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老脸被你拍没了!!”
冥懿把沈绾卿脑袋轻微按下去:“还有伤,不要动。”
“丢死人了......”
“剩下的,等以后再惩罚。”
冥懿抱着沈绾卿走进一处暗道,光线渐渐消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越来越害怕,开始使劲敲打冥懿背脊:“你,你要干啥!这是哪啊?快放我下来!”
“噗,宝宝很怕我?”
沈绾卿小脸蜡黄:“不怕才怪……”
“不怕,闭上眼睛,一会就到了。”
沈绾卿音量逐渐变高:“你不会要带我下地狱吧?吃个醋不会真的要弄死我吧......”
冥懿用手掌捂住沈绾卿双眼:“小笨脑袋天天胡思乱想,夫君怎会舍得对你下手。”
“......”
漆黑密道内很是寂静,不久后沈绾卿便闻到一阵清香,缕缕微风从她耳旁扫来。
冥懿松开手掌将沈绾卿缓缓放下:“曾经,你为我种下一片花海,今日,我送你十里花林。”
沈绾卿猛然失音,大脑失去指挥能力,双脚仿佛被钉子按住一动不动。
漫天花瓣,飘飘洒洒。
桃花树、樱花树、曼珠沙华、栀子花、鸢尾花.....
数不清的种类与花色,相互辉映成一片世外仙境。
有的花儿好似出了嫁的害羞小女,沉甸甸将头藏在树枝后,再往远处望去,火红色星星点点别具一番风情,甚至还有层雾气,静悄悄地将更深处花林遮上薄纱。
淡雅自然的清香扑鼻而来,轻轻嗅着,自己也成了一片花瓣随风飘拂。
冥懿弯下腰,从背后揽住她,脑袋伏在肩膀:“夫君会让它们四季常开,永不凋零……就像,你同我。”
由于花期不同,冥懿只能自己采集各种花类,用灵力炼化出灵水,足足浇上二个月有余。
好几次,魔界弟子看见冥懿蹲在花丛里的背影,还误以为是哪个高深奸人闯入魔界。
“谁!”
弟子拔剑心慌走过去。
不料冥懿站起来转身,好似傻大个,满手满脸都是泥土。
“......”
“魔尊!!属下有眼无珠!还请魔尊惩罚!!”
从此,魔界暗自传开笑话,一代魔尊天天猫在后院摆弄花草。
“你,何时种的......”
“喜欢吗?”
“喜,喜欢。”
沈绾卿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每一颗树,每一朵花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冥懿将头探到前方,在沈绾卿脸颊上轻吻一秒。
她此时才发现,拥有了这个男人,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沈绾卿心里砰砰的跳,一时之间堵住嗓子,不知晓该如何去回应他。
“宝宝,今日天气尚好,你我在此处弈棋如何?”
沈绾卿不语,杵在原地慢慢点头。
冥懿挥袖,一个木桌,两个木椅凭空出现。
“小心点,坐好。”他把沈绾卿抱到木椅上。
沈绾卿拿起一颗棋子:“冥懿,你会下棋吗?”
冥懿笑了笑:“会。”
沈绾卿自信满满:“今日,也让你见见我的棋艺。”
“好。”
随着沈绾卿落下棋子,冥懿挽起衣袖,细长手指夹起一颗棋子。
二人仿佛与世隔绝,不受是是非非纷扰,冥懿多想就这样,和沈绾卿慢慢下一辈子,一直到老。
“冥懿,你输定了。”
沈绾卿嘴角一抹淡笑,将棋子围到冥懿棋子旁。
冥懿眸色变沉,盯着棋局看了三秒:“宝宝,难道夫君要输了?”
“哈哈哈,落子无悔哦。”
沈绾卿啪的一声,手下黑子连成五珠。
冥懿故意装成一副无奈的样子:“宝宝,是夫君小瞧你了。”
“冥懿,再来一把!我还要下!”
“甚好,难得宝宝好兴致。”
冥懿捏了捏她的脸蛋,二人重开一局。
和沈绾卿弈棋,冥懿甚是烧脑,每下一步,就需要预判两个人。
因为冥懿要思考沈绾卿的棋子,怎么下才能让他自己输?
否则以沈绾卿的实力,根本没有机会赢他。
冥懿明明在克制自己棋法,不料好几次险些让自己赢了。
他害怕沈绾卿察觉到什么,所以故意赢了她两局:“好不容易才扳回此局,我的宝宝怎么如此厉害。”
不知不觉,二人下到天黑,点点繁星缀在夜空,凉风也时不时袭来。
冥懿脱下外袍,搭在沈绾卿身上:“宝宝,夜间冷,我们回去好不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还想再同你玩会儿。”
“宝宝听话,你的伤还没有好,要注意休息的,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好吧......”
冥懿像抱个小孩走回寝殿。
沈绾卿被喂完晚饭,冥懿便把她放到床榻。
不久之后,她瞧见冥懿撸起衣袖,端着木盆小心翼翼走来。
“冥懿......”
“睡觉前洗洗脚丫,睡得会很好。”
“诶!冥!”
话还未说完,冥懿便脱下她的鞋子、袜子:“宝宝,水温我觉得正好,你轻轻用脚尖再点一下,如果不适合,我再去调调水温。”
沈绾卿垂眸将脚尖轻微点去,水温果然正好。
“不用换了......冥懿我自己洗就可以,不用帮我洗的。”
“宝宝,夫君是要给你洗一辈子的。”
冥懿握住沈绾卿脚丫,将它们缓缓放进温水里,屋内略微发出清水翻动的声音。
“......”
沈绾卿有些不好意思将头撇向一侧,因为冥懿给自己洗脚的样子,也太过于认真,太过于温柔......
冥懿手掌不停揉着她双脚,甚至还有一丝痒痒的感觉,时不时还给沈绾卿脚丫在水里按摩。
如此一个大男人蹲在面前给自己洗脚,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宝宝,抬脚。”
时间过去数十分钟,冥懿僵硬起身,腿部已经充血,给沈绾卿擦干脚丫后便端着洗脚水离去。
沈绾卿慢慢悠悠将自己身体挪到床榻最里面,准备自己开始装睡,减少和冥懿交流,否则这心脏早晚跳到外面。
冥懿回来发现沈绾卿将头埋在被里,纹丝不动贴在墙边。
他心里突然明镜,忍住笑意躺在沈绾卿背后:“睡了么?”
“......”
“宝宝,药还没上呢。”
沈绾卿心惊肉跳,耳朵越来越红:“......”
冥懿将嘴贴在她耳根:“耳朵红了。”
“!!!”
沈绾卿默默转身,硬生生挤出双下巴:“怎么,上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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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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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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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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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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