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听到索科夫的问题,副团长有些愕然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要酒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喝酒啊。”
“您不是要去主持交换仪式吗?”参谋长不解地问:“如果喝了酒,不会误事吧?”
“我是打算招待来的德军指挥官喝酒,”索科夫催促道:“有没有酒,快点拿出来。对了,还有什么下酒的东西,也一并拿出来。”
副团长迟疑了片刻,走到墙边,从挂在墙上的布包里,掏出一个银质酒壶,递给了索科夫:“司令员同志,这是我托人从莫斯科带来的酒,一直还没有机会喝呢。”m.χIùmЬ.CǒM
参谋长和副团长熟悉,自然知道他的酒壶里装的都是好酒,就这样拿出来招待德国人,心里为他感到不值,忍不住开口说道:“副团长同志,这都是你托人带的好酒,怎么能用来招待我们的敌人呢?”
副团长看了一眼索科夫,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既然司令员同志下了命令,那我只能无条件执行。”
索科夫看出了两人的抵触情绪,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两人会心生芥蒂,便笑着向两人解释说:“你们以为我真的想请德国人喝酒吗?”
两人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你都说了准备拿我们的酒,去招待德军指挥官,此刻却说并不是真的想招待敌人,你这话骗谁呢。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们,敌人用这么多的伤员,来交换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就是想拖延他们进入阵地的时间,然后等他们带着棺材回到防区后,就对我军阵地进行炮火覆盖。”索科夫继续说:“如果要想给我们的伤员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要想办法拖住敌人,只要来领取棺木的德军不回去,敌人就不会开始炮击。”
原本还对索科夫心存不满的参谋长,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索科夫,连忙红着脸说:“司令员同志,有酒没菜可不行,我立即吩咐炊事班,给您准备一点下酒菜。”
“要喝酒,肯定要准备桌子和凳子。”副团长也附和道:“我立即安排人搬桌子和凳子到交换地点。”
564团团长看到索科夫出现时,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心想师长科伊达不是告诉自己,由自己来主持交换仪式么,怎么司令员来了?特别是司令员的身后,还有几名战士抬着桌子和凳子,就更加让他疑惑不解。
团长上前向索科夫敬礼后,有些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萨莫伊洛夫找了一个稍微平整的位置,让人把桌子和凳子摆好,然后再命令炊事班的战士,把各种吃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团长见状更加疑惑不解了:“司令员同志,您这是准备招待谁吗?”
索科夫朝远处和伤员们一起缓缓挪动的敞篷桶车,说道:“就是那车里的德军指挥官,我打算请他喝两杯。既然要喝酒,我就让你的炊事班准备了一些下酒菜。”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团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那是我们的敌人,您为什么要请他们喝酒,这样做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中校同志。”索科夫没有说话,一旁的萨莫伊洛夫就帮腔道:“你有没有发现,敌人用来和我们进行交换的这些战士,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团长朝正在接近的战俘队伍看了一眼,随口说道:“我看到敌人用来和我们减缓的战士,基本都是清一色的伤员。”
见团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索科夫接着问道:“你说说,要把这么多的伤病员,都转移进你们的阵地,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团长在心中默算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我想,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吧。”
“如果我们在转移伤员的过程中,敌人突然出其不意地对你们团的阵地实施猛烈的炮击。你觉得这些伤员能有几个人活下来,而你们团又将付出如何惨重的代价?”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不会吧。”团长喃喃地说道:“如果敌人要实施炮击,不是会打到他们自己人吗?”
“一旦德国人获得了霍纳多尔夫的尸首,他们绝对可以在几分钟内,脱离炮火的覆盖区域。”索科夫冷笑着说:“而德军的炮兵只要看到他们的人进入了安全区域,就能肆无忌惮地朝着我们这里炮击。”
索科夫的话,把团长惊出了一身冷汗:“司令员同志,我想德国人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吧?”
“中校同志,你的这个想法是完全错误的。”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你觉得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德国人做不出来了?”
团长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立即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等伤员一过来,我立即安排人手帮助他们进入我们的阵地。”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与你的副团长和参谋长打过招呼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索科夫对团长说:“中校同志,你的任务就是陪我一起招待德军指挥官,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最好等到所有的伤员都进入阵地后,再让他们离开。”
“明白,司令员同志。”团长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完成好这项任务的。”
而坐着桶车朝交换地点而来的卡恩少尉,看到远处的俄国人中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连忙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扭头对坐在后排的副官说:“上校先生,俄国人那边主持交换仪式的指挥官,好像就是索科夫少将本人。”
“什么,俄国人是索科夫少将来主持交换仪式?”副官听到卡恩这么说,顿时神色大变:“你没有看错吧。”
“不会错的,上校先生。”卡恩肯定地回答说:“我曾经见过他几次,绝对不会认错。要知道,在俄国人中间,像他这样年轻的将军,可是绝无仅有的。”
“加快速度。”副官得到卡恩的确认后,立即吩咐司机:“尽快赶过去和索科夫将军打个招呼。”
“上校先生,”坐在副官身边的翻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说:“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我相信索科夫将军的为人,既然说好是双方进行交换,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安全。”
几分钟后,桶车穿过了满是弹坑和尸体的战场,来到了索科夫所在的位置。卡恩先跳下车,随后来到后面帮副官打开了车门。
副官下车后,拉了拉自己军装的下摆,随后迈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陪着笑脸问道:“请问您是索科夫将军吧?”
“是的,上校先生。”索科夫听到副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猜到他可能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份,不等翻译转述,便抢先说道:“不知您是谁?”
“我是伯克上校,”副官微微欠着身,毕恭毕敬地说:“我是曼斯坦因元帅的副官,是奉命来和贵方进行交换的。”
“伯克上校,我想今天的交换仪式,恐怕要进行很长时间,不如我们坐下来喝一杯如何?”索科夫微笑着说道:“我请您尝尝正宗的伏特加是什么味道。”
伯克的心里的确尊敬索科夫,但不等于他会同意与索科夫坐在一起喝酒。他等索科夫说完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索科夫将军,我今天到这里来的任务,是用你们的战俘,换回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至于喝酒,我想将来或许会有机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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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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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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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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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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