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同志,”二营长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在我的营里没有人懂意大利语啊。”
二营长的话提醒了乌扎科夫,别说在二营,恐怕就算在全旅,也找不到一个懂意大利语,毕竟意大利语对苏联人来说,是一门比较冷僻的语言。
“中校同志,”见到乌扎科夫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拉库里中士主动向他提出:“我虽然不懂意大利语,但是却懂德语。您让人问问,这些意大利战俘里有没有会说德语的。”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既然没人懂意大利语,就只能通过德语来审问俘虏,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乌扎科夫的认可,他吩咐二营长:“少校同志,你派人去问问俘虏,谁懂德语,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
十几分钟后,二营长和两名战士押着一名意大利军上尉走进了帐篷,向乌扎科夫报告说:“旅长同志,这位是意大利军的指挥官,他能听得懂德语。”
“让这位先生坐下吧。”乌扎科夫看了一眼意大利上尉,对拉库里说道:“这样也行能让我们的审问变得更加顺利一些。”
等众人都就坐后,乌扎科夫开口问道:“上尉先生,您的姓名和军衔。”
意大利上尉听完拉库里的翻译以后,立即站起身,双手紧贴着裤缝,昂着头回答说:“上尉科莫利!”
“很好,”见意大利上尉如此配合,乌扎科夫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略作停顿后,他又继续问,“上尉,你的部队番号是什么?”
“意大利第35军斯弗泽斯卡师第6步兵团11营三连。”科莫利上尉口齿清楚地说出了自己部队的番号。
乌扎科夫对科莫利所说的部队番号一无所知,他等旁边负责记录的参谋写完之后,接着问道:“你们的部队曾经参加过什么地方的战斗?”
“我们师曾经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科莫利回答说:“但一直驻扎在顿河附近。”www.xiumb.com
“驻扎在顿河附近啊。”乌扎科夫听科莫利说完后,有些轻蔑地说道:“我军在斯大林格勒所发起的全面反攻,最早就是在顿河流域取得了突破。上尉,看来你们部队的战斗力不怎么样啊。”
乌扎科夫的话,立即引起了帐篷里的一片哄笑声。
“中校先生!”谁知原本坐着的科莫利,听到乌扎科夫这么说之后,却猛地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虽说我们和德国盟友在斯大林格勒遭到了失败,可是您却不能侮辱我们意大利军队的荣誉。”
乌扎科夫来战俘营之前,就听过二营长的汇报,得知自己的部队冲进了战俘营之后,坚守战俘营里的意大利军队,只进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便放下武器投降,因此心里格外看不起这支部队。此刻听到科莫利的反驳,他还用调侃的语气问:“怎么,上尉先生,难道我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当然说得不对。”事关军队的荣誉,科莫利上尉表情凝重地开始反驳:“我们军队承担的任务,主要是维护德国盟友的后勤补给线和侧翼次要位置防守,既然上战场的时间少,因此战果肯定是不如身为攻坚主力的德国盟友。”
科莫利的话引起了乌扎科夫的好奇,他皮笑肉不笑地问:“上尉先生,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让你们的部队去坚守顿河防线,我军就很难取得突破吗?”
“这是肯定的,中校先生。”科莫利昂着头自豪地说:“你们的军队进攻顿河流域时,我所在的第35军与罗马尼亚第三集团军,还有两个德国师,都陷入了你们的重重包围,覆亡在即。
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是我们勇敢地向你们发起了攻击,甚至展开了肉搏战。经过激烈的白刃战,全军有四千多人成功突围。而人数庞大的罗马尼亚集团军全军覆灭,就连你们认为战斗力强悍的德国人,也仅有两千人突出重围。”
科莫利所说的战例,由于某种需要,苏军方面是肯定不会报道的。因此别说乌扎科夫不知道,就算是索科夫,也同样不了解。
乌扎科夫干笑两声,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急需知道的内容:“上尉先生,我想问问,战俘营里关押着两千多战俘,为什么伤员的人数会这么少呢?”
科莫利听到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随即有些犹豫地回答说:“重伤员都被枪毙了,免得他们浪费我们宝贵的药品。”
乌扎科夫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咬着后槽牙问道:“是你下令枪毙的吗?”说这话时,他的手伸向了腰间,搭在枪套上,一旦科莫利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朝对方射击。
“不,不是,不是我下的命令!”科莫利看到乌扎科夫的手搭在枪套上,深怕对方拔出手枪朝自己射击,慌忙惊恐地嚷道。
“那是谁呢?……我问的是,是谁下的命令?”乌扎科夫提高嗓门问道。
“德国人,是德国人。”科莫利辩解说:“我的连队是三天前,刚刚进驻的战俘营。在我们接替德国人防务时,我就在战俘营外的森林里,发现了至少四百具尸体,都是被德国人枪毙的伤员。”
“该死的德国佬。”乌扎科夫气得在桌上捶了一拳,把担任审讯记录的参谋吓了一跳:“要是见到那帮德国人,我绝对饶不了他们。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后面一句话是问科莫利。
“是旗卫队师的一个掷弹兵连。”科莫利的心里很清楚,假如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恐怕就会把性命丢在这里,连忙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党卫军做事一向如此凶残,被他们抓住的伤员,只要觉得没有任何治疗价值的,都会被全部处决。”
“把他带下去。”乌扎科夫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内容,再审讯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让二营长把人带下去,然后又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说:“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说我们已经成功地夺取了战俘营,请求上级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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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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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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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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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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