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黑发勒起,不知道要往何处而去,但它们抬棺材的技术确实不行。
二人摇摇晃晃,饭菜差点要被颠簸出来。
楚子行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似乎想要朝沈绾卿的脸庞挪动。
沈绾卿感受到他越来越温热的喘息,和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指。
“卿儿,只要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这句话咋这么耳熟呢?
楚子行也不可能是他啊?他身上也没有魔气啊?
“别和我说话。”
楚子行听见后,神情浮现出一种欣慰,但沈绾卿是看不见的。
他在手掌上生出一团灵光,缓缓将手掌挪动到二人鼻骨之间。
“大哥,你刺死我眼睛了,你照我脸什么?你有病啊?”
楚子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将鼻子又凑近沈绾卿些:“方便吻你……”
还未等沈绾卿反抗,楚子行便又朝她唇瓣吻去。
“楚,子,行……你!去!死!吧!!”
“砰!”
棺材被沈绾卿击得四分五裂,木板漫天飞舞。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几秒,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众鬼停下脚步,用空洞的眼窝看向摔落的二人。
楚子行:“……”
沈绾卿:“……”
二人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反应,看样子还是昏迷状态。
最旁边女鬼不解地挠了挠满头黑发,尖爪快要把自己头皮撕破。
棺材一破,给众鬼整不会了。
按照它们老规矩,凡是气息年轻旺盛的人,便用棺材全部装走,剩余的便可根据众鬼喜好自行啃食服用。
正当众鬼抓耳挠腮时,另一群众鬼抬着两个棺材飘来。
二队众鬼看见地上的沈绾卿与楚子行,脸上逐渐布满褶皱。
“……”
女鬼给众鬼指使,它们点了点头,用黑发将另一个棺材盖掀开。
沈绾卿与楚子行被头发重新捆在空中,随着砰的声音,二人摔落在棺材里。
可这棺材里,已经躺了两个人。
棺材盖好不容易盖上,沈绾卿扭曲的身体已经不能挪动一分一毫。
因为此时,是四个人挤一个棺材,完全是前胸贴后背,脸颊贴着脸颊。
沈绾卿小声bb:“楚子行,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没被鬼吃了,我就被憋死了!!”
不料,被沈绾卿身体压着的男人缓缓说道:“你们,也进来了……”
司晔第一次与沈绾卿贴得如此亲密,浑身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
“这声音是,是师父?!”
“卿儿,方才看到那滩鲜血,你可知为师有多么害怕……”
“嘿嘿,我没事的师父,那血不是我的,是鬼的,还好我机灵,没有睡很熟。”
“汐织和迟亭哪去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吓得直接跑散了……”
司晔摸了摸沈绾卿头顶:“卿儿,别怕,师父在,师父保护你。”
“嗯嗯!徒儿也保护师父。”
忽然,整个棺材在剧烈抖动,她惊慌朝对面看去,原来是楚子行身体在抖动。
他磨牙的声音,沈绾卿可以清晰听见。
“沈,绾,卿……”
“叫我干啥?”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沈绾卿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刚才为什么吻我?!”
司晔仿佛失了魂魄,睫毛乱打在一处,大脑中崩开神经在来回跳动。
“吻你?”
沈绾卿瞬间抿住嘴唇,她实在太过于愤怒,一时之间忘乎所有。
司晔心中泛起苦水,沈绾卿爱的不是自己,如今,就连半道杀出来的野男人都可以吻着她。
“不是的师父,我们没有,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
她话还未说完,楚子行便燃烧着熊熊怒火冲沈绾卿嘴唇舔去。
似乎在向司晔宣示着主权。
沈绾卿胳膊被楚子行狠狠握住,让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这次,你若再挣扎,我们便都会死。”
沈绾卿除了可以羞耻和怨恨,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楚子行,若我沈绾卿还能活命,出去之后第一个宰下你的头。”
司晔看着沈绾卿在楚子行嘴中被迫湿吻,他整个人就像被天雷劈中一样疼,不断抽打自己筋骨,浑身经脉都要被斩断。
心脏里滚烫血液在不停翻涌,几乎要涌到嗓子眼。
司晔揪住楚子行衣领,咬紧牙根凶狠说道:“等此事了结,不用卿儿动手,我会亲自杀了你。”
楚子行眼眸中的神情,比司晔还更要有震慑力,连眉骨都透露着阴冷:“司晔,我们赌一赌,等此事了结,沈绾卿会不会杀了我。”
沈绾卿握紧拳头缓缓吐露:“我,定然会杀了你。”
楚子行看向沈绾卿的神情,忽然又转变为温柔:“好,我等着,若你没有杀我,那该当如何呢?”
“若我没有杀你?那我就随你处置,把我这条命交给你。楚子行,我告诉你,我杀定你了。”
楚子行用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伸出手指摸了摸沈绾卿唇瓣:“宝宝,我等着。”
沈绾卿乍然噎住嗓子眼,发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冷汗从后背开始滚落。
楚子行接着抚摸她的嘴唇,甚至要有扒开的意思:“宝宝,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绾卿任由楚子行抚摸嘴唇,整个人陷入天昏地暗。
这世上,只有冥懿一人叫过自己宝宝。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连叫宝宝的感觉都如此相似。
司晔使出全力握住楚子行的手指,恨不得将它掰断:“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卿儿!!!”
自从说出宝宝,沈绾卿便再也没有对楚子行反抗过。
“好热好吵啊……”
冥燃眨着朦胧双眼缓缓醒来。
“……”
他懵逼看着周围三人:“不,不不,不是,我不是在睡觉么?难道我做梦了?”
“冥燃,别睡了,你都进棺材了。”
冥燃听见沈绾卿说完,整个人抽搐一下:“进,进棺材?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掐下自己就好了……”
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不料嗷的一声,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改变。
冥燃哭腔道:“丫头,什么啊?我不是在床上吗?咋一睁眼就躺棺材里了?”
“冥燃,你别害怕,没准一会咱们四个就都死了。”
“……”
冥燃过于惊恐,一股臭气在肚子里胡乱窜动,后面没憋住,气体猛然溜了出来。xiumb.com
狭窄的棺材里,本就空气流动不通,这一着急撒气,所有人脸色骤然发紫。
“呕……”
沈绾卿捏住鼻子快要死了,司晔也皱眉闭上双眼。
但最惨的还是楚子行,因为那股气的方向正对着他。
冥燃尴尬失声不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三人嗓子想要忍不住作呕,就连冥燃都快要闻不下去了。
“谁……是谁……”
沈绾卿撑着沙哑嗓子问道。
司晔不语,楚子行气得发抖:“反正不是我!!真是放肆,竟然对着我……”
冥燃磕磕巴巴红脸说道:“就是姓楚的。”
司晔本来没心理睬,但一听见冥燃说是楚子行,他立刻低声道:“为师方才,听见了,确实是楚公子。”
“……”
沈绾卿狂咳几声,扇了扇空气:“楚子行,你到底吃了多少豆,放屁能这么臭?”
楚子行满脸冤屈,气得眼泪快要涌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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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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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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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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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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