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冠林道,“你和羽西也挺长时间没见了,明天你们约个会,先把感情基础打好。”
司薄年道,“最靠不住的就是感情,今天有明天无,虚无缥缈,爷爷能保证她对我忠心不二?就算她能,我也做不到,人生苦短,一个女人不够。”琇書網
司冠林老脸一黑!
他本人婚内就养过女人,还孕育孩子,一代恩怨闹到现在都没收拾干净,司薄年竟然敢拿出来说?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感情会消失,股份资产看得见摸得着,想和司家联姻,得看戴家祥舍得下多大的本钱,司家日后可以提供给他们的资源可想而知,我能从戴家得到多少?说白了,他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是他巴结我。”
司冠林最欣赏司薄年的睿智谋略,所以众多子孙里面最器重他,可这一招用来跟他对弈,委实不讨人欢心。
司薄年又说,“戴羽彤长得也就那样,又不是天仙下凡,我没必要用自己日益增长的财富陪她耗费不断下滑的颜值,km的地位百年内不会被撼动,她,不出二十年就人老珠黄,这笔买卖,横竖都是我亏。”
陆恩熙从旁听着,三观不断遭到摧残。
当年司薄年和她结婚前,也这么权衡过?
司冠林见怪不怪,可态度一改平和,“不管怎么说,明天你和羽彤必须见一面,司家和戴家的联姻,我管定了!”
司薄年很懂得收放,拿捏爷爷的脾气,不触发最后的导火索,“见面可以,后果我不负责。”
“你敢胡作非为,我打断你的腿!”说罢审视陆恩熙,“你怎么回事?”
陆恩熙想到自己来的使命,选了个体面的身份,“我是司少的律师。”
“婚都离了还想从薄年身上榨钱?他缺你一个吊销执照的律师?”
司薄年道,“我不缺律师,缺一个随时随地提醒我别干傻事的活体广告。”
——
陆恩熙最后一次和司薄年吃饭是三年前的夏天,她从法院出来接到林修晨的电话,说在云鹤楼定了餐位。
她去时,司薄年已经是座上客,满桌的私厨饭菜,一半是她的口味。
那天她很开心,“闻着真香,谢谢你特意请我吃饭。”
司薄年不喜欢她叫老公,她好久不敢那么喊他了。
“过来坐。”司薄年拍拍身边的位置,右上首,夫人的席位。
陆恩熙揣着小兔子似的,欢欢喜喜坐过去,去拉司薄年的手,“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司薄年没回答,她等来的是陌生的两男两女。
那是一个标准的商业局,过程中司薄年扮演着三好丈夫的角色,给她夹菜,嘘寒问暖,眼底都是宠溺。
就在陆恩熙快要被醉倒时,对面一个女人说,“司少好会疼人哦,第一次见您带女伴出来呢。”
司薄年道,“数她乖。”
那意思就是,他女人无数,这个以乖巧取胜。
陆恩熙顿觉口中的饭菜比蜡油还苦,他们结婚的事对外隐瞒,可被司薄年公然当“情/妇”,个中滋味难以名状。
女人又说,“既然喜欢,司少可以收了呀?司少不想结婚吗?”
司薄年摸摸她的手,像极了摸一只宠物,“家养的哪有野生的有趣儿?留在身边久了,我腻,她还蹬鼻子上脸,麻烦。”
那时陆恩熙像是被pua的小女仆,傻呵呵的赔笑,他喂饭,她张嘴,把乖巧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现在,她不会了!
哗!
陆恩熙抄起桌上的水杯,满杯的温水兜头从司薄年发顶淋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
陆恩熙泼总裁??
扫把星把总裁给收拾了???
姓陆的女人要死啊!
一身湿淋淋的司薄年慢半拍抬头,脸上也水汪汪的,水流到他眼睛和鼻翼,好不狼狈。
陆恩熙还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事情做了出来,心虚之下她抢白道,“不是说留着我是为了提醒自己?我让司少印象深刻点,省得哪天被我的美色迷住不可自拔,麻烦司少记住现在的感受,好好体会。”
司冠林气的抓起遥控器要砸,“陆恩熙,你发哪门子的疯?”
陆恩熙抓住遥控器,往事如涨潮在脑海回放,司薄年父母的威逼,老爷子的冷言恶语,狗眼看人低的佣人……
“给司家当了三年媳妇,我承认受了你们的恩惠,但我尽心尽力伺候公婆,没对不起司家,陆家如今没落了,配不上司少,我走就是,你问问你的好孙子,为什么偏偏找我当律师,我怀疑他对我余情未了,可他不承认,要不你替我问问?”
“你给我闭嘴!”司冠林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质问孙子,错的只能是陆恩熙,“陆家从司家拿了多少好处,你命放这里都填不上,凭你也配说尽心尽力?”
陆恩熙苦笑,“好,好得很,老爷子这话憋几年终于说出来,痛快了吧?”
这一刻陆恩熙很想说,陆家拿走的东西,我一分不少的全都还回来。
可她没那个实力也没底气,司冠林话糙理不糙,父亲和大哥连带着从司家顺走的福利,就算她把自己剔骨割肉赔完也不够。
“我们离婚那天说的很清楚,从此以后再无瓜葛,是你的好孙子上赶着找我办事儿,您以为我愿意登上您的高门大院?”
陆恩熙化被动为主动,“洛城第一豪门的司家,我本以为格局大胸襟宽广,没想到也斤斤计较,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我不怕丢人,怕你们尴尬。”
司薄年慢条斯理抽纸巾擦了擦脸,起身,“道歉。”
陆恩熙脑袋僵硬的转了半圈,“什么?”
司薄年语气不改,和吩咐女佣办事一模一样,“向爷爷道歉。”
“呵呵!”陆恩熙气笑,“你也算个男人?哈?”
司薄年力气大,单手摁住陆恩熙的手腕就迫使她松开了遥控器,同样的话,他第三次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陆恩熙碰到放下水杯,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我和你不再是夫妻了司大少爷,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咱们是合作关系,但不包括人身攻击。”
司薄年道,“司家没有人敢这么跟长辈说话,你必须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别让我教你怎么做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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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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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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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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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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