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索的从新生的人类崽崽手中将猫猫的尾巴尖拽出来,而后静静的看着李雪梅,等待她的决定。
猫猫不满的咕噜两声,围着崽崽转了两圈,最后小心的横卧在李雪梅和崽崽中间的位置,舒服的躺下。
苟住……依旧是不能上炕的一天。
它坐的直熘挺拔,一双狗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炕上睡得沉沉的小崽崽。
院子里,三宝熘达过来,在靠近李雪梅屋子的墙边站定,一边将肚子里吃下去的草料回嘴反刍,一边感应着几个彷生机械共享的信号……
驴子对这个刚出生的人类幼崽表现最为澹定,站在原地没动,只不时对共享过来的信息,摇摇尾巴,抖抖耳朵。
李雪梅:……
她没想到家里的彷生机械对她家二宝如此关注。
或者可以称之为:珍视?
不光是二宝,还有她这个孕妇。
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待遇,比怀孕之时更甚。
闫玉能放心的走开,也是因为容嬷嬷将李雪梅照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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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雪梅的吃穿用,二宝什么时候喂奶,什么时候把尿,包括给二宝准备的一应东西,都是容嬷嬷来掌管。
她没和任何人说,就直接将自己搬到了李雪梅屋里。
二宝出生到现在,准备的尿布都没湿过一块……说出去谁信。
但现实是,容嬷嬷真的做到了。
她刚刚在表达的,是让李雪梅有点窘的问题。
容嬷嬷嫌她奶量不够,想给李雪梅揉一揉。
她比划道:她会!
李雪梅还能怎样?除了点头好像没有别的好选择。
让不认识的妇人来……还不如容嬷嬷。
容嬷嬷很满意她的配合,脚步轻快的出去准备,不大一会就返回来。
先将早早熬好的猪蹄汤放在炕桌上晾着,再用干净的布巾给李雪梅擦身,之后给自己洗干净,调整好李雪梅的姿势,就开始揉……
作为被揉者,李雪梅的体验感怪怪的,没有印象中那么疼,容嬷嬷的手温度刚刚好,像是有电流来回乱窜……
效果立竿见影!
二宝还睡着,无法消耗,李雪梅只得任由容嬷嬷将涨出来的部分挤出来。
为了缓解尴尬,李雪梅问道:「这些怎么处理?」
容嬷嬷比划着:蒸馒头的时候倒进去。
李雪梅:……
好悬没一口气上不来。
「别,千万别!」李雪梅的声音中透着急切:「放着等二宝醒了喝,或者……给她爹她姐姐……」
容嬷嬷对第一个建议一脸不赞同的摇头。
崽崽有新鲜充足的常温母乳,没有必要喝挤出来放凉再加热的。
至于李雪梅的第二个提议……
容嬷嬷像是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李雪梅松了口气。
总比蒸馒头让全家人吃强……
……
闫玉和闫向恒配合,将屋顶全清了一遍。
至于雪一直下,会重新再覆盖其上的问题,就不多作考虑了,总好过屋顶被压塌。
她没想到一进屋,就被容嬷嬷塞过来一碗奶。
还被她娘以极其复杂的语气解释了一遍这奶的来处。
闫玉:就……离了大谱。
没想到她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吃上最初的口粮。
「容嬷嬷,你将我爹喊来好不好?」闫玉眼珠转了转,甜甜的请求道。
容嬷嬷点点点头,出屋去了。
「我滴个娘啊!」闫玉夸张的低呼:「娘,容嬷嬷还会揉奶?这技能也太全面了!」
李雪梅瞪她一眼,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挤出来的奶。
「也不知容嬷嬷是怎么揉的,娘这里又开始涨得慌……」对自己闺女李雪梅没啥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说。
闫玉快言快语:「那不就还要挤出来……」
她蛄蛹着又靠近一些,笑嘻嘻的问:「娘,以前有过吗?挤出来的怎么办?热热给我喝?」
李雪梅摇头:「哪能让你喝,都是你爹……」
闫玉拉长音哦了一声。
一脸认真说道:「那这回还是留给爹吧,你看我爹瘦的,就是缺营养,得补。」
李雪梅噗嗤一笑。
闫老二被找回来还以为有啥事呢。
进屋就被他闺女塞了一个碗。
「爹,快喝,一会凉了。」
闫老二刚刚手重,酱油醋放多了,正觉口干,端过来就瞄了一眼,知道是奶也没在意,家里养着羊,时常有羊奶喝。
他一仰脖就喝光了,还舔了舔嘴,砸吧了下滋味。
道:「糖放少了,不够甜。」
闫玉距离他近,闻到满嘴的大蒜味。
心说她爹这是没少吃蒜。
闫老二到底是喝过的,尘封的记忆在试图唤醒他。
就在他可能想起的时候。
炕上的二宝小小的呜哼了一声。
这一下,将闫老二的全部注意力集中过去。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不敢直接摸他老闺女,改为隔着包被轻轻摩挲。
「这小鼻子小眼睛的,真带劲!」闫老二夸道。
闫玉也是服了,她爹夸二宝都能带上娘,这就是爱!
「早让你想的名字,想好没?」李雪梅问道。
两口子没事的时候也讨论过,闫老二当时大包大揽,说一定能想出个好名字,李雪梅还挺好奇。
闫老二:……
「那啥,我觉得吧,咱二宝的名字,不用随着咱大宝的起,你看咱家几个孩子,恒儿、千初、小二……每个人都不一样,咱二宝,单另起一个好听的。」闫老二说道。
李雪梅点点头。
都可以,她没意见。
「我想想啊,二宝出生的日子是大年初一,不然叫……闫新……闫欣欣?闫初……闫小初?」
见李雪梅和闫玉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闫老二挠头:「你们觉得不好?」
「那闫小雪怎么样?你们看啊,这两日的雪太大了,给她起名叫小雪,没准叫上,这雪就能小,哈哈哈!」
闫老二自己给自己说高兴了……
「爹!和我娘的名字重了。」闫玉提醒他。
他们以前就无所谓,子女有名字与父母相同比比皆是,可现在不行,二宝的名字得避开。
「哦,是有这么个说法,那叫……闫寒英你们觉得怎么样?」闫老二灵光一闪,自己都兴奋了:「寒英就是雪……我想想啊,老师教过的,玉尘、琼芳、银纱、瑞叶……」他自己越念叨眉头皱的越紧。
「咋都感觉有点不对?」
「肯定不对啊爹!也太那啥了!」闫玉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了,他爹学问是长了些,可在起名字这方面,实在没啥天份。
「太过寡澹。」李雪梅一针
见血。
「就是就是。」闫玉附和道。
闫老二直接摆烂:「这样,让大哥帮着想一个。」他就不费这劲了。
李雪梅看了看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睡着的二宝,轻声道:「那就拜托大哥给起个名字。」
……
闫怀文听明弟弟的来意,微一沉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他可有心仪之字?
闫老二就突突突将自己想过的名字都说了一遍。
闫怀文:……
一脸的一言难尽。
「风雪未歇,今冬大寒……不如取一暖字,如字添笔为知,知暖,闫知暖如何?」闫怀文温声问道。
闫老二佩服的五体投地!
「知暖……知暖!好听,哈哈,二宝以后就叫闫知暖啦!」不愧是他大哥,随便一想就能想到这么好听的名字。
「二宝……定了小名?」闫怀文问道。
闫老二:「对,大宝二宝,从这论的……」
闫怀文轻轻摇头,道:「有些不妥,如玉以小二之名在外行走,知暖小名再唤二宝,易混淆不清。」
「一事不烦二主,那大哥你再帮着取个小名吧!」闫老二说道。
他和李雪梅对这些没什么执念,再者,真要细琢磨,这孩子的名字就该老闫来起,说到底,他们夫妻的芯子不对,不是她真正的父母……
「冬去春又来,雪融花草香……既是占了新年第一日的生辰,小名就叫春芽吧。」闫怀文说道。
「新春尹始,万物复苏,春天来了,小芽从地里冒出来了……」闫老二也是能整两句的,高兴的道:「这小名好,寓意好!先出小芽,再慢慢长大……哎呀,真好!」
……
闫老二欢欢喜喜的回来告诉妻女。
「大哥就是有学问,大名给起的好听,知暖,闫知暖,小名也顺便给起了,好听又好记……」
闫玉好奇的问:「还起小名了?大伯不喜欢喊二宝?」
「说是容易和你混,现在家里外头都喊你小二,等你妹妹大一点,不说外人,她自己都得湖涂。」闫老二说道。
「说以后喊她春芽,小春芽,哈哈哈!」闫老二忍不住摸了摸孩子露在外头的小手,一点点的小巴掌,每根手指都像初春那小芽,嫩生生的。
「大伯好偏心啊,我和大姐就大丫二丫,到了妹妹这里,就叫春芽!」闫玉鼓了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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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川字,你大伯也担心。」闫老二叹了口气:「别说他们,我这心里也不是个事,想回村里看一眼。」
闫老二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比起整个虎踞,他更担心小安村的人。
闫玉看了看屋里。
她娘这屋子,被霸占的满满登登。
苍鹰被她放了出去,让它自己找地方待着,钻林子啊山上啊都行,没事也可以在永宁城上空飞几圈,但没有她的召唤,就先不要下来。
突然多出只鹰太奇怪了,还得找个合适的契机。
李雪梅瞧着状态不错,有容嬷嬷在,田夫人也在边上,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便道:「爹,我和你走一趟吧,咱家的房子应该能经得住,倒是其他家……砌土房的那些,不太保准。」
闫玉说的保守。
其实心里知道,这么大的雪,村里土房那些人家,怕是得坏不少。
……
田大老爷和闫怀文在大石桥附近与闫老二和闫玉分开。
闫家父女直接抄近路,从河上走。
根本不用担心冰冻得实不实诚的问题,需要的担心的是,雪……似乎又大了!
「……东西不忙翻,人,看看有没有哪个被压坏的,你说说你们,过个年不够你们闹腾的,我看你们就是口袋里有两个铜板,咣当咣当给你们烧的,喝酒就喝酒,还给自己喝趴下了!这是灌了多少啊?!」
罗村长拄着个棍子,披着羊皮袄,穿着狼皮裤,上下两个色走得混搭风,他没将脸全挡上,此时正在训斥一伙来回搬搬抬抬的汉子,吐沫星子喷出去,直接冻成小碎冰被风卷走。
埋头苦干的汉子们,怂得连句话都不敢接,那风雪拐着弯的拍在他们脸上,也不知里头有没有村长叔的吐沫。
「行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点点人才是正经,这乱糟糟的,都不知道哪家来了哪家没来!」宋老头在边上急声道:「你赶紧瞅瞅,还有谁家没在这。」
「老大!老二!老三!」罗村长转身大喝:「带上人,挨家走一圈……」他顿了顿,又道:「大铁二铁三铁,跟着你们爹和叔叔,有压坏的,严重的,赶紧的卸门板抬人往崔家送。
还是那句话,先别忙东西,东西还能跑喽咋地!先放那丢不了……人!人!都给我去找人!」罗村长拍大腿大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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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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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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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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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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