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冷冷淡淡接道,“你们的确拿她没办法,司家的手段,你想愿意尝试,大可以一个一个都拿出来,看看到时一无所有的是谁。”xǐυmь.℃òm
说完,司薄年打开车门,护送一大一小上车,然后弯腰坐进驾驶席。
当着父母的面,黑色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姚佩瑜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司鸣的丑闻沸沸扬扬,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公开遗嘱。
没有一件顺心事儿,司鸣双手掐腰,气的跺脚,“玛德!给我查,到底是谁搞鬼!”
司南捡起被他哥扫落在地的文件资料,小心翼翼道,“不用查,肯定和司薄年脱不开关系,除了他,还有谁能瞒天过海?”
司鸣愤愤咬牙,势要将司薄年碾碎,“他不死,我就不得安生!安排新闻组,过两天发布公告,我去医院找爷爷。”
他这边还没上车,电话响起。
看到是父亲的来电,司鸣脾气越发不好,“爸,又什么事?”
他很不理解,同样是爷爷的儿子,为什么父亲和伯父区别那么大,每次公司和家里又是,司庚尧总能大刀阔斧的处理,而他的父亲,只会畏手畏脚缩在后面。
但凡他父亲没这么窝囊,他也不必这么拼命去争取。
“司鸣,你爷爷醒了。”
司鸣握着门把手,彻彻底底傻了眼,“你……你说什么??”
司庚平在那边急切道。“你爷爷醒了,你快点来医院,司薄年他们都在,你爷爷精神不太好,醒是醒了,但随时可能不行,你赶紧来。”
司鸣的心,好像一下死透了。
他车子里面还放着杜俊杰伪造的遗嘱,计划马上就要成功,爷爷怎么……突然苏醒?
不行,他不能醒,绝对不能耽误大事。
司鸣强装镇定,“好,我这就过去。”
医院。
昏迷许久的司冠林,有气无力的瘫在病床上,医疗仪器滴滴答答展示着他的生命体征。
醒过来的半个小时内,他陆陆续续看到了司家的大大小小。
经历一场生死,司冠林的眼神远远不如以前那么锋利,他呆滞又疲惫地看向每个人,最后视线停在司薄年身上,“薄年,你的腿……好了啊?”
司薄年握着老爷子的手,点头道,“好了,爷爷,我康复了。”
“好……康复就好……康复就好……司家不能没有你,公司也不能没有你……你、你康复以后,回公司了吗?”
不想听司薄年拒绝的回答,老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下达任命书,“薄年,从今天开始,你还是km集团的执行总裁,公司的大事,还是你负责拍板。”
司庚尧当然乐见儿子担当重任,比自己坐在那个位置还要骄傲,“爸,这个位置一直都是薄年的,他来坐最合适。”
司冠林点头表示同意。
一家人难得团聚,温暖的家常话没说几句,里里外外旁敲侧击都在询问公司的继承权。
司琼华在一旁听的想吐,“爸,爷爷身体好着呢,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有些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
司庚平气的想当场打女儿一巴掌。
养大了,养成一只白眼儿狼。
司冠林体力不支,简单聊了一会儿,医生便交代家属们先离开,让老爷子安静休息。
“薄年,你留一下。”最后,老爷子喊住司薄年。
其他人的眼神,可谓异彩纷呈。
司鸣眼角露出不加掩饰的恨意。
病房内,司薄年挨着床头,坐在椅子上,“爷爷,您想跟我说什么?”
司冠林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薄年啊,你知道你还有个大伯吗?”
“知道。”大伯是家里避而不谈的人,也是家里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爷爷年轻时的一段风流往事,牵扯出一个流落在外的长子,但多年过去,那位只活在大家口中的大伯,并未出现过。
“嗯,你知道就好……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人,就是你大伯的母亲,还有他。当年没尽到责任,现在,我也没脸认他们,等我死了,你想办法给他们转一笔钱。日后他们若是遇到困难,你也适当的帮一帮。”
司薄年点头,“好。”
司冠林很满意司薄年不多问不多事的态度,交给他,此事便可放心,“还有,遗嘱我早就写好了,等我死后,杜部长会执行,薄年,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希望你担当重任,将km集团发扬光大,你能做到吗?”
这意思就是明示他,将来公司的继承人就是司薄年。
“我一定做到。”
“好,我相信你可以……我相信你……”司冠林呢喃着,半晌又说,“司鸣和司南的心思,我都懂,但他们并非将才,把公司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无法安心闭上眼睛,往后,你站在那个位置,势必面临很多压力。薄年,你们毕竟是手足,你……善待他们。”司冠林怕的是他们兄弟阋墙,将来四分五裂。
司薄年道,“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会。”
太多的承诺,司薄年不会轻易许下。
司鸣若是触犯他的底线,那么,他一样下手无情。
司冠林怅然望着天花板,呢喃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当父亲……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司薄年握着爷爷的手,“你能。”
……
司薄年离开医院不大一会儿,司鸣便折返回来。
司南跟在他身后,忐忑道,“哥,爷爷现在醒着呢,你真要……真要那么做吗?”
“怕什么!再等下去,公司就是别人的!”
司鸣最近被一系列闹心事激起了怒火,不彻底做成这件事,他绝不甘心。
司南小心地推开门,老爷子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谁在那里?”老爷听到动静,疲惫的问了句。
他一天之内见了太多人,家人,公司高层,闹的他疲惫不堪。
“爷爷,你醒着呢?”司鸣走过去,帮他整了整被子。
司冠林缓缓睁眼,“司鸣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鸣似笑非笑,“爷爷好不容易醒过来,我想多陪您一会儿。”
司冠林笑道,“难得你有心,不过今天我太累了,改天吧。”
“爷爷,”司鸣没打算走,“有些事,我很想问个明白,我和司薄年同样为公司劳心劳力,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不认可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司冠林缓慢地换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不如以前精神,眼皮下沉,眼球凹陷,垂暮之态相当明显,“你们都是司家的子孙,也都是我看中的孩子,只是性格不同,特长不同,薄年擅长领导,你执行力强,将来你好好配合他,把……”
“你是说,你要把公司给他?!”司鸣拔高声音,亟不可待的打断老爷子。
“你们都有公司的股份,司家的家族信托可以保证你们往后几十代人都衣食无忧……”
“够了!”司鸣愤而起身,“爷爷,你从来都偏心司薄年,现在连公司都要给他,我才是你的长孙,我才是!为什么不是我!”
司冠林身体虚弱,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他尽量平复,“你先回去,我要休息。”
司鸣盯着老爷子鼻腔里的氧气管,一狠心,拔了去,“好,既然你看不起我,就别怪我狠心!”
没有足量的氧气,老爷子心肺系统突然紊乱,他急促地伸手胡乱抓取,“司鸣……你……你干什么,你想杀了我?”
司鸣握着输氧管子,狰狞的脸上密布着嗜血的冷意,“爷爷,您多活一天两天的,没什么意思,躺着也是受罪,我送您一程,到了天上,就没病痛折磨您了。”
“司鸣!”
司薄年一脚踹开病房的门,将堵在门口的司南一拳打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紧接着他夺走司鸣手中的氧气,帮老爷子重新插好。
然后单手捞起司鸣的衣领,嘭地一声,撂在地上。
司鸣鼻腔登时涌出大团大团的鲜血,染红了白色衬衣和木制地板,“司薄年,你怎么在这里??”
司鸣卷起衣袖,弯腰将坐在地上的司鸣捞起来,徒手将他从病房了拖了出去。
被拖行的男人无力反手,被司薄年硬生生一个过肩摔撂在地上。
司薄年微微低头,皮鞋踏在司鸣的心口,“我给过你机会,但现在,没有了,司鸣,监狱是个好地方,很适合你。”
司鸣面如菜色,抓住司薄年的裤管嚎叫,“司薄年,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绑架杜俊杰,逼他伪造遗嘱,还试图谋杀爷爷,种种罪名,足以让你坐穿牢底!”
司鸣彻底懵了,双目呆呆的失去了所有神采,“你……你说什么?杜俊杰,没死?”
走廊尽头,警察已经蓄势待发。
司薄年淡看一眼,直起身板,冷然道,“你很快就知道。”
下一刻,司鸣被当场逮捕,司南作为从犯,也一并被扣押。
警车呼啸,许久之后,四野恢复平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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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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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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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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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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