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屏住呼吸,这可比她想的好多了!
这是一个……像船的木筏!
当然不能用这两块门板。
戚五又按照扎好木筏的大小,锯木头,做板子。
没有现代那么方便的工具,戚五全凭一身力气和木头死磕。
闫玉不着痕迹的帮点小忙。
几个人一直忙到傍晚,改造好的木筏终于初具雏形。
闫老二迫不及待想要试试。
说试就试。
戚大和戚四两個,一人抬了一边,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往河边走去。
这个时间,河边聚集了不少人,下网捕鱼的,看人家下网捕鱼的,老老少少都有。
见他们过来,都稀奇的打量。
“闫二,你这又是弄的啥?”有人高喊着问道。
闫老二也喊回去:“这么显眼,看不出来?这不木筏子么!”
“哈哈哈!就是看出来了,才没敢认。
咱村子去府城不是有座桥么,也不算远啊,你家又有牛车,弄这筏子干啥?也省不了多少腿脚。”
“这不是想着从河走去买粮么,要是能成,从河里走比从地上走好。”
一听他说是为了买粮,大家伙围过来。
“闫二,这里头有啥说道吗?”罗大问道。
闫老二很愿意和大家说一说外面是啥样,迟早他们都得走出村子,知道的越多,到外面越不打怵。
“像我和戚四这回去龙兴,我俩身上带着大老爷给的公文,也算出公差,路上遇到驿站,进去住人家不要钱,但你要是灌些开水,让准备点口粮,咋不得给人几个铜板。
还有碰上巡检的官差查你的路引文书,多少得给人添个茶钱。”
“那要是不给呢?”不知是谁问了一嘴。
“不给也行啊,人家心里头不痛快,就难为你呗。
路引条子上的字让你多背上几遍。
但凡哪一遍背错了,直接就能将你带走,先关起来再说。
等回头咱这边去找人,人家‘哦’一声,说是误会,搞错了,你们说,咱还能咋的……”
闫老二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老话说的好,穷家富路,在外面该花的别省,舍几个铜板也就过了。”
“那这么说,在河里走好啊,都碰不着人。”
“咋碰不着,肯定有行船的人家。”
“那没事,咱都一样苦哈哈。”
……
闫老二听他们讨论一阵,又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倒是没走官道,抄了近路,那道坑坑洼洼,可颠死我了,思来想去,还是在河里走好,东西也能多拉些。”
“就是吧……”他砸吧着嘴:“咱也买不起船,这不做个木筏子看能不能行,要是能行,我就走一趟试试。”
“闫二,我给你帮忙。”罗大最先表态。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出力。
闫老二就说,还需要两张小些的竹床。
立时就有人高喊着有,跑回家去拿……
下网捕鱼的几个人,匆匆收了网子,分出一半渔获来给闫家送去,又折了回来。
加入到搬木头的行列中。
闫老二觉得大家这么热情,不让他们干点啥可惜了,趁着人多,将设想的小渡口先搭起来。
……
结实的木桩打在河岸边缘,纵深入水。
“爹,木桩是不是打多了?”闫玉看村里的叔伯还来劲的砸着木桩,不禁问道。
闫老二:“不光多,也砸的太深了。”
他真的,无语。
闫玉默了默,看着那些比河边高不太多的桩子,叹了口气。
“往好处想爹,这些桩子太结实了,咱的木筏子要是绑在上边,再不用担心被水顺走。”
闫老二: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戚五开始往上面铺板子,几个人站在水里帮他固定。
闫老二和闫玉都近不了前。
只能远远看着……
“给水泥往上面抹你说咋样?”闫老二突发奇想。
闫玉很认真的思考,之后摇头:“干的不够快。”
“对了,在戚家的时候,你拽我是为啥?”闫老二问。
“戚五叔说的生漆和黑漆之外,还有红漆,绿漆,黄漆……”闫玉回忆道:“但这些带颜色的,都不是咱能用的,这里头说道挺多。”
闫老二庆幸道:“还好你跟我去了,不然我傻乎乎的说买个红色的漆刷上,可就坏了。”
他忍不住又道:“不过红色的大门多好看啊,喜兴还显眼,就是个颜色,你说他们穷讲究啥。”
闫玉:“爹,你别着急,咱还是可以期待下的,红色的大门,就是朱门,王公贵族和当官的,还得是品级够的官,家里的大门都刷这个颜色,老闫没问题的。”
闫老二一听,哈哈笑起来。
“那没事,咱就等一等,好饭不怕晚,早晚咱家大门能换色儿。”
“对了爹,你打听考试的事了吗?”
闫老二悲愤的道:“怎么没打听,明年,可以叫考试之年,开年就考,一直考!
县试在二月,府试在四月……乡试在八月。”
闫老二一言难尽。
老闫要去考举人的话,得等到来年八月。
在这之前,县试先至。
他大侄子,还有可怜的他,翻过年就要被送进考场。
大侄子是愿意的,他不愿意啊!
闫玉:……
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不过也巧了,八月这个秋闱结束,转年二月就能接上春闱,你说是不是挺有意思,要是有那种学霸,一路考上去,上一年还是小老百姓呢,转年就成了进士啥的,等着分配当官,啧啧,这跨度也太大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其实心里还有点小期盼呢。
闫玉刮目相看:“爹,你这真是没少打听啊!”
“你说你大伯有没有机会?”闫老二小小声,满怀期待的问他闺女。
闫玉一脸高深莫测,小手捋着自己不存在的胡须,故作老声,拉着长音:“机会很大啊!”
爷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哈笑个不停。
李雪梅老远就看到这父女两个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见他们笑的没样,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河边即将完工的小渡口,天色也暗,没人注意到这边。
“天都快黑了,你咋出来了?”闫老二看到她,赶忙跑过来。
李雪梅:“容嬷嬷都给饭菜备好了,怎么等你们都不回来,我就溜达过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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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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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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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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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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