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还是小声地帮宋时蕴说着好话。
与此同时。
宋时蕴拿着礼单和请帖,便回了雅轩。
随后,管家那边就派人,将宋时蕴留下的东西,送进了雅轩。
秋白和霜重看到送来的礼物,都不由地惊叹地瞪大眼睛。
想要询问宋时蕴,这些贵重的礼物,都是哪来的。
宋时蕴却已经转身进了正屋。
见此,秋白和霜重不敢吭声,便将东西先收了下来。
……
同一时间里。
宋思文和宋时柔早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小院。
只不过,宋思文呆在自己的小院里,一直坐立难安。
他坐在廊下,总是想着宋时蕴曾经跟虞三小姐说的话。
唯恐虞三小姐真出什么事。
眼看着要到傍晚散学的时候,宋思文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出门。
正好张妈妈过来找他。
看见他要出去,张妈妈便福了一礼道:“少爷这是要出去?”
宋思文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问道:“张妈妈,你来找我有事吗?”
张妈妈便开口说起来,是杨氏让她过来找宋思文的。
想让宋思文跟国子监请几天假,明后日,冯明扶棺回京后,少不得有宋思文要帮忙的地方。
宋思文闻言便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趟国子监,跟博士说一声。”
语毕,他就出了门。
张妈妈本想说,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可是还没等说话,宋思文就走远了。
从平宁侯府出来,宋思文便让人套了一辆马车,直奔国子监。
而这个时候,国子监已经散学了。
虞三小姐和自己的丫环从国子监,一前一后出来。
望着有些阴沉沉的天气,虞三小姐又向左右看了看。
丫环看见她那极目眺望的模样,噗嗤轻笑一声,打趣道:“小姐这是在等宋公子吗?”
虞三小姐闻言,脸红了一瞬,抬手作势便要打她,“叫你浑说。”
丫环连忙躲避,“奴婢可没有胡说,小姐不是眼巴巴在等着吗?”
虞三小姐红着脸,又瞪了她一眼,转而望向外头,又叹了口气,“他八成是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丫环闻言,拿着虞三小姐的书袋道:“曲远侯府出了那样的事情,宋公子腾不出空来,也是应当的。”
虞三小姐心里喜欢宋思文,身边的人自然都知道的。
自然也会为宋思文说两句话,讨虞三小姐喜欢。
虞三小姐倒是没有生气,她也知道宋思文是为什么走的。
只不过,还惦记着,宋思文说的,会来接她。
但没瞧见宋思文,她也没多想,便和丫环一道,向自家的马车走过去。
就在她刚上了马车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一声略熟悉的声音。琇書蛧
“是虞三小姐吗?”
虞三小姐给丫环使了个眼色。
丫环打开马车窗的帘子,便见是一名小厮站在外头。
丫环问道:“你是?”
小厮拱手道:“小人是宁国公府上,世子爷的书童,今日特奉我家世子爷的命令,来给虞三小姐送些礼物。”
虞三小姐有些疑惑,“给我送什么礼物?”
小厮说道:“我们世子爷,是想感谢在国子监时,虞三小姐曾给世子爷的照顾。”
虞三小姐心想,她和蒋子英平素都没什么往来。
哪来的照顾?
更何况,孤男寡女的,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话,也不合适。
虞三小姐思及此,刚想开口。
小厮又道:“我们世子爷说了,礼物,他想亲自交到三小姐的手上,还请三小姐到旁边一叙。”
虞三小姐本能想要拒绝。
自己上次送宋思文香囊的事情,可能已经被蒋子英知道了。
她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便不想单独和蒋子英见面。
然而不等虞三小姐开口拒绝,小厮又道:“我们世子爷就在旁边,他是带伤来见三小姐的,世子爷说了,若是见不到三小姐,他便不走了。还请三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家世子的伤,见他一面吧。”
小厮说得可怜。
虞三小姐也想起来,蒋子英日前受伤的事情。
若是让蒋子英一直在这等着,传出去对宁国公府和虞家,都不太好。
再加上,这是在国子监大门口,人多眼杂的,应当无碍。
思及此,虞三小姐便道:“那好吧。”
语毕,她给丫环使了个眼色,让丫环陪她一道下去。
丫环便跟在虞三小姐身后,下了自家马车。
一下来,虞三小姐便在小厮的引导下,看见了宁国公府的马车。
她和丫环便提步走了过去。
就在她和丫环,刚走到宁国公府的马车前时,旁边驶过一辆较大的马车。
下一秒,等马车离开后,虞三小姐和丫环,便不在原地了。
紧接着,宁国公府的马车,便也离开了原地。
无人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虞三小姐的马车夫,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家小姐回来,有些意外。
他下来,左右看看,只见国子监四周已经没什么人。
马车夫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跑去国子监门房,向侍卫询问,有没有见到虞三小姐。
但侍卫都说,虞三小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坏了!”
马车夫闻言,猛地一拍大腿,转身就要往马车跑去,赶紧回虞家通报一声,让虞家找人。
然而,他刚一转身,旁边便停下来一辆马车。
宋思文从里面走下来。
他一眼认出来,马车夫是虞家的人,便走过来,问道:“秋晚还没走吗?”
马车夫也是认识宋思文的,闻言,神色却有些支支吾吾。
虞三小姐突然失去行踪这事儿,可大可小,如今还不确定什么情况,最好是别让外人知道。
否则传出去,有伤虞三小姐的名声。
马车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思文说。
宋思文见他神色不正常,又不回答,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厉声问道:“秋晚人呢?”
马车夫还没说话,他又转身快步走到虞家的马车前,掀起车帘往里一看,里面却是空空荡荡。
宋思文一颗心如坠冰窟,脑子里再次回想起来宋时蕴的话。
他快步走回去,一把抓住马车夫的衣襟,顾不上往日的体面,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家三小姐人呢?”
见他神色有些骇人,马车夫这才哆哆嗦嗦地说:“不,不见了,小老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三小姐还在这,一转眼就不见了……”
宋思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牙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马车夫连忙道:“小老儿怎么敢骗宋公子您?方才三小姐确确实实已经上了马车,但后来宁国公府的人过来,说是要请三小姐过去说话,老奴就在原地等着,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三小……”
“你刚才说,宁国公府的人来过?”
宋思文厉声打断马车夫的话,愕然追问道。
马车夫迟疑地点头,“是,是啊……”
“坏了!”
宋思文脸色一变,一把推开马车夫,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喊道:“慎言,快,回去找二小姐!让二小姐来帮忙!”
书童慎言有些茫然,“找二小姐?”
宋思文眼睛一瞪,“还不快去!”
慎言被他那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思文。
他一个激灵,飞快地应下来,转身就往外跑。
宋思文见此,转身又向马车夫问道:“那你有没有瞧见宁国公府的马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往哪里去的?”
“大约,刚走不久,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马车夫对这件事,隐约有点印象,他指了个方向,“我记得,当时宁国公府的马车,是朝那个方向过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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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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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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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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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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