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负伤后,格里萨上尉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战斗,否则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如今起码都是一个大尉营长。因此当团长叶尔沙科夫把任务交给二营之后,他就找营长安德烈少校,主动承担了主攻任务。xǐυmь.℃òm
如今见自己的连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距离战壕不过三十来米的位置无法前进,而且伤亡还在不停地增加。他扭头对趴在一旁的通讯兵说:“立即联系营长,让他们用火箭弹覆盖敌人的战壕,掩护我们连的进攻。”
然后喊了半天,通讯兵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格里萨的喊声。格里萨又喊了两声,通讯兵还是没动静,气得他用力推了对方一把。
这一推,通讯兵顺势翻了一个身,格里萨这才看清楚,对方的头部和肩部都有血迹,原来早就中弹牺牲了。万般无奈之下,格里萨只能伸手抓过通讯兵背着的报话机,也顾不得用什么代码和暗语,直接对着送话器说:“营长,营长,我是格里萨,我是格里萨。”
很快,耳机里就传出了营长安德烈的声音:“格里萨,我看你的部队都被德军的火力压制住了,看样子是没法继续进攻了。我命令你,立即带着部队撤下来,重新完成集结之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不行,营长同志。”格里萨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喊着:“敌人的火力太猛,假如我们此刻撤退的话,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那怎么办?”安德烈着急地说:“如果你们继续停留在那里,同样会被敌人消灭的。要不,我把五连、六连也投入战斗。这样一来,敌人就无暇顾及你们了,你们要继续进攻还是撤退,都要容易许多。”
“营长同志,在如此狭窄的正面,投入太多的兵力,除了增加伤亡外,是很难达到进攻效果的。”
见自己提出的两个方案,格里萨都否决了,安德烈不免有些生气:“到底是营长指挥连长,还是连长指挥营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用新式火箭弹,对敌人的战壕进行火力覆盖。”格里萨着急地说:“这样也许可以压制住敌人,掩护我们冲上去。”
“格里萨,你疯了吗?”听到格里萨提出的方案,安德烈顿时火了:“你们和敌人的战壕只相距二三十米,如果用火箭弹攻击的话,很有可能伤到自己人。”
“营长同志,来不及了,快点下命令吧。”格里萨对着送话器着急地说:“我的连队在敌人的火力下,正在不断地出现伤亡。如果你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好吧,格里萨上尉。”安德烈痛心地说:“你让战士们隐蔽好,我们马上就要发射火箭弹了。”
格里萨结束通话后,冒着中弹的危险,从弹坑里探出半边身体,朝左右喊道:“卧倒,都给我卧倒!”喊完一嗓子,他就重新缩回弹坑;隔上十几秒,再探出身子继续喊。
山脚下的安德烈大尉,命人找来了火箭发射手,命令他们对山坡上的德军战壕进行轰击。同时还一再叮嘱他们:“同志们,拜托你们了,上面还有我们的同志,你们发射时一定要小心,千万别伤到了他们。”
“少校同志,”火箭发射手米尼什基下士,听到安德烈的吩咐,满脸苦涩地说:“您也知道,新式火箭弹的威力巨大,但就是准头不足。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希望那些在敌人阵地前的兄弟好运气。”
说完,米尼什基下士便对他的部下说:“把发射器拆散,采用单管或者双管发射的方式,对敌人的战壕实施轰击。”
火箭发射手们听到米尼什基下士的话,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六管火箭发射器拆散,改成双管或者单管,装填好火箭后,就等待米尼什基下士下达命令。
“发射!”
随着命令的下达,七八枚火箭弹纷纷从两管或者单管的发射筒里飞出,拖着长长的焰尾,朝着山顶的德军阵地飞去。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山顶再次被硝烟所笼罩。不过原本响个不停的枪声,却骤然停止了。见山顶没有了枪声,安德烈叫过米尼什基下士问道:“下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没有动静了?”
“可能都被火箭弹炸死了吧?”
听到米尼什基下士的回答,为格里萨安危担心的安德烈再也坐不住了,他跳出战壕,高举手枪,对隐蔽在其它地方的战士们喊道:“弟兄们,跟我上!”
“乌拉!”安德烈的喊声刚刚停歇,身后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随后数以百计的战士,从自己隐蔽的地方站起身,端着枪朝山坡上冲去。
安德烈虽然是第一个开始冲锋,但他很快就被越来越多的战士超过。远处的烟雾里,传来了零星的枪声,安德烈耳尖,一下就听出是苏军的波波夫冲锋枪和莫辛纳甘步枪在射击,表明四连还有不少的战士活了下来。
等安德烈冲到山顶时,战斗已基本结束。
踩着被炸得松软的泥土,闻着带血腥味的硝烟,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不禁大声地喊起来:“格里萨上尉,你在哪里?格里萨上尉,你在哪里?”
“营长同志,格里萨上尉在这里!”就在安德烈焦急万分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地回答说:“格里萨上尉还活着。”
看着被两名战士架着走过来的泥人,安德烈用了好半天,才认识此人正是自己急于找到的格里萨。他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大声地说:“好样的,格里萨上尉,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拿下敌人的阵地。”
“报告营长同志,”谁知格里萨站直身体后,却答非所问地回答说:“你们的火箭弹打得太准了,几乎三分之二都砸进了敌人的战壕,……”
格里萨身边的战士看到安德烈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向他解释说:“营长同志,格里萨上尉的耳朵被震聋了,他根本听不清您说的是什么。”
安德烈叹了口气,随后吩咐战士:“你们护送格里萨上尉下去吧,让医生好好为他进行治疗,一定要尽快让他恢复听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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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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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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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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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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