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在马背上硬生生的转了个身,将手里的一个东西猛地往箭矢的方向一掷。
蹬的一声,他手里的标枪便直勾勾的朝着一个地方钉了过去,而那箭矢已经不再有动静了。
解决完了那边的事,他才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盯着萧文俊看了一眼,冷冷的嘲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干脆成全了你!”
说完便随手抄起了旁边不知道谁留下的一根长棍,便直直的冲着萧文俊飞奔了过去。
他这架势,若是这棍子落到头上,那肯定是要脑浆迸裂的了,萧文俊顿时惊恐的大喊了一声。
而就在此时,又一根箭矢嗖的一下飞了出来,直直的刺进了疯狗的右肩,他吃了痛,右手顿时脱力,那根棍子也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萧文俊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同时,便扑上去捡起了棍子,不管不顾的死命朝着那匹马和疯狗身上狂打。
虽然他不过是个书生,但是这长棍在手,到底有几分力气,马儿被他给打的激发了怒气,顿时前肢高高扬起,嘶鸣了一声,便带着背上的疯狗狂奔着疾驰出去了。
萧文俊追了几步没追上,气喘吁吁的扔了手里的棍子发出一声冷哼。
而与此同时,旁边躲在一边放暗箭的萧正轩也已经飞奔着跑出来了,喊了一声父亲,就跟在萧文俊身边。
萧文俊没有说话,只是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这次他的性命当真是完全靠着萧正轩的这一箭,否则早已经没命了,就看疯狗那个疯样,也知道那不是个正常人,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拍了拍萧正轩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那头陈兴已经带着护卫们把那群混混们给揍得满地找牙。
只是那帮混混们到底是混惯了的,一个个的见打不过,都脚底抹油跑的飞快,护卫们紧赶慢赶,总算是留下几个,陈兴就跑来给萧文俊复命。
这次总算是没有吃什么大亏,而且还伤了疯狗。
陈兴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还在边上道:“看那样子,大少爷的箭术了得,把那个疯狗伤的不轻,他肯定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些混混,问萧文俊:“老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萧文俊原本是打算装作回城的样子,打算装作不知道陆子谦也来了这里,跟赌坊有关的。
疯狗追来这么一闹,事情却又有些变故了。wWW.ΧìǔΜЬ.CǒΜ
伤了疯狗,以陆子谦的性子,只怕不可能不疑心他已经打听到了什么。
只是疯狗这么疯,陆子谦说不定是已经知道自己来了,不,说不定陆子谦本来就是派疯狗出来杀人灭口的。
既如此,陆子谦做了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了。
他冷冷的道:“都捆起来,我们先去京郊别院。”
他要写信给顺天府知府秦峰,让秦峰派人来管一管这郊外遇劫案。
既然要闹,干脆就闹的沸反盈天!
陈兴急忙应是。
萧正轩陪着父亲重新坐上了马车,直到手里已经端起了杯子,才觉得自己是重新活过来了,握着杯子心有余悸说:“爹,我这算是不算杀人了啊?”
萧文俊眉头都没动一下,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这是为了自保奋起反抗,谁能说我们是杀人?再说,便是杀人,杀的也都是可杀该杀之人,没什么可怕的!”
萧正轩这才稍微安心了。
诚爷那边,他去青楼跟翠娘知会了一声让翠娘把香玉的牌子重新挂上去接客的事。
翠娘都有些惊住了,咋舌的问:“这,这怕是不行吧?”
陆子谦可真是,一阵一阵的,跟个疯了的似地。
赌坊里头有个疯狗,看这样子,赌坊还不只是一条疯狗呢,陆子谦也跟疯狗没什么两样,疯起来都是要咬人的。他把香玉整的这么惨,现在还又要香玉去接客。
这跟要香玉死没什么区别了。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了,诚爷不大自在的冷哼:“你别看我,这是上头的意思,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少管闲事。”
翠娘也不再争执,反正争执了也没什么用。
她只是上去跟香玉说了一遍陆子谦的话。
香玉一时没有动静。
她的琵琶已经坏了,如今是给她新买了一把,许是用不惯,她没有再跟之前那把琵琶一样不肯离手,只是坐在床上朝着翠娘看过来,淡淡的说:“知道了。”
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翠娘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想想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便也不再多留,只是叹了一声气,便出去了。
诚爷忙活完了,顺便去楼里挑了个姑娘伺候,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半夜了,正准备直接回住处休息,便见自己院子里一大堆人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快步上前。
这才看清楚竟然是白使臣带着人在这里,还有一些是赌坊的人,这些人围在一起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了诚爷来,急忙都朝着诚爷围拢过来。
诚爷一头雾水:“你们这是做什么?什么事儿啊?”
白使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阿钊出事了。”
阿钊?
诚爷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使臣嘴里的阿钊说的是疯狗。
他还记得之前自己去办事的时候,疯狗气势汹汹的往外走,不由得问:“出什么事了?”
白使臣没说话,旁边几个混混子急忙回:“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拔箭呢。”
拔箭?
诚爷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在保定府这地界,还有谁能在疯狗头上动土啊,这不是个善茬儿。
他垂了垂眼,自己先不理白使臣絮叨个不停,径直闯进屋子里,见大夫正在给疯狗诊治,上前几步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成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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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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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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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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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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