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报务员不在这里,”普拉东诺夫很干脆地回答说:“要想和伊格纳托夫他们取得联系,还需要回我们的营地去。”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完全可以用我们的电台,给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发报。”古察科夫考虑到这一来一回,就要耽误不少的时间,便主动向对方建议:“我们的报务员会全力配合您的。”m.xiumb.com
“好吧。”普拉东诺夫见对方主动提出让自己使用这里的电台,也就没客气,信步走到了报务员的身后,把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波段和联络代码告诉了对方。当报务员开始滴滴滴发报时,他扭头问站在一旁的古察科夫:“指挥员同志,电文上应该怎么说?”
古察科夫沉默了片刻,对普拉东诺夫说:“队长同志,就告诉他们,说我们即将在敌后采取一次进攻行动,请他们集结尽可能多的部队。至于具体的作战计划,我们待会儿就赶过去和他们商议。”
“指挥员同志,”普拉东诺夫倒吸一口凉气,提醒对方说:“他们的营地,距离我们这里有好几十公里,就算骑马,也需要等到天亮以后才能赶到。而且,我们的营地里只有三匹马,没办法满足部队的需求。”
听完普拉东诺夫所提的困难,古察科夫淡淡一笑,随后说道:“队长同志,难道您忘记了,我们外面有三辆装甲车,要赶往几十公里以外,最多只需要两三个小时。”
经古察科夫这么一提醒,普拉东诺夫立即想起对方昨天凌晨就是乘坐装甲车,去偷袭德军野战机场的。如果待会儿乘坐装甲车赶往友军的驻地,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他点了点头,便向报务员口述电报内容。
发完电报,等了不到十分钟,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回电就到了。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在敌后采取进攻行动,是谁的指示?”
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普拉东诺夫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古察科夫,有些尴尬地问:“指挥员同志,我该如何回复他们呢?”
古察科夫还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该如何答复,确实有点让他为难,因为就算报出自己的名字,对方也不见得知道。他犹豫了一阵,对报务员说:“给对方回电,就说是近卫第41师师长索科夫上校的命令!对,就这样回复对方。”他让报务员发报时,心里暗想,想必对方根本不知道师长索科夫是谁,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到时只能把崔可夫司令员搬出来了。
不过情况好像没有古察科夫想象得那么糟糕,这次不到五分钟,回电就到了,上面简短地问:“是坚守马马耶夫岗的索科夫上校吗?”
见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部队在坚守马马耶夫岗,古察科夫不禁一愣,连忙吩咐报务员:“回电:是的,索科夫上校所指挥的部队,正顽强地坚守在马马耶夫岗。”
这份电文发出去后,新的回电上面只有一句话:“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期待您的到来!”
看完这封言简意赅的回电,古察科夫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巨石,扭头对普拉东诺夫说:“队长同志,对方已经答应了,我们现在能出发了吗?”
“可以。”普拉东诺夫答应一句后,又试探地问:“这次的行动,需要我们游击队配合吗?”
古察科夫选择的进攻地点,距离这里有好几十公里,假如普拉东诺夫手下有战斗的游击队员人数多一些,没准他就会同意让他们参加战斗。但此刻他只能摇摇头,用遗憾的语气说:“不用了,队长同志,你们有战斗力的游击队员太少了,要是把他们都调走了,这里的敌后斗争又由谁来开展呢?您带一名战士随我们行动,毕竟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同志不认识我们,有你们在的话,很多事要方便得多。”
“上尉同志,”萨莫伊洛夫等古察科夫说完后,立即插嘴问道:“我想问问,这次去执行任务,是全员行动,还是只派出一部分队员?”
“萨莫伊洛夫中尉,这里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隐蔽地点。就算我们暴露了,也能迅速地转移到游击队的营地里去。”古察科夫早就考虑好如何分配人员,听到萨莫伊洛夫问起,便顺水推舟地说:“你带十名战士留在这里,和村里的敌人周旋,我带剩下的人去和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同志汇合。”
十分钟之后,穿上了德军制服的普拉东诺夫,和古察科夫坐在同一辆装甲车上,朝着几十公里外的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驻地前进。三辆装甲车从村口鱼贯驶出,站岗的乌克兰士兵看到之后,立即跑去向正在屋里睡觉的德军下士报告:“下士先生,住在谷仓里的那支部队又离开村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被打扰了睡梦的德军下士,冲报讯的乌克兰士兵摆摆手,不满地说:“他们大半夜出去,肯定是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你快点滚回去继续站岗,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再来打扰我,否则小心我收拾你。”
…………
天上有月亮,即使不借助任何照明工具,也能看清楚道路。但古察科夫他们一行,穿的是德军制服,乘坐的是德军装甲车,在德军占领的区域,自然是开着车灯大摇大摆地前进,丝毫不用担心被沿途的敌人发现。
虽说古察科夫等人有信心,但普拉东诺夫却心中没底,他看到装甲车开着车灯在路上形势,有些迟疑地问古察科夫:“指挥员同志,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德军占领区域行进,不会暴露身份吧?”
坐在前面的塔夫林,听到普拉东诺夫的问题,连忙扭过头,对普拉东诺夫说道:“放心吧,队长同志,我们穿的是德军制服,敌人就算发现我们,还以为是什么执行任务的小分队,不会引起怀疑的。但假如我们在行进中不开车灯,反而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原来是这样啊,”普拉东诺夫微微地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说你们怎么如此大胆,在敌人的地盘上,都敢开着车灯前进……”
“队长同志,我要纠正您一个错误。”古察科夫出人意料地说:“这是我们的地盘,只不过暂时被敌人占领了,我们早晚会从他们的手里夺回来的。”
“对对对,您说得对。”普拉东诺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岔开话题说:“这晚上的天气可真热啊。”
“队长同志,”听到普拉东诺夫欲盖弥彰的这句话,古察科夫不禁哑然失笑:“我估计晚上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看来,您的体质真的很怕热啊。”
“没错没错,我的确很怕热。”普拉东诺夫连忙出声附和道:“每到夏天,我身上的汗水就从来没干过。”停顿了片刻,他又试探地问,“指挥员同志,我想问问,您打算组织游击队向什么地方发起进攻?”
古察科夫如今还不知道能集结多少游击队员,因此还无法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听到普拉东诺夫问起,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队长同志,你不要着急。具体的作战方案,等我们到了地方之后,我会当着所有的人说出来的。”
普拉东诺夫知道古察科夫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具体的作战方案,因此便识趣地闭上了嘴,扭头看从车旁掠过的树林、田野,心里暗自猜测古察科夫会在什么地段,发起对德军的进攻行动。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普拉东诺夫忽然指着前方对古察科夫说:“指挥员同志,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驻地,就在前面的树林里,距离这里不超过两公里。”
“停车!”古察科夫得知游击队驻地就在前方后,立即下达了停车的命令。
“上尉同志,”塔夫林见三辆装甲车依次在路边停下后,不解地问古察科夫:“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还有差不多两公里呢。”
“中士,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古察科夫淡淡地说:“我可不想车队冒冒失失地开过去,然后被游击队的同志当成德国人打死了。”古察科夫的话提醒了塔夫林,他的脸顿时羞得通红。
古察科夫没有理睬塔夫林,而是对普拉东诺夫说:“队长同志,车队就留在这里,我和您一起过去吧。”
随行的妥尔布曾经来过这里,对地形很熟悉,就成为了当仁不让的向导。他走在古察科夫和普拉东诺夫前面,刚开始走得还挺快的,可一进入树林,他便放慢了脚步,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妥尔布,你在做什么?”看到带路的妥尔布走走停停,普拉东诺夫感到不满意了,连忙质问对方:“按照你的这个走法,走到天亮,我们也到不了营地。”
“队长同志,”妥尔布停下脚步,转身向普拉东诺夫和古察科夫解释说:“伊格纳托夫兄弟游击队的同志喜欢在夜幕降临前,在营地的附近布雷。如果我们冒冒失失地闯过去,有可能踩上地雷。”
得知前面的路上可能有地雷,普拉东诺夫便不再催促妥尔布,毕竟现在不赶时间。如果真的不小心踩上游击队布的雷,那可就太冤枉了。
“喂,站住!”三人正朝着前面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树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口令!”
听到前方有声音,古察科夫等人立即闪到了树后,免得对方的枪走火,造成不必要的误伤。三人躲好以后,妥尔布冲着前方喊道:“喂,我是普拉东诺夫游击队的妥尔布,你是哪一位啊?”
“妥尔布?!”对方似乎认识妥尔布,听到他自报家门后,迟疑了片刻,随后反问道:“你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妥尔布,”古察科夫躲在距离妥尔布不远的地方,听到对方的问话后,连忙冲妥尔布说:“告诉对方,我们在两个小时曾经给他们发过报!”
妥尔布听后,使劲地点点头,随后冲着哨兵藏身的位置大声地说:“我们的指挥员在两个小时前,曾经给你们发过报!”
哨兵显然是得到过上级的通知,听到妥尔布说发报的事情,立即放低了枪口,从藏身的树木后走出来,冲着妥尔布所在的位置说道:“出来吧,妥尔布,我也是在履行公事。”见哨兵已经放下了枪,古察科夫等人也从树木后走出来,跟着妥尔布一起朝前走。
刚放松警惕的哨兵,骤然看到三名穿着德军制服的人朝自己走过来,慌忙又端起了枪:“站住,立即站住。再不站住的话,我就开枪了!”
“你怎么了,”见哨兵突然翻脸,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妥尔布不解地问:“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听到眼前的德国兵嘴里发出了自己熟悉的声音,哨兵立即明白穿德军制服的都是自己人,便再次放低枪口,心有余悸地说:“你们身上穿着德国人的制服,真是把我吓坏了。”
当古察科夫等人来到自己面前时,哨兵抬手向他们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恭恭敬敬地说:“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好!队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说你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让我们执勤的战士注意观察……”
“行了,战士同志,别说了。”古察科夫发现这个哨兵有点饶舌,深怕他一说起来就没个完,连忙制止了他:“你还是先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队长吧。”
“指挥员同志,请跟我来吧!”哨兵态度恭谨地说:“不过请跟着我的脚印走,为了防止德国人的偷袭,我们在附近埋了不少的地雷,你们要是踩上就不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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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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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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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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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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