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赶到森林公园的时候,跨江大桥两边都已被驚方封锁,并且通过公交车沿途站点的监控确认现场遇难乘客和监控拍到的乘客数量有所出入。
一方面,医院那边加紧确认死者身份;另一方面,跨江大桥附近的江面也有驚方巡逻搜救,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缺少的那位乘客身份。
周寂剪断长发,换了身现代着装,站在公园沿江一侧的步行道上远远看向江面徘徊的几艘快艇,身旁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侧头看去,李诗情提着一只塑料袋小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次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多买了些...”
“谢谢。”周寂看到熟悉的红蓝快乐水,不由露出怀念之色,“说起来,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喝过快乐水了。”
周寂说着拧开百事快乐水,正准备举起灌几口,视线余光突然瞥见围栏上随风轻摆的藤蔓,虽然双方联系好似被世界隔断,但他似乎仍能感觉到司藤的存在。
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周寂在李诗情惊讶的目光中,将大半的快乐水浇灌到花盆里,就好像....就好像....那里有问题一样。
“那什么...快乐水是不能用来浇水的...”
李诗情瞄了眼周寂的脑门,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
人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大行。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不是神经病....”周寂注意到李诗情怜悯的目光,眼角肌肉抽搐,把花盆往她面前推了推,努嘴道:“介绍一下,喏,这是我老婆,爱吃醋爱要面子爱喝百事快乐水...”
“啊?”李诗情惊讶之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底泛起的一丝欣喜,眨巴着眼睛道,“你在车上说的成亲...”
周寂指尖轻抚摇曳的嫩芽,挂着淡淡浅笑,微微颔首。
李诗情顿时恍然,脑补出周寂几次爆炸都不愿主动抱她的原因,视线扫过普普通通的藤蔓,看向周寂侧脸的眼神写满了疼惜,性格善良的她本想安慰一句‘节哀’,但又怕勾起对方更多的伤心事,于是换成了一句“抱歉”,周寂听出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转身看到她晶亮的眼睛里泛起的莹润泪光,不由露出疑惑表情,“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诗情转身整理一下缭乱的发丝和情绪,转身看向周寂说起了正事,“刚刚爆炸的时候,我全都想起来了,爆炸时响起的那个铃声.....我在前几次循环都有听到,之后我每次为了下车都干扰到司机,然后发生路口车祸...导致再没听过铃声响起.....”
周寂抬眸看向远处桥面,因为距离太远,只能依稀看到公交车的框架停在大桥中间,虽然火焰已经熄灭,但仍有淡淡的黑烟从桥上飘起。
“你的意思是说,车上、亦或是桥上有炸弹,所以才导致爆炸发生?”周寂眉头微皱,转身看向李诗情道,“这样的爆炸案平时多不多?你平时有没有听说国内存在什么黑恶势力搞恐布袭击;亦或者是种国龙组、都市怪谈之类的传言?”
“种国龙组?那是什么?”李诗情一时没听懂周寂什么意思,摇头道:“我从小在嘉林长大,这应该是我记事以来嘉林市、乃至全省发生过的最严重,也是最诡异的事故了。”
从李诗情那里确认这只是一个比他穿越前还要安定祥和的世界,没有黑恶势力贩卖军火枪械,没有超凡力量影响杜会运转。
排除外因,周寂稍稍放下心来。
同时把目标缩小到了公交车本身,以及远处的跨江大桥上。
可惜桥面以及被驚方封锁,他走时太过匆忙没能事先调查桥体本身是否有安放炸弹的痕迹,面对这么严重的爆炸案,驚方那边肯定不会贸然对外公布案情,想要查出结果,就只能等下次循环再想办法了。
想到下一次循环,周寂又是一阵头大。
李诗情和那个眼镜男可以保留循环记忆,而他每一次重置记忆都代表要以一种陌生状态,重新接收李诗情所讲信息,随着时间循环的次数越来越多,消耗在沟通方面的时间也将越来越多。
随着自身残存真气越少,他的警惕心也将越强,倘若李诗情省略过程,周寂并不能保证下一次的自己,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告诉他:“我,秦始皇,打钱”。
就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列土封疆,继承国库。
当然,这些话周寂并没有告诉李诗情。
在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世界,李诗情对救过自己两次的他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而周寂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必须留有最基本的防备。
随着天色渐晚,周寂本想趁驚方还没找到他们,赶忙运功调息,尽可能的恢复一点真气,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无尽循环,结果刚一闭眼就被感觉胳膊被人摇动,转眸看向李诗情才被告知李诗情通过前两次在驚句睡着的经历猜测进入重置循环的方式极有可能就是睡着。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李诗情主动躺在周寂身边的长椅闭上眼睛,周寂看到小姑娘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果不其然,周寂明显感觉随着李诗情睡着,整个人犹如失去意识一般,再也无法唤醒。
取下挂在靠椅上的长衫轻轻搭到小姑娘身上,周寂感受着宁神调息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及视感’,略作思忖,靠着长椅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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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9日,星期四。
13点33分。
公交车微弱的颠簸将昏睡中的肖鹤云突然惊醒,脸色煞白的他宛如溺水之人重新呼吸到空气,扶着围栏大口大口的喘息。
意识渐渐回归,全身上下似乎还留有爆炸痛觉残留。
僵硬的看向四周,肖鹤云眼里满是惊恐与颤栗。
刚刚那是什么?爆炸?不是幻觉,是真的爆炸了。
就算通过十字路口,上了桥,还是会被炸死!
陷入这样惊悚诡异的事件当中,连炸好几次的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的李诗情同样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己仍处于公交车里,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后迅速调整心态,扶着把手正准备去后排找周寂,刚一起身就见旁边的眼镜小哥抱着电脑包眼巴巴的看向她,跟在身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上次不是已经避开路口了吗?”
肖鹤云心里满是疑团,接连追问好几个问题,直到被李诗情眼神制止,这才讪讪的缩了缩身子,看到李诗情换到最后一排那个古装coser前面坐下,连忙提着电脑包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你认识我?”
“他没进循环?”
“闭嘴!”李诗情有些不耐烦的瞪了肖鹤云一眼,转身看向周寂,瞧见他眼里的陌生与戒备,并未感到气馁,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道:“我们已经来到第九次循环,你应该不记得我,但之前每一次循环的时候,你都说过,不管找你多少次,你都会选择相信我。”
“他又没进循环,找他有什么用啊?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下车避免再被炸死吧!”此时的肖鹤云只想着如何才能活命,意识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的古风男子并没有进入循环,心急如焚翻看着手上的腕表,再次打断道。
“循环...炸死?”
李诗情还没来及和周寂解释太多,周寂便转眸看向坐在斜对面的眼镜男,眉头微皱,视线扫回紧盯着自己的小姑娘,看到她晶亮莹润的眼眸里映照出的真诚与信任,微微颔首,感受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将袖中并起的剑指变为护体真诀,沉声道:“好,我相信你们。”
虽然没能解释自己和对方的前几次循环经历,但见周寂仍然相信自己,李诗情终于松了口气,警惕的看了眼车厢,看向周寂道:“根据我们在上次分析,这辆45路公交车以及跨江大桥上很有可能藏有炸弹......即便避开十字路口的车祸,等到公交车上桥,响起卡农铃声仍会引起爆炸。”
“炸弹!!”肖鹤云听到这个结论顿时慌了,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明明上次这俩人和他同时被炸,到底什么时候分析的这个结果?
肖鹤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打断道,“这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事件了,要...要不我们还是赶紧下车报驚吧!”
“报驚...”李诗情听到这个提议不禁有些意动,出于对周寂的信任,李诗情还是转眸看向周寂,试图征求他的意见。
就在这时,车速减缓,车厢响起到站提示音。
‘噔噔噔~各位乘客请注意,沿江东路站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您从后门下车,下车请刷卡,车门处的乘客请注意安全~’
“时间提前了?”肖鹤云眼前一亮,露出欣喜表情,“这就是说,我们可以正常到站下车了?”
随着提示循环响起,公交车停靠站台,车门气阀打开的一声长嘶在他听来宛如仙乐。
肖鹤云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看向坐着不动的两人急道:“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诗情看了眼已经打开的车门,转过头看向肖鹤云道:“你先下车吧,我和周寂留在车上。”
若非迫不得已,李诗情也不想置身火海被人夹在胳膊下面到处跑;但她更不想把周寂一个人丢在车里面对即将到来的爆炸。
“你脑子有病吧?”肖鹤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前门,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子抱着背包‘鬼鬼祟祟’的从站台上车。
注意到后排已经有人坐下,并且还是三个人,那名男子不由一愣,压低帽檐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小心绊到鞋子,旁边的钥匙哥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道:“什么情况?没事儿吧你?”
男子低着头没有理会,犹豫着往后面走去。琇書蛧
周寂对于眼前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仅凭这两人只言片语察觉到一些东西,但又无从证实,看到小姑娘一直紧盯着自己,坚定的眼神写满无限信任,似乎明知即将迎来爆炸,自己也会出手救她。
我这一身修为已经被这方世界压制到十不存一,体内真气更是所剩不多,我可不想损耗无谓真气去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
周寂摇了摇头,嘴角却在不自觉间扬起一丝淡淡微笑,站起身来看向小姑娘瞪大的眼睛道,“还坐着干嘛?再不下车就要关车门了。”
小姑娘面露惊喜,展露出一个清纯甜美的笑颜,用力的点了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周寂跟着,这才继续往车门走去。
堵在过道上的肖鹤云嘴角抽搐,扶了扶眼镜,注意到站在车厢中间全身包裹特别严实的黑衣小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看到后车厢的三人下车,黑衣小哥悄悄松了口气,直奔车厢最后方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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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阀的长嘶声再次响起,车门关闭,公交车缓缓起步。
看着开走的45路公交车,肖鹤云感受到脚踏实地的真切同时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让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见过那个古装coser。
“我想起来了!那个...那个谁...之前有次循环我们不是一起中途下的车吗?你还要替我作证什么的....”肖鹤云一拍脑门,转身看向旁边,只见刚刚和他一起下车的那个古风coser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个人呢?”
“我让他先去森林公园了,等报完警,我就去找他。”李诗情一边拨打着报驚电话,一边随口和肖鹤云解释道。
肖鹤云满脸不悦,刚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这么不负责任,明明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不说留下来陪着报驚,竟然自己一个人先跑了?
但见李诗情那边报驚电话已经接通,只好叉着腰在旁等打完电话,再好好说他两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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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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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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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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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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