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凹凸有致,娇媚入骨三分,
聂南烟端坐在长椅之上,美瞳似有星辰流转,时不时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修长纤细的玉腿并拢,膝盖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
抬起素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指到了19点55分,
将其放在蛋糕盒上,眉目之间带着一丝担忧,
时间的钟摆一点一点跳动,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换了一首又一首的动感音乐,
练着轮滑的男孩女孩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银辉的月光偷偷移动,躲进了黝黑的云朵之中,
广场的视线变得黯淡,只有周围的灯光在散发着它的灰芒,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尽是昏暗和冰冷,
广场之上的音乐已经停止,大爷大妈们开始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有说有笑的渐渐离开,
男孩女孩也脱下了脚上的轮滑,在父母温情的陪伴之下牵手远离,
空荡的广场之上,昏暗的灯光之下,
只有一个孤独的影子,
聂南烟低耸着脑袋,愣愣的看着腿上的蛋糕盒,
右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光滑和冰凉似乎在刺激着她的肌肤,
嘲笑着她的行为,
忽然,
一滴滴玉珠从眼中坠下,它们打在盒子上,绽开了一张张灰白的画,
残风卷起流云,落叶在地面翻滚,
湖面的微波之上,一楫孤舟在缓缓飘零,
寂静的广场之中,只有一人在低头抽泣,
哭诉着心中的委屈,
“秦观棋...我爸爸出事了,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为什么一条都不回...”
“昨天我在咖啡馆里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可我....”
聂南烟娇躯颤抖,喉咙哽咽,眼中玉珠流落,像是一颗颗坠落的星辰,
片刻之后,抬起柔荑,抹了抹香腮之上的泪痕,
将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简单但又不失美感的蛋糕,
这是一个红豆味的蛋糕,
是她一个月来学习和实践出的礼物,
寄托了她全部的情感和想从嘴中说出的相思,
可如今承载这份情感和相思的人依旧只有她自己,
拿起盒子里的汤匙,将蛋糕轻轻舀下一小块,
缓缓的放入嘴中,
香腮嚼动,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手艺的失误,它的味道并没有之前的好,
淡而无味,味同嚼蜡,
这是一个完美的失败品。
长椅的背后是一块草坪,草坪的上面是数棵大树,
大树的阴影之下,秦观棋靠坐在地,眼眶红润,心中酸楚,
目光看着对面的街道,久久不能移动,
他很想出去,很想出去坐在对方的身边,为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很想出去和对方说清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很想出去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和她道歉,
可是他做不到啊.....
可是现在的他似乎没有了勇气...
安姐的死,聂大哥的话,
让他的心很乱很乱,也许真的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将来对方也因他而死,那他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走出那种阴影。
“我....”
“对不起...”
眼中的眼泪缓缓落下,视线中的场景也被其浸的模糊,
长长的街道上,人影渐渐减少,
玄兔走出玉叶,洒下一片苍白的月色,
湖边柳叶低垂,无精打采,像垂暮的老人抬不起身子,直不起腰,
口袋之中传来一阵微颤,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条飞信,
“22点35分:秦观棋,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所以忘记和你的约定了,对不起....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呢...好好复习,我们补课补了那么久,明天就是最后的通牒了。”
看着这条消息,秦观棋情绪低落,眼眸微垂,
“所以昨天的咖啡馆...你也去了么...”
“你这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我...”
聂南烟擦干眼泪,将东西丢进垃圾桶里,随后骑着自行车缓缓离开,
秦观棋立刻从树下起来,跟在了对方的后面,
但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他的存在,还是选择爬上了路边的楼顶,
一路护送对方回家。
景翎花园,
聂南烟情绪低落的推开房门,
夏绮烟看到她后,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生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没事的妈,是朋友送我回来的,你别担心。”
“是观棋送你回来的?”
“不是...”
聂南烟摇了摇头,收起了低落的情绪,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聂飞鹏坐在沙发上,他的右脚已经不见,上面缠满了纱布,
右手边还放着一根拐杖,窗户的阳台上还有一辆轮椅,
看到女儿回家后,立刻淡淡一笑,
“回来了?怎么样?”
作为消防员的他,心思可比夏绮烟要缜密很多,m.χIùmЬ.CǒM
又岂会看不出女儿此去的目的,
聂南烟低着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坐到对方身边将头轻轻的靠在父亲肩膀上,眼睛变得红润,
心中感到有些委屈,
聂飞鹏的心中松了口气,女儿拿着盒子离开后他可紧张死了,
生怕秦观棋那个家伙没理解他说的话,将自己女儿给拐跑了,
可现在看到南烟如此难过,心中又有些难受,
将头靠在对方的头上,轻声安慰,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个混小子自己没眼光,我们不稀罕。”
“他配不上你,等你上了大学,肯定会找到更好的,比那个家伙更优秀的。”
“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难道还会没人追吗?到时候你选都选不过来,嗯?”
他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我只想要他...”
感到肩膀的抽泣,聂飞鹏脸色郁闷,心中叹了口气,
长痛不如短痛,以后就没事了,等南烟考上大学,这两个家伙就不会在一起了,
哎...真烦...
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脚,神情渐渐沮丧,
“真没想到...我聂飞鹏竟然提前退伍了....”
“以后...再也不是消防员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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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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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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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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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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