨氏见此,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今日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不若明日?”
欧夫人却连忙道:“这刚过子时不久,也不算太晚,这种事情我不想耽搁太久,妹妹放心,我就请时蕴过去看看,若是没问题,我定然立即将人好生生地送回来!”
她知道杨氏是担心宋时蕴,立即给予承诺。
但欧夫人不知道,杨氏只是担心宋时蕴的身体。
宋时蕴本身就有些不适,今日定国公府还派人送了药来,她这几日又舟车劳顿的。
杨氏只想让宋时蕴歇息一晚,明日再说。
可是,欧夫人这里,眼看着是半刻也等不得。
这倒是也能理解。
毕竟若是欧家真的再闹鬼,多等一夜,都多一份危险。
只是……
杨氏更心疼地看向宋时蕴。
宋时蕴却对她微微一笑,“母亲不必担心我,我去去就回。”
见她自己都这么说了,杨氏叹了口气,嘱咐道:“那你早些回来,去时带上秋白和霜重,那两个丫头老实稳重,可以照顾好你。”
宋时蕴哭笑不得,“只是去一趟欧府,又不是出远门,就不带她们了,母亲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杨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欧夫人有些情切地道:“妹妹不用担心,我带了丫环婆子的,而且还有沐慈,我定然让她好好照顾时蕴,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见她们都这么说了,杨氏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略有些僵硬地一笑,点点头:“那好吧。”
欧夫人松了一口气,连忙看向宋时蕴和虞秋晚,“秋晚,时蕴,那我们走吧?”
宋时蕴和虞秋晚齐齐点头。
欧夫人有些激动地,带着她们便一道向外走去。
杨氏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口,看见宋时蕴和虞秋晚一同坐上定国公府的马车离开,她才回到府中。
马车里。
宋时蕴和虞秋晚坐在一起,欧夫人和欧沐慈则坐上了欧家的马车,在前面带路。
虞秋晚一上马车,就拉住了宋时蕴的手,有些歉然道:“时蕴,表姨有些不清楚,但我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好,今日刚回来,又让你帮忙,实在是对不住。”
虞国公府现在和平宁侯府家是姻亲的关系。
虞秋晚对平宁侯府的人,自然更关切一些。
她在国子监的时候,便听宋思文说过,宋时蕴这一阵子不舒服,还出远门,叫他担心。
她心里清楚,杨氏方才的担心,定然是担心宋时蕴的身体。
偏偏欧夫人是她的姨妈,她还不好说什么,当众驳了欧夫人的面子。
宋时蕴闻言,却淡淡一笑,“嫂嫂放心,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偶感风寒,这是小病,但去得也慢,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
虞秋晚闻言,关切地道:“那你这几日,可好些了?”
宋时蕴温声道:“吃着药呢,已然好了一些,想必再过两日,就可痊愈了。”
虞秋晚这才放松一些,“那就好,等会儿欧府的事情解决,我亲自将你送回来,你就坐在马车上,不要再着凉了,早些好起来,这样我和你大哥才能放心。”
宋时蕴弯了弯唇角,“嫂嫂如今真的有长嫂为母的模样了。”
虞秋晚脸一红,但听着宋时蕴这话,心里却是高兴的。
宋时蕴看得出来,她对这婚事充满了憧憬,她也忍不住跟着高兴起来。
虞秋晚又拉着宋时蕴说了一会子闲话。
这话题拐着拐着,便又回到了欧家身上。
虞秋晚还在替欧家说好话,说欧夫人只是有些着急了,让宋时蕴别往心里去。
宋时蕴闻言,不怎么在意地摇摇头,但想到欧沐慈,她顿了一下,问道:“嫂嫂和欧大小姐关系如何?”
虞秋晚想也不想地便道:“她自然是我的闺中密友,以前她父亲外任时,她还在我家借住过两年呢。”
宋时蕴犹豫着问:“那欧大小姐近日,可结交了什么新的朋友?”
虞秋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纳罕:“时蕴为何这样问?”
宋时蕴解释道:“我瞧着她的面相,像是犯小人,最近有伤身之祸,或许要小心一些身边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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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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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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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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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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