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敌后部队和特战队都会去摧毁日军后方机场,但赵志国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上边。
“对,战斗一旦爆发,本来就会有很多变数。”马修文也认同。
在军事斗争上,两个人已经经历过火与血的淬炼,在最基本的问题,两个人已经保持有一定的默契。
一天比一天寒冷的肃杀之气似乎在催促着结束某些生命。
树上凋零终究没有逃过寒风的摧残,挣扎着堕入泥土。
战马铁蹄将枯草和枯叶踩入泥水之中,一名敌军通讯员骑着马奔向了日军的前线指挥部。
“报告,我军在东南方向的宁丰村围住一支游击队,兵力大约有八十人!”
上次游击队的反击,并没有阻止日军,反而让日军更加兴奋。
在追击途中,日军斥候觉察到了游击队藏匿的踪迹,原本在宁丰村驻扎三百人的游击队。
昨夜游击队认为宁丰村不安全,大部队先转移,一部分人留守。
没想到第二天夜间,日伪军就将宁丰村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没来得及撤离的八十多多名游击队士兵想要突围,但都被日伪军强大的火力给堵回了村子。
“我要活口,我要知道其他游击队的位置!”宫本下令。
自从围剿开始之日,日伪军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的事情不少,但真正主动发起战斗,全面包围一支游击队的次数只有这一次。
烧了很多村子,日伪军也一直没有找到游击队的藏身之地。
岗村已经发过数次电报,催促宫本尽快找到游击队的位置,早日结束这场围剿。
宫本也知道,战事紧急,再拖下去,恐怕多生变故。
当得知一支游击队被围的时候,日伪军迫切的需要他们投降,并提供其他游击队的藏身之地,好让日军一举将其他游击队给全部消灭。
没有了身后的压力,日军才能够集中力量对付赵志国。
在进攻发起前,日伪军不断对着村子喊话,希望里边的人能够放下武器投降,可回应他们的只有枪声。
但宫本下了死命令,让进攻的伪军全都牺牲掉,也必须要抓到几个活的,以供审讯。
伪军的性命在这场战斗中本就不值钱,指挥官是日军,他们怎么可能把伪军士兵的命当成命。
在日军的督促下,伪军几乎不敢开一枪,愣是往村子里冲,用他们的性命消耗弹药。
“让冲锋的皇协军士兵只带三发子弹。”日军军官直接下令。
村子里已经叠着一层层厚厚的伪军士兵的尸体。
日军还是用相同的办法,在伪军士兵后边架上一挺机枪,只要伪军胆敢后撤半步,机枪就会对他们扫射。
伪军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往村子里冲。
游击队本就缺乏物资,主力已经带着物资转移,留守的部队物资更加不足。
经过伪军士兵六个连的士兵连续不断的消耗之后,游击队士兵最终打光了手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但是游击队士兵并没有打算束手就擒。
他们知道,为什么日伪军会不顾一切的往村子里冲,就是因为他们想抓活的。
“弟兄们,最后一哆嗦了,死我们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游击队的士兵跟伪军士兵短兵相接,在冲散了伪军之后,他们直接向着日军重机枪阵地冲了过去。
这一次,游击队的士兵冲向的是死神。
他为了不被日伪军俘虏,为了不泄露同伴的行踪,他们宁愿选择赴死,而不是苟活。
费尽心机,日伪军并没有抓到一个活口,反而三百多名日伪军伤亡,尽管绝大数都是伪军士兵的伤亡,但这一次战斗,日伪军并没有找到打探到游击队大部分的下落。Χiυmъ.cοΜ
在豫北山区防区,刘庆生跟卢良河也见面了。
卢良河没想到,跟他见面的人会如此年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是要跟你们的指挥官谈话,不是跟你这个嘴上连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谈。”
卢良河认为,他被耍了。
眼前的年轻人明显不像指挥官,身上穿着非常不合体的衣服,衣服上还到处是补丁。
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这辈子没有打理过一样,鸟儿来了都得生一窝蛋再走。
除了腰间挂着两支二十响能够证明他是一个军人之外,卢良河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作为指挥官的气势。
“豫北山区,独立游击队大队,大队长刘庆生!”
跟着赵志国混了这么多年,刘庆生学会了不少,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处变不惊。
无论对手说什么,脸上都不要有任何感情,因为敌人会通过表情来分析你的虚实。
“还大队长?你手里有一千人吗?”卢良河问。
“卢司令,我手里有多少人不重要,能打过你就行。”
刘庆生当然知道卢良河是在试探,是想得知在豫北山区有多少游击队。
卢良河认为,就算他无法对豫北山区实施军事打击,只要搞清楚豫北山区有多少游击队,也能够在日军哪儿不落下一个饭桶的名声。
卢良河也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级不大,警惕性倒是挺高的。
“就凭借你们?还想打过我?”卢良河轻蔑的一笑。
日军还不起华夏人,中央军看不起杂牌军,杂牌军看不起土八路,伪军也看不起他们。
似乎八路军是整个食物链的最低层一般。
“卢司令,我得谢谢你给我们送的半个军火库的物资,枪很好,炮也很好用,手榴弹更是多的用不完。”
卢良河脸色阴沉下来:“是你们……”
“兵不厌诈,卢司令借我们装备,让我们打小鬼子,我们不胜感激,将来有一天,遇到日军,我会告诉日军,我们手里的武器装备都是卢司令送给我们的,不知道日军会如何对待卢司令?是认为卢司令精明能干,还是跟我们暗中勾结?”
“污蔑!”
卢良河站了起来,眼睛等着刘庆生。
不过他看到刘庆生嘴角露出的笑容,瞬间明白过来,刘庆生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此时的卢良河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恐怕不是表面上的年轻。
“你是赵志国派到豫北山区的?”卢良河让自己平静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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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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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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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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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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