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悔恨并不能为我带来安宁。事实上,我所苦恼的事情在后来的事情上。我在寻找lily的track(踪迹)的过程中,实在很难忘怀当时,第一次见到她的另一人格——你们似乎称她为大鸡儿,我的汉语不是很好,不能理解你们是如何区分的,所以我暂且将另一个人格称呼为sissy。我在寻找她的途中,难以忘怀的就是第一次见到sissy的时候,她所展现出来的感情。
我这样说你或许很难理解,但还请你相信我,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在笑,可明明在笑,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着悲伤。lily给人的感觉是光明,还大月(有)纯真;那么sissy给人的感觉便是,黑暗,但更多的感情,应该是绝望吧。
我无法理解她的绝望,就好像我无法理解你说过的很多话一样。你是舍弃了自己的情感与倾向的人,她是感情变化而又偏执的人,但我却从你们身上嗅出了相似的气息。
而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又有了很大的不同。我无法明确的用语言向你说明,因为我是依赖于intuition(直觉)的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sissy的内心,混杂着磅礴的感情。这种感情,就是你们所说的偏执吗?强烈的、毫无道理的执着于某一事物,依照这里的规则,这样的人才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你是这样对我说的,然而,我确实,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愫。
要如何像你说明呢?我苦恼着这点。我是一个拙于口舌的人,即使心中有着想法,也无法很好的表达出来。那时的lily,是那样的软弱与悲哀,让我无法放下心来。而在我把她带回来之后——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并没有在精神才能够面上开导她的能力,而在当时老师们都不肯去将她带回来。即使是现在我也觉得他们的决定是unjustifiable(毫无道理的),所以有能力将全力以赴的她带回来的,只有我这样一个人。你大可以想象我当时的紧张,还有责任感,但现在的你应该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吧。我不知道你在这离去的三个月里面会遇到些什么事,但还是在这里为你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抱歉,我又说了多余的话——我将她带回来的时候,为了能够让权力反抗的她不要再热更多的麻烦,打断了他的四肢,为了避免他在途中趁我不注意使用魔法,又碾碎了她的十指。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但我中究已经做了。你知道吗dear?我是多么害怕她为此讨厌我!可我已经做下了,那么就算被讨厌也没有办法了。我又多么担心她会觉得我是为了报复他当初斩断我的四肢又挖出了我的心脏呢?会被这样想也实在没有办法,我宁可被他讨厌,也不希望被人误解——这些话我也只和你说说,还请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知道你和lin会说很多话,让你对一个对你无话不谈的好友进行隐瞒真的很抱歉,但请将这当做我一个失礼的请求。
我自己的事情只说到这里好了。枚殚,我要请你帮忙。
很是羞愧,这依旧是因为我自己无法处理好的事情,所以才来麻烦你。你在我设变的时候如此,在你离去之后我还是要依靠你的能力。那是在我将她带回来、并接受了相应的治疗回到了以往的情况——也就是成为了lily的时候,看似已经没什么是事情了。但实际上,我可以感受得到,她为此很受打击,也变得很消沉。我想安慰她,但她却在躲着我。我真的很伤心,但被人厌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可那样的lily,又是在不能放着不管。
我不向你那样能言善辩,不知道如何去靠近她,如何去开解他,如何才能够让她恢复往日的笑颜呢?这些我都不知道。即使想要表现出亲切的样子,看见她的时候也只能像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说不出话,也表示不出关心。只会让人心生畏惧吧!
但我想是你的话,应该是能够打开她的心扉吧。
所以,我在这里提笔,再一次的请求你能够联系到lily,那孩子现在就像封闭了内心一般,虽然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害羞的样子,但我能够嗅出其中的不同。她在封闭自己的内心。而能够穿过她的自我封闭独特进行开导的,我们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我在找到她的时候,他曾对我说了一番话。
她说,她在想,我们真的有所谓自己的意志吗?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有本能,哭或者笑,那算不上什么意志,连想法也算不上。等到长大了,好像越懂越多,但实际上,我们的思想也不过是被周围的人教导、被环境灌输的罢了。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对错善恶的区分,其实都只是别人告诉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那也就没有是非对错了。她说这不是很有趣吗?这就是‘道’?还是说,其实‘道’本来就不存在,只是别人说说的而已呢?琇書蛧
我对于道并不关心,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我确实对于你们所追求的“道”不感兴趣。我对于truth(真理)和philosophy(哲学)并没有你们通常所抱有的敬畏之心和探寻欲望,这曾让我疑惑,当然我现在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我要噶写你——如果你还记得的话。然而我对于道的无感反而加剧了我理解lily的难度。
是的,我无法理解她,但我依旧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关心她,所以,枚殚,虽然我只能对你提供这样一些微不足道的资料,但依旧希望你能够尽力对lily进行开导。我并不祈求你将她变回到以前那个一模一样的人,而是希望你能够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并接受不一样的自己——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虽然是我的请求,但希望你能够看在那孩子如此的admire(仰慕)你的份上,对她施以最诚挚的关爱。
我尚不熟悉九州的文化,不但混杂着很多外文,还应该会有不少的错字吧。还请你能够原谅我。
你最亲爱的,
rose
*
风在吹。
风总是在吹。
阳光下的风,带着一丝丝炎热的气息,轻快的扫过茂密的树冠。
树叶之间沙沙作响,绿色的波涛一重叠着一重,向着林海的中心推动。
曲廊回阁,蔓延其中。秀阁林立,小楼卓然。
而在某一房间中,身着黑白女仆装的少女,将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里,独自缩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朱霁儿,消沉中。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房间的主人没有反应,然而敲门的人很快便成为了闯入者,随着一声“哎呀这锁坏啦”,柳未眠推门而入。
朱霁儿猛地把被掀开一角,露出抿嘴的脸,“你干什么!非法闯入!我告状去哦!”
柳未眠的笑脸有一点僵硬,“我说,这个学院的同学们是不是对我太苛刻了?为什么你们个个小心翼翼多愁善感,只有在对我的时候都这么暴力?”
“因为你很讨厌!看到你的脸就什么事也不记得!只记得你很讨厌!”
“哦……”柳未眠没有和小女仆争辩,而是趁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打量着少女的闺房。
“你你你你你!”空气中几把锋利的剑刃冒出了尖,“就这么闯到淑女的房间里!想什么呢!万一——万一我在换衣服你怎么办!”
“啊?”柳未眠诧异的转身看着她,“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亏。”
“啊啊啊啊啊啊————”
在剑刃的暴雨即将落下来之前,柳未眠从胸口掏出了一张纸,“喏,这是枚殚给你的信。”
“…………”剑刃消失了踪影,小萝莉再次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不看,枚殚师兄一定是来责备我的。不看不看。”
你不热吗?
柳未眠本想这么问,但随即想到这个房间里绘制着调节气温的覆文加佑,所以确实不热。
“你不看吗?你真的不看吗?”悠然的声音挑逗着人心,“你不看我扔了啊——啊呀呀,没想到枚殚居然是会被自己最宠的小女仆认为是会骂人的主人啊,待会我可要好好的嘲笑他一下……”
啊,她“要”动了。
下一个瞬间,柳未眠手中的纸出现在了警惕的站在角落的朱霁儿的手里。女孩把纸抱在怀里,恶狠狠的瞪着他,像一只护食的猫。
“嗯,任务完成。”
他耸耸肩,
“那我走了。”
小女仆警惕的盯着他,直到那闲人施施然走出房间,什么也没动,然后门自动关上,她才急切的展开信纸,阅读起来,
——这并非信纸,而是文魄通神用的大宣纸,应该是枚殚师兄和谁通话是写了要对我说的话,然后让柳未眠送过来吧。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是枚殚的笔迹:“接下来我要给小霁儿写信了,你不许看。”
小女仆轻轻的、幸福的笑,随即被愁容掩盖,
他会说些什么?
*
哟!小霁儿!听说你最近郁闷了?
别否认哦,我可是非常了解你的!
至少我本来以为自己非常了解你。但我实在没想到,那个可爱的小霁儿,居然会郁闷?居然会消沉?哇哇哇,这可真是让我,让你的主人我——伤心的不得了啊!
我太了解你啦女孩,之前和你联系你也不理我,你是不是在想“枚殚师兄一定是来责备我的不听不听……啊不对,是不看不看”?你肯定还在想“杜薇最近也没和我说上话,她果然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傻孩子,你平时也没和杜薇说上话吧!别说你了,咱们几个平时有谁和杜薇说上过话,你告诉我,我肯定会比知道了“西泽路亚老师爱慕的其实是咱肯老大!”更惊讶的!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好了,小霁儿,我不开玩笑了,接下来我会说一些认真的话的。请仔细阅读,lily小姐,
你要感谢杜薇,她很关心你。杜薇虽然是一个三无少女的样子,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因为她不善表达,我会给你写这封信也是因为她请我来开导你。
虽然被这么拜托了,但是我仔细考虑了一番,要开导你的心情的话,其实并不用噢说些什么。虽然杜薇的信,一如既往地啰里啰嗦重点不明,又是错别字又是外国话,真是惨不忍睹。
但怎么说呢,看了她的信之后,我就会觉得,果然,我不可能比她说的更好了。
我会用理智去推测别人的感情,但即使如此,也总会有猜错的时候,因为我已经没有那种切身的感性了。与我相对,杜薇却可以凭着感性去理解别人的感情,这真是很有趣的能力。也正因为此,她可以说出我这辈子都说不出的话。因为她并非用理智思考,而是用感情啊。
所以我要把她的信给你看。哦,不是完整版的。有些悄悄话我答应不会更别人说的,嘿嘿。
……
好了,你已经看完了,我并不知道你看完杜薇的话之后会怎么想,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能凭借对你的了解去猜——所以我猜你心情很复杂。
其实我的心情也很复杂哦!因为我最近在忙着和避免和别人打架,确实有一些忙,不然一定会写更多的话来安慰你,而不是借用了杜薇的真情实意来偷懒。可是啊,小霁儿,最关键的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们都没有在怪你。
是的,我们没有人会怪你。如果一定要怪,那就去怪没有理会你的隐患的长辈们吧!(嘘,这话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呢?我们的道路就是他们这样安排的,我们的成长正式按照这种道路而行的,我们自己难打不知道吗?我们都是知道的,然后心甘情愿,所以怨的了谁呢?元不了谁,没有谁犯错,也没有谁值得可怜。这世上的幸运和不幸,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时时行善也不会有银子从天而降,处处为恶也不会被上天惩罚。什么坏事都没做也会罹患苦难,也诶有去做什么好事也可能顺风顺水一辈子。这都是在逻辑上无可争议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人的一生尽是苦难,如果你因为这命运而发出悲叹,那我也不会阻拦你,可你如果是因为自己遭受了这样的苦难,而为了遭受苦难的自己而悲伤,那我就要教训你了。
不要反驳我说“我不是为了自己才忧郁的”,或许你没有这个意识,阿么现在想一想,从这个方向去想一想,再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自己?
去想吧,想不清楚就去问别人,这世上从没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当然,也没有打一顿、嘴炮一顿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括弧笑。
杜薇告诉我,你当时问了她一个问题,现在我就要回答你了。
这世上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吗,叫“难得糊涂”,这说的是什么道理?是因为糊涂起来,人便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换句话说,人啊,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但难道那些清醒的人不知道这一点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所理想的完美世界,终究只是理想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一生的操劳,恐怕连一丝的成效都不会有吗?然而愚公移山,世世代代也不过是世间一瞬,一个人的一辈子不值一提(注)。古传言老子骑青牛而出关,不问世事,是得道而走?还是已经认清了人世间不可能合乎于“道”故而才离开了呢?我们没有人知道。
你问,我们的一切认知都只不过是成长过程中被认为灌输的、第二手的东西。那么我要回答你:没有错。那么这些东西就都是虚假的吗?这就未必。因为无论是道还是哲学,我们去讨论他们的时候都有这么一个前提在这里,那就是我们是社会性质的动物。我们不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而是作为一个群体,征服了这片土地。既然是群体,那么就不能条仔群体之外考虑,既然是群体,就要结合群体去思考。我们所接触到的,并不是别的人的只是,而是,属于这整个群体的知识。如果某一天,社会所有人都认为“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只有同性才是真爱”,那么这就会成为真理,成为道的一部分。
所以道是不断变化的,并非虚假的,道是随时势流动的,而并非是谎言。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可它就在那里,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同,等待着人们一点点去揭露它的面纱。那么“道”是有意义的吗?这一点我还不清楚,也是我将要去探寻的事情。
所以小霁儿,如果你有疑惑的话,那是很正常的,。因为随着你懂得越多,你并不会觉得自己知道很多,反而会有着更多的疑惑,就如同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懂。你思考的越多,就越痛苦。未来是渺茫的,过去是虚无的,社会是套上枷锁的,人类是不值一提的。但痛苦就在那里,既没有骗你也没有引诱你。入股哦尼惧怕这汇总痛苦,完全可以什么都不懂的度过一生,事实上这时间大部分人就是这么活着的。他们仅仅是为了活着就好进了全部的心理,只有我们,因为生活和思想的富足,才会有着这种余地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所以,小霁儿,我不会叫你避免痛苦的办法的。我所能教你的,只有去拥抱痛苦,去适应痛苦,在痛苦中,富余的活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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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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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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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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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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