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汉军组成的前阵在箭雨的连番打击之下早已经是支离破碎,尸横遍野,哀嚎声连成了一片。
身边的袍泽不断的中箭倒下,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还周遭那连绵不绝的哀嚎声都让前阵的汉军承受了巨大的恐惧。
如果只是弩机射出的箭雨还好,有塔盾的遮蔽,就是强弩的射击也没有办法造成太多的伤亡。
但是加上了床弩,便引发了汉军前阵的崩溃。
在床弩射出的弩枪之下,甲胄和盾牌就是一个玩笑。
密集的军阵之下,一支弩枪可以轻而易举的一次性贯穿三四人。
明军床弩的前两发还是覆盖汉军的前阵和汉军前阵后面的弓弩手,但是从第二发开始,他们便是向着汉军的前阵直射弩枪。
床弩齐射而出的弩枪轻易的击破了前阵汉军的盾阵,而后续自明军武卒弩机接连发射而出的弩箭落入了凌乱的前阵汉军军阵之中。
大量的伤亡使得前阵的汉军终于是彻底的失去了秩序,陷入了崩溃。
汉军的弓弩手也被床弩和武卒的弩箭攻击所波及,有着塔盾遮蔽的前阵汉军尚且死伤惨重,缺少盾牌防护的汉军弓弩手又怎么安然无恙。
“擅退者,立斩!”
周泰又惊又怒,前阵的秩序已经完全被摧毁,明军的远程打击彻底的瓦解了前阵军兵的军心。
“该死!”
周泰怒骂一声,远处明军武卒军阵后那一架又一架的弩车威慑力实在是过于惊人,周泰从没有在战场之上害怕过。
就算是当初孙策带着他和蒋钦还有凌操三人冲入敌阵,面对臧霸军的重重围困,数万大军的合围,但是周泰都没有畏惧。
但是这一次,明军的弩车真真切切的让周泰感到了畏惧。
在床弩这样的大杀器下,什么盔甲,什么武艺都毫无作用,甚至连盾牌都没有办法正面防御床弩射击。
“稳住军阵!”
汉军的前阵已经瓦解,弓弩手在将校的指挥之下已经撤离到了第二阵防线。
弓弩手能够撤离,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陷入崩溃,变成丧失了理智的溃兵,而且他们手中的弓弩在接下来还有用处。
但是前阵普通的汉军步卒却是没有那么的幸运,失去了战斗意志,成为溃兵,惊慌失措……
战阵之上,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之下,转身后逃,无疑是自寻死路……
“举枪!”
一道冷酷无情的冷喝声在战场之上响起,在喧嚣吵嚷的战场之上却是显得极为清楚。
“刺!”
汉军的第二阵军阵前方的长枪兵狠狠的刺出了他们的手中的长枪。
“噗!”
枪头入肉声响,惨烈的哀嚎声也在同时几乎一起响起。
一名身穿着红衣的汉军军卒捂着被长枪贯穿的腹腔无力的栽倒在地,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地,气力正迅速的从他的身上消失
“救我……”
最后的时刻,他徒劳的抬头,举起了手伸向前方,那正是长枪刺来的地方。
他的呼喊声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长枪不断的刺出,任何想要冲击军阵的溃兵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斩杀。
“嗖!”“嗖!”“嗖!”
周泰身旁的亲卫也是纷纷挽弓搭箭开始射杀溃兵。
在战场上,只有不怕死才能不死。
短兵相接,弓弩对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一旦一方军阵崩溃,那么便是他们的末日。
明军左右两翼的骑军也并没有急于进攻,明军的两翼也各有十数驾床弩在向着汉军的左右阵不断的射击。
明军左右两翼没有步卒,全是骑兵,左翼是上谷营的骑兵,右翼则是并州营的骑兵,两营的骑兵多是胡人,上谷营大多是自上古乌桓部选拔的精锐骑士,而并州营则大多是从南匈奴部选拔而出的精锐骑士,其将校军官基本都是由太平道的人来担任。
毕竟上谷营和并州营原来的称呼并非是“营”,而是“义从”。
汉军的两翼遭受了床弩的射击,但是缺少骑军他们却没有多少的反制手段,他们也组织起了几波进攻想要摧毁弩车。
但是上谷营和并州营两营骑兵因为多是胡人,所以皆是骑术精湛之辈,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弓术卓群,他们可以说是上古乌桓部和原南匈奴部最强的一批人,汉军又如何能在他们的守卫之下崔涵摧毁床弩。1
“咚!”“咚!”“咚!”
远方,明军的军阵之中,浑厚的黄天战鼓之声已经是彻底压倒了汉军的战鼓声。xiumb.com
急促而又有力的黄天战鼓之声犹如雷鸣一般,在众人的耳畔不断的回响着,甚至盖过了汉军阵中的哀嚎之声。
“咻——————”
又是一声高昂的哨音响起。
皇甫嵩的脸色微变,明军的每一次鼓点变奏以及哨音响起,都代表着明军在变化攻势。
远程的打击已经结束……
那么接下来,无疑是短兵相接……
皇甫嵩,他的心中一片冷然,但是仍旧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他很清楚,他是一军的主将,现在所有人恐怕都有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只要他露出了一丝胆怯,恐惧抑或是不安,恐怕整支军队都会崩溃。
皇甫嵩保持着镇定,不断将麾下的预备队派出,填补各地的空缺,竭力稳定着军阵。
他还需要坚持两刻钟的时间,才能等到大军的回援,他必须要坚持起码两刻钟的时间!
皇甫嵩很清楚,孙坚此时肯定已经在整军的路上,已经在驰援的路上。
刘备也必然在竭力的脱离魏军骑兵的纠缠,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赶来。
“两刻钟……”
皇甫嵩紧握着手中的缰绳,闭上了双目。
“若天命仍在我汉室,那么再给我两刻钟的时间……”
尽人事,安天命。
他已经做了他所有能够做的事情,事态的发展,已经并非他能够左右的了。
“咻————————”
哨音长鸣。
两军相隔只有二十步,明军的武卒一路小跑而来,他们的身躯在经历了刚刚的奔跑之后正在发热,鼓声回荡在他们的胸腔之中,似乎给与了他们无穷无尽的气力。
许安策马扬鞭,居于阵中,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戟,而后轻轻前一挥。
明军的军阵之中响亮的步鼓声乍然响起。
一面虎纹战旗突然自明军武卒的军阵之中竖起。
一道低沉的诵经声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耳畔,那诵经声起初还很轻微,但是很快,那诵经的声音逐渐变的恢弘了起来,逐渐变的宏大了起来……
“天地自有神宝,悉自有神有精光,随五行为色,随四时之气兴衰……”
无数低沉的诵经声全都汇聚在了一起,犹如天上的仙音一般,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敬畏的气势。
疾风自繁阳城的城南席卷而过,无数的旌旗被其吹的猎猎作响,明军的阵中也传来无比沉重的脚步声,更多的虎纹战旗在一众汉军军卒的眼前被竖起。
周泰握持着长枪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他此前从来没有和黄巾军作战的经验,但是到了东郡之后,通过了汉军保存的情报,他也知道了很多关于黄巾军的事情,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他很清楚,了解自己的敌人多一点总是好的。
如今全天下,只有一支军队在用这样的虎纹战旗……
“咻————”
一声锐响冲霄而起,直击长空。
前方,明军武卒本来犹如龟甲一般紧密而又严整的阵型顿时破开。
汉军的军阵之中,无数的军卒惊恐的看着前方的惊变。
无数佩戴着双弧盾,握持着短铁锤或是雁翎刀,披挂着玄铁重甲,穿戴着环臂铁甲,腿覆精铁腿铠,罩袍束带,甚至还穿戴了面甲的黄天使者已是悍然出阵!
“举枪!”
一名汉军的军侯虽然惊慌失措,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稳住军阵,不要慌,敌人也……”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已经停止。
因为那些全副武装的黄天使者已经是已经是冲至了阵前。
无数长枪自汉军的军阵之中猛然刺出,他们虽然畏惧,但是他们也见到了之前前阵汉军的下场
溃逃者只有一死……
他们现在若是逃跑,后面那些手执着环首刀的将校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诵经声突然为一滞,而后山呼海啸般的万胜之声陡然从明军的方向响起。
那些身经百战,全副武装的黄天使者猛然挺盾撞向汉军凌乱的盾牌。
长枪并没有能够阻碍那些黄天使者的进攻,黄天使者无一久经沙场的历战精锐,他们知道该如何面对枪阵。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身穿着重甲,而且不止一层,汉军的长枪根本没有办法破甲。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在汉军的军阵之上撞出了数个缺口,紧接着更多的黄天使者自缺口之处涌进汉军的军阵之中。
惨嚎声四起,只是一個照面,第二阵汉军的军阵便已经是支离破碎!
骨骼的碎裂声,刀剑入肉的切肉声,金戈相击的碰撞声,还有人在临死前发出惨厉而绝望的吼叫声,在同一时间交织成了一片,汇聚成了一篇死亡的乐章。
而就在同时,明军的右翼骑军也已经发起了进攻。
刘备带领的幽州骑想要摆脱魏军的骑兵,他们就在城北,左翼的骑兵并没有参与围攻,他们职责是牵制汉军的兵力,并且击溃驰援的其他汉军。
汉军的右翼,战马的响鼻声再度从明军的骑阵之中响起,但是这一次,听起来格外沉重。
陈兰的面色微变,他感觉到身体所站立的草地仿佛都在摇动一般,颇有几分站立不稳的感觉。
劲风鼓荡,陈兰抬起胳膊挡住了卷起的风尘,而就在这时,他听到隆隆的马蹄声从明军的骑阵所在的方向传来,随着马蹄声而来的还有旗帜被狂风卷起猎猎的作响声,也被劲风一并吹入了汉军的军阵之中。
陈兰放下了胳膊,恐惧从他眼眸之中流露而出,陈兰之感觉自己的双腿重如灌铅,根本无法移动,四周的空气也彷佛凝结了一般,让他难以喘过气来。
“具装重骑!”
陈兰眼眸之中充满了惊惧。
眼前的明军骑军和他们之前所看到的骑兵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被厚重而又冰冷的的甲胄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战马的马头和胸腔,骑士的手臂和胸腹,都严严实实被包裹在其中。
“列……”
面对直冲而来的骑兵,原地结阵防御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失去了军阵的步兵,最终只会被骑兵轻而易举的屠戮。
但是当真正面对着直冲而来的骑兵,就算是再训练有素的军卒也会在心底的深处感到畏惧。
因为对于站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步卒,几乎是必死之局。
就算没有被马背上的骑士所刺杀,但是那战马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却是依然能将其当场撞毙。
高大的战马迎面踏来,马背上的骑士举着锋利的长枪,挥动着泛着寒光的马刀,那样的威势如何不使人惊惧。
“咻——”
在隆隆的马蹄声中,一声短促的锐响再度冲霄而起,犹如鹰唳一般。
重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阻挡,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被厚重的甲胄完全的包裹了起来,人马俱是身披重甲。
阳光衬托,战马之上的骑士手中长枪似乎被镀上了一层熔金,金黄色的耀光从其身上的铁甲中映照而出,让人难以睁眼直视,旌旗猎猎,马蹄声如雷。
马超绰枪策马,奔驰在骑阵的最前方,面对着前方汉军步卒的军阵,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身后无数重甲骑兵跟随着马超一并向前,他们没有一人放慢马速。
“嗖!”“嗖!”“嗖!”
弓弦振动,破空声乍现,并州营的骑卒皆是开弓放箭,密集的箭雨掠空而起,向着汉军的军阵急速射去。
“放箭!”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汉军的军阵之中无数箭矢亦是离弦而出,向着一众直冲而来的重甲骑兵急射而去。
“叮!”“叮!”“叮!”
预想之中人仰马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自汉军军阵射出的箭矢根本没有能够射穿明军骑兵身上的重甲。
“杀!”
马超怒吼一声,长枪猛然向前一挥。
身侧弓弦声动,马休和一众自凉州开始便跟随着马超的亲兵已经是射出箭矢。
马超的战马前方,数名手持着长枪想要递补缺口汉军军卒捂着脖颈痛苦的倒在了低上。
紧接着,无数的短兵飞出明军的骑阵,汉军的军阵原本就残破,此时无数短兵投掷而来,许多没有隐于盾后,还在补位的汉军军卒应声扑倒在地。
并非是每一个人都有如同马超亲卫那般娴熟的射术,也并非是每一个人都能来得及将弓弩换成长枪,大部分的骑卒都还是使用着简单的投掷武器。
短兵丢出的下一瞬间,一众骑兵皆是重新换回了长枪,将枪尖直直的指向汉军军阵,霎时间,骑阵之前已经是汇聚成一排冰冷蚀骨的枪林。
“杀!!”
明军的重甲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至,以排山倒海的之势,猛然撞击在汉军的军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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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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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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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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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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