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勃斯作为德军的陆军总参谋长,居然坐着一辆挂着白旗的桶车,穿过两军防线,进入了苏军的指挥部,还停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只要知道此事的德军官兵,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想法。xǐυmь.℃òm
一名叫波利斯的德军下士,看到克莱勃斯坐着挂白旗的车,往返于两军的防区时,心里不禁涌起了一种屈辱感。虽然他的年纪很轻,但也曾经听说过德德国在一战失败后,曾经在法国贡比涅森林的一节车厢里签署了投降协议、为了洗刷这个耻辱,当几年前德军占领巴黎之后,小胡子又命令在同一节车厢里,让法国签署了同样屈辱的投降协议。
如今陆军总参谋长亲自去了俄国人的地盘,说明形势再一次对德国不利,这仗没法再打下去了,没准又要签署一份令后人感到屈辱的投降书。波利斯握紧了手里的枪,暗想假如再次看到克莱勃斯出现在前沿,自己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朝他开枪射击,绝对不能让他再让德意志签署屈辱的投降书。
好在克莱勃斯很快就回来了,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这次的谈判并不顺利。而波利斯见状,心里却是一阵窃喜,从总参谋长的表情,就能猜到这次的谈判没有成功。这就意味着,克莱勃斯上将不会成为让德意志再次蒙羞的罪魁祸首。
而克莱勃斯回到地堡之后,向戈培尔报告了谈判的详细过程,并特意强调说:“戈培尔博士,俄国人已经明确地表示,停火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放下武器,向他们无条件投降,谈判才能继续下去。”
戈培尔心里很清楚,一旦答应苏军的条件,宣布无条件投降,那么等战争结束之后,克莱勃斯、古德里安、曼斯坦因等人还有活下来的可能,而自己将会被以战争罪犯的名义,送上军事法庭。也就是说,授权克莱勃斯去继续投降谈判,等于是将自己送上了一条死路,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戈培尔的心里还有一丝幻想,准备让克莱勃斯再次去试试,没准事情还有转机:“总参谋长阁下,我建议你再次去找俄国人谈谈,就说我们希望停止与他们的军事对抗,有限度地将城市交给他们来管理,并允许他们对引发这场战争的个别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处罚……”他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条件,克莱勃斯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是在为自己保命做准备。
好不容易等戈培尔说完,克莱勃斯无奈地说:“好吧,戈培尔博士,我会再次去尝试与崔可夫将军沟通,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克莱勃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叫过副官,对他说道:“你给前沿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去与崔可夫将军联系,就说我打算在动物园的东北角位置与他会面,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谈判,见面的时间就在九点。”
崔可夫接到了德军方面传来的信息之后,就准备动身去见克莱勃斯。但他的军事委员普罗宁少将一把抓住了他,警惕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不应该去,这没准是德国人的一个阴谋。”
谁知崔可夫听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军事委员同志,别担心,德国人眼看就要失败了。克莱勃斯作为德军的陆军总参谋长,应该能看到这一点,他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的。”
见崔可夫一意孤行,普罗宁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司令员同志,既然您非要坚持去与克莱勃斯见面,那我就陪您一起去。”
就这样,崔可夫和普罗宁带着十几名警卫员,乘车前往了克莱勃斯约定的位置。
来到目的地之后,看到两军阵地的中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到,普罗宁警惕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怎么没人呢,会不会是德国人的阴谋?”
“军事委员同志,您未免太神经过敏了。”崔可夫听后笑呵呵地说:“我已经说过了,德国人失败在即,所以被迫派出了总参谋长来与我们谈判,还能搞出什么阴谋诡计。”
说完,崔可夫从断墙后走出来,朝着两军中间的空地走去。
谁知刚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崔可夫浑身一震,就定在原地不动了。普罗宁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两个人冲了过去,想把崔可夫救回来。他们刚接近崔可夫,又传来了一声枪响,然后就见崔可夫仰面倒下,普罗宁慌忙上前扶住,才没有让崔可夫倒在地上。
普罗宁低头一瞧,崔可夫的左腿正在不停地流血,连忙冲着跟出来的警卫员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司令员抬到安全的地方。”听到普罗宁命令的警卫员们,立即七手八脚抬着崔可夫,快速地躲进了附近的断墙之后。
进入安全的地方之后,普罗宁关切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你哪里负伤了?”
崔可夫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军事委员同志,我好像是腿部中弹了。”
“快点去找卫生员。”普罗宁朝旁边的一名战士推了一把,冲他说道:“快点去找卫生员或者军医过来。”
好在附近就有一名卫生员,得知司令员在这里负伤后,慌忙就跑了过来。他蹲在崔可夫的面前,一边快速地为崔可夫打了一阵吗啡止疼,一边快速地说:“司令员同志,您忍着点,我马上为您做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崔可夫只是左腿和膝盖中弹,没有伤到要害,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行了。就在普罗宁命令战士们,准备抬着崔可夫返回集团军司令部时,对方却传来德国人的喊声:“俄国人不要开枪,俄国人不要开枪,我们的克莱勃斯将军要见你们的崔可夫将军!重复一遍,我们的克莱勃斯将军要见你们的崔可夫将军。”
“这帮该死的德国佬,”普罗宁听到对方的喊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咬牙切齿地说:“居然还该蒙骗我们,我这就带人出去教训他们一顿。”
“军事委员同志,不要着急。”但崔可夫却一把拉住了他,同时对他说道:“你先看看克莱勃斯将军是否在外面。”
普罗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外面望去,果然看到克莱勃斯将军就坐在一辆挂白旗的通车里,连忙回头冲崔可夫说道:“司令员同志,你说的没错,克莱勃斯将军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我想刚刚的两枪,应该是德军中比较顽固的士兵做的。”崔可夫善解人意地向普罗宁解释说:“可能他们无法接受投降这个事实,所以竭力想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这件事,所以刚刚才会有人朝我开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崔可夫苦笑着说:“你派人去把克莱勃斯将军请过来,我要听听他这次来,有没有什么新的说辞。”
很快,克莱勃斯就在普罗宁的带领下,来到了崔可夫的面前。
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崔可夫,克莱勃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将军阁下,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负伤呢?”
“哼,你还好意思说。”普罗宁冷笑着说:“刚刚我们的司令员按照和你的约定,想到中间地带与你进行谈判,却遭到了你方士兵的枪击,导致腿部和膝盖负伤。”
“将军阁下,我以军人的荣誉向您担保。”听普罗宁这么说,克莱勃斯连忙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地说:“我绝对没有命令任何人向崔可夫将军打冷枪。”
“军事委员同志,不要再说了。”崔可夫打断了普罗宁的话:“我相信克莱勃斯将军,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绝对做不出命令部下打冷枪的事情。”见普罗宁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他又继续说道,“快点请克莱勃斯将军去我的司令部,好好地招待他。”
众人回到司令部之后,崔可夫把克莱勃斯留在了会议室,让普罗宁留下陪伴他,然后自己以处置伤口的名义,暂时离开了会议室。
来到隔壁的房间,负责帮崔可夫处理伤口的军医已经等在了这里。他弯腰检查了一下崔可夫的伤口,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要取出子弹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不行,一个小时太长了。”崔可夫摆摆手说道:“我最多只能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什么,半个小时?”军医摇着头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军医同志,此刻只剩下29分钟了,假如你不抓紧时间的话,在半个小时内就无法完成对我的手术。”
“好吧,司令员同志。”面对如此固执的崔可夫,军医只能苦笑着说:“那我现在就开始为您做手术。”
崔可夫躺下等军医动手术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朱可夫打了一个电话:“您好,元帅同志,我是崔可夫!”
“崔可夫,有什么事情吗?”
“元帅同志,克莱勃斯将军又来了。”崔可夫说道:“我估计又是为了停火的事情。”
“他如今在什么地方,和你在一起吗?”
“不是的,元帅同志。”崔可夫摇着头说:“他在隔壁的会议室,而我正在做手术。”
“做手术?”朱可夫听后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什么手术?”
“我刚刚去动物园的东南角与克莱勃斯见面,谁知却被对方的士兵打了冷枪。”
“什么,你被德国人打了冷枪?”朱可夫满脸震惊地问:“有没有负伤?”
“左腿和膝盖各中了一枪。”崔可夫咬着牙说道:“不过伤势不重,军医正准备为我做手术呢。”
“你好好做手术,我现在就给最高统帅本人打电话,问问他的意思如何。”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并没有做完,但朱可夫的电话却打了回来。
“元帅同志,”疼得满头大汗的崔可夫,有些虚弱地说:“不知道最高统帅本人的答复是什么?”
“最高统帅本人的答复很简单。”朱可夫面无表情地说道:“德国人只能无条件投降,我们不和他们进行任何谈判,不和克莱勃斯谈,也不和其他的法喜寺分子谈。”
“明白了,元帅同志。”崔可夫说道:“我会把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转达给克莱勃斯将军。”
“等一等,崔可夫,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可夫继续说道:“告诉克莱勃斯,德军必须立即无条件投降,否则我军将在今天上午10:40发起全面的总攻!”
崔可夫见自己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便叫过一名卫生员,让他去把普罗宁叫了过来。
很快,普罗宁就进入了房间,看了一眼正在做手术的军医,随后来到崔可夫的面前,问道:“司令员同志,你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崔可夫将朱可夫的话向普罗宁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你去告诉克莱勃斯,这是我军的最后通牒。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等时间一到,我们将发起全面的攻击。”
克莱勃斯听完普罗宁的话之后看,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崔可夫的司令部,乘车返回己方的防区。
刚进入防区,克莱勃斯忽然想起崔可夫负伤一事,连忙命令副官停车,随后冲着战壕里的官兵们问道:“士兵们,你们谁能告诉我,刚刚是谁朝着对面开枪的?”
“是我,上将阁下!”听克莱勃斯的问题,下士波利斯立即站出来承认:“是我朝对面的俄国人开枪的。”
“下士。”克莱勃斯看了一眼对方的军衔,随后说道:“对我们来说,这场该死的战争应该结束了,我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我们只能选择向俄国人妥协。”
“上将阁下。”但波利斯不服气地说:“我们在城里还有几十万军队,其它地方还有上百万的军队,完全还有能力与俄国人战斗下去,怎么能随便放下武器投降呢?”
“下士,再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克莱勃斯望着自己的部下们说道:“都放下武器,脱掉军装,回各自的家里去吧。希望等我们宣布投降后,俄国人不会对你们下毒手。”
“那您呢,上将阁下!”波利斯继续问道:“您就愿意向俄国人投降吗?”
“不会的,下士。”克莱勃斯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军人的荣誉,用鲜血洗刷失败的耻辱。”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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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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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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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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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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