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手里这把剑很不平凡!
“你怎么一眼相中了它?”叶希音问。
“凭直觉。它想让我选它。”吴泽轻轻抚摸剑身,唇角不自觉勾起。
叶希音想,“..........再选两把吧。”
吴泽摇摇头,“师父选吧,我怕我手里的剑不乐意。”
叶希音:“.........行,那就我来。”
叶希音在山顶上挑了两把剑,她和吴泽都有了自己的剑,这两把便送给孙崖和谢无铭,当做这些年他们帮她照顾吴泽的谢礼。这两把剑她是按着孙崖和谢无铭两人给她的感觉来选的,剑似主人,希望剑能和他们契合。
“选好了?”翼钰看向叶希音手里的两把剑,又看向吴泽手里的,诧异道,“竟然是一把带着属性的剑,之前一直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看着翼钰一脸可惜的模样,叶希音警觉道,“翼钰,你该不是反悔了吧?”
翼钰一怔,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幽怨道,“你心里果然没有我这个宗主,现在都敢直呼我名讳了。”
叶希音一头黑线,她怎么直接把心里对翼钰的称呼叫出来了。
“不过一把带着属性的剑,翼宗主一定不会舍不得的。剑我们拿到了,也该和翼宗主告别了。”吴泽只觉得翼钰无比碍眼,他和师父多说一句话,都令他烦躁无比。
“什么叫不过一把带属性的剑?”翼钰语气激动,“我们整个苍翼宗如今也就一把带属性的剑,那把剑千年前出世,如今在老祖宗手里。现在千年过去,好不容易又出了一把,没想到被你拿走了。”
“今日若不是吴泽,这把剑也不会现世。”叶希音目光灼灼看着翼钰,毫不退让。
翼钰冷笑,“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没想过把剑收回来。”
叶希音松了口气,“最好是这样。”
翼钰气乐了,“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清楚,不评判。”叶希音朝他拱手,“后会有期,翼宗主。”
说完,叶希音就抓住吴泽的手,飞快遁走。
翼钰:“.........”
“今日的翼宗主和之前见到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吴泽斟酌着开口,目光偷偷留意叶希音的神情。
叶希音皱起了眉,“性情似乎和以前有出入。不过他经历了虞柳的事,死里逃生,有些变化也正常。”
吴泽点头,又问,“师父和他熟么?”
“不熟。”叶希音下意识便脱口而出,紧着想起自己曾和翼钰差点结成道侣,又解释道,“当年我们是各取所需。”
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吴泽解释,只是似乎不解释,她的心会焦躁不安,她担心吴泽误解她和翼钰的关系。
为什么呢?
叶希音想不明白,当看到吴泽因为听了自己的解释而心情变愉悦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
她最近是不是太在乎吴泽的想法和情绪了?
吴泽见叶希音拧着眉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想翼钰,翘起的唇瓣又压了下去。转移话题道,“师父,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回临渊门么?”
叶希音见吴泽又不开心了,只当他担心临渊门的同门,遂而说道,“回。”
丹城拍卖会结束之后,路辰元把临渊门的队伍送回宗门,然后只身离开宗门,一走就是两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如今是大长老杨景弘在管理临渊门的大小事务,毕箫等其他长老在一旁协助。
因为这些年,叶希音、路辰元、翼钰和虞柳四个人的感情纠葛,临渊门三个字在修真大陆屡屡被提起,出尽了风头。
出名之后,每年来临渊门参加招新的人数变多,临渊门的规模不断扩大,如今在中级宗门里已经能排到前三的位置。
这一日,临渊门的一座山峰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现乌云。黑沉沉的乌云不断凝聚,云中金光闪烁,正是雷劫到来的征兆。
有人要晋级了!
临渊门一众弟子纷纷从屋内出来,驻足遥望劫云。
轰隆一声,天雷降了下来。
“看这阵势,应该是金丹。”
“我觉得不像,像元婴。金丹可没有这么恐怖的天雷。”
“不是元婴,我有幸见过元婴的雷劫,比这个吓人多了。我当时离得比现在还远,可还是瑟瑟发抖。不像现在,只是有点心悸。”
“别猜了,数一下天雷数量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现在是第几道了,第五道?”
“第六道。”
“第七道。”
.........
“第二十七道。”
“行了,就是元婴期。我们临渊门终于有元婴期的长老了。这是我们临渊门目前唯一一个元婴。”
“不是,吴泽师兄几年前就晋级元婴了。”
“吴泽!不可能吧,他才多少岁?没到五十吧?”
“两年前在丹城见到他,他确实是元婴。不到五十岁的元婴。”
嘶——
周围的弟子倒抽冷气。
“吴泽师弟这些年去了哪里?好久没见他了。”
“不清楚。”
“先不谈吴师弟,你们谁知道今日渡劫的人是哪位长老?”
“那座山峰的住的是二长老,乌赫。”
“二长老的修为比大长老还高了,你们说,临渊门的权利划分会不会——”
“打住,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事。”
“.........”
半个月后,临渊门议事堂。
“杨景弘,毕箫,你们都在这里啊,正好,我有事和你们商量。”乌赫红光满面走进来,笑意不达眼底。
杨景弘和毕箫对视一眼,乌赫来者不善啊。
杨景弘放下手中的是,问,“乌长老有何事?”
乌赫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状似无意释放了一丝丝元婴期的威压,“你们也知道我刚晋级了元婴,此时再修炼,进益也不大,所以打算暂停修炼一段时日。今日过来,是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毕箫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乌赫这是要夺权了?
他扭头去看杨景弘,却见杨景弘面色不变,淡淡道,“确实有一些事情忙不过来,乌长老能帮忙分担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今年招收新弟子的事务很繁重,不如乌长老来负责招新?”
乌赫嗤笑一声,“我堂堂一个元婴期,你让我去招新?那种杂乱,没有半点难度的事,交给你们金丹期正好。”
杨景弘和毕箫的脸顿时黑了,杨景弘冷声道,“乌长老,慎言。你要是不想招新,我重新给你分派其他事情便是。”
乌赫摆摆手,“我不要其他事,我要你手上的事。”
议事堂的氛围突然变得凝重。
杨景弘直直看着乌赫,“我手上一大堆事,不知乌长老指的是哪一件?”
“全部。”乌赫此时也懒得装了,“我要你大长老的位置。我的修为已经高于你,没道理要屈在你之下。”
“这件事你可以和宗主提,宗主同意了,我便把大长老的位置让给你。”杨景弘说道。
“谁知道宗主去了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把大长老的位置让给我,等宗主回来之后,我再去和他说一声便是。”乌赫一脸理所当然。
杨景弘紧抿着唇,不接话。
“还是说你舍不得大长老的位置?”乌赫斜睨杨景弘,语气讽刺,轻蔑,“你不过一个金丹后期,有什么脸面霸着大长老的位置不放?”
说着,乌赫元婴期的威压汹涌而出,朝杨景弘扑去。
杨景弘的脸色顿时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他紧紧抿着双唇,背部挺直,无声抵抗着乌赫。
乌赫见此,冷笑出声,“倒是个硬骨头,就让我来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乌赫,你这是在伤害同门,违反了宗门规定。”毕箫怒道。乌赫的威压虽然不是针对他,可他也受了波及,此时只觉头顶压着一座山,沉重至极,四肢发出咯吱的响声,疼痛万分。
更别说被针对的杨景弘,他承受是他的千百倍!
“谁说我伤害同门?我只是在和大长老切磋罢了。”乌赫在大长老和切磋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脸上是满满的恶意,“大长老,你说是不是。”
杨景弘的牙齿打颤,咯咯作响,根本无法回答他。
毕箫又急又气,见杨景弘的七巧隐隐有血迹溢出,他当即喊道,“我们同意了。”
“同意什么?”乌赫明知故问。
“同意把大长老的位置让给你。你快点住手。”毕箫急切道。
乌赫目的达成,也知道伤了杨景弘对自己名声不好,便收回了威压,说道,“那便交接一下你们手中的事务吧。”
毕箫怒道,“我们都受了伤,明日再与你交接。”
“不行。现在就交接。”乌赫作势又要把威压放出来。
“好,现在就现在。”毕箫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心里把乌赫诅咒了上百遍。
同时也忍不住疑惑,乌赫两年前还是金丹中期,短短两年时间,他是如何做到从金丹中期晋级到金丹后期,又从金丹后期晋级金丹大圆满,进而突破到元婴的?
难不成他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
毕箫暗暗打算,离开这里之后,他要去查探乌赫这两年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乌赫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临渊门做出了一堆改革,令习惯了原来规则的弟子们怨声载道。
“好怀念杨长老,这么一对比,还是杨长老更好一点。”
“我也觉得杨长老为人好。谦逊、温和,极少见他发脾气。乌长老太可怕了,一见到他我就忍不住发抖。他身上的气息从不收敛,没考虑我们这些低修为的弟子面对他时有多难捱。”
“其他的不说,杨长老正直,从不贪墨宗门财产,乌长老在这一点上就差的远了。他才当上大长老没几天,宗门的账就对不上,缺了好大一笔灵石,上品法器也少了几样。再这么下去,宗主回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宗主交代了。”
“倒时你让他自己和宗主解释去。”
“乌长老前天要我整理宗门筑基期弟子的名单,说是有办法让筑基期弟子金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
其他弟子都惊住了纷纷把其他事情抛却脑后,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筑基弟子结丹?”
“对啊,是什么办法?大长老说了吗?”
“可靠么?只要是筑基期弟子都能结丹?”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把那弟子问蒙了,他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当时乌长老就是这么说的。”
“那你快点把名单整理出来,交给大长老。”
“对,速度快一些。需要帮忙么?”
“我们一起来帮你好了,早点交上去,宗门也能早日多出一批金丹修士,那时候我们临渊门和大宗门也不差什么了。”
........
这一日,孙崖正和谢无铭在院子里闲坐,两人也提起了大长老乌赫。
“乌赫这个人我知道,他今年已经有四百多岁了。本以为他这辈子元婴无望,没想到只是两年的时间,他就从金丹中期晋级了元婴。这样的速度,简直闻所未闻!”谢无铭对乌赫的印象不太好,连长老都懒得叫,直接唤他的名字。
“听说他有办法让筑基期的弟子结丹。不管是筑基初期还是筑基大圆满,只要用了他的法子,都能顺利结丹。”孙崖对此事抱着怀疑。
谢无铭皱起了眉头,“我这些天查阅了很多古籍,从未听说过有能让筑基期弟子结丹的捷径。修炼向来都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不但修为要涨,神识神魂也要跟着涨,对天地的感悟能力也在变强,无论缺了哪一步,都会造成境界不稳。到时轻则修为倒退,重则产生心魔。”
“我也觉得这事不靠谱。但是大家都像着了魔一般,任凭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孙崖无奈摇头,正因为他的劝说,那些人还以为他不怀好意,见不得他们好,已经疏远他了。
谢无铭的心情变得沉重,“也不知道杨长老和毕箫长老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他们闭关了。好像在养伤。”
孙崖和谢无铭面面相觑,“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一只小巧的信鸟落在他们跟前的桌子上。信鸟的脚上绑着厚厚的纸条,气息急促,可见是把它累坏了。
孙崖忙取出水和灵草草籽来喂它,心疼道,“是谁让信鸟带这么重的东西,太不懂事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一边抱怨,一边拆下信鸟身上的纸条,一看见纸条上熟悉的字迹,他抱怨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摸摸信鸟漂亮的羽毛,安抚它,“一会给你多吃一些草籽。”
“看看吴泽师弟在信中说了什么。”谢无铭催促他,平常吴泽最多就写一张纸,几十个字。这次足足有三四张,写得满满的,他很好奇到底写了什么。
“之前我让吴师弟写信回来,你还笑话我,可哪一回拿着信看得最久的人不是你?”孙崖翻了个白眼,随后才低头开始看信。
孙崖拿着信,脸色越变越难看,他看完一张就把一张递给谢无铭,随后,谢无铭的神色也变得沉重。
把所有的信看完,孙崖和谢无铭都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后才回过神,谢无铭率先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去找杨长老和毕箫长老。就算他们在闭关,我也要闯一闯。”
“我多写一些信,让信鸟把此时传到修真大陆的各个宗门。提醒那些筑基期弟子,别让他们着了道。即使他们不相信,我把我该做的做了,我便问心无愧了。”孙崖当场就拿出了纸和笔。
“你自己小心些,别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被敌人针对。”谢无铭提醒。
孙崖点点头,“你去找杨长老和毕箫长老也是,我怀疑乌赫长老晋级元婴一事不简单,极有可能和假丹一事有关。或许修士同盟的人正在暗中监视他们。”
“我有分寸。”谢无铭道,他和孙崖的想法一样,乌赫可能已经加入了修士同盟。
两人各自行动。
谢无铭来到杨景弘的山峰,果然看到山峰主人正在闭关的提示。每一座山峰都设有阵法,阵法开启时,外人便无法入内。
不过——
谢无铭拿出吴泽送给他的阵盘,阵盘上有一个小阵法,这个小阵法的作用很独特,能干扰其他阵法,进而影响该阵法的功用。
谢无铭放出阵盘里的小阵法,就见眼前的护峰大阵发生扭曲,他便趁这个时候,进入阵中。
“来者何人?”杨景弘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下一刻,人也出现在谢无铭面前。看到谢无铭,他眉头皱了起来,“我如今已经不管宗门的大小事务。”
谢无铭拿出吴泽的信,诚恳道,“这件事,除了您,宗门目前无人能管。”
杨景弘将信将疑,接过了信。
叶希音和吴泽不知道路辰元两年没回临渊门,想着路辰元好歹一化神大能,他们又已经让信鸟给孙崖传了信,短时间内,临渊门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他们走走停停,赶路的速度并不算快。
“师父,前面峡谷有一只化神期妖兽。”吴泽眼里充斥着一股子蠢蠢欲动。他几年前来过这里,当时还没靠近,就被化神期妖兽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
如今么,也怕。不过,逃跑应该不能问题。
自从成功在化神期妖兽身上取过血之后,吴泽就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战一次化神期妖兽。元婴期妖兽如今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叶希音感受到吴泽身上传来的战意,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一起。”她对化神期妖兽也很好奇。
吴泽自无不应的道理。
两人提着剑,一起冲入了化神期妖兽的领地。
一个时辰后,吴泽废掉五个困缚类型的阵法,终于带着师父一起,甩掉了身后的化神期妖兽。
两人落在一处小溪旁。叶希音吃下丹药,在溪水旁清洗身上的血迹,她身上的伤不重,只有手臂的一处。
“师父,我来帮你包扎。”吴泽接过叶希音手里的布条,熟练的帮她包扎伤口。
伤口处理好,叶希音沉着脸,对吴泽道,“轮到你了,把衣服脱下来。”
她伤得不重,原因是吴泽帮她挡了几次攻击,她的伤和吴泽的伤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化神期妖兽的攻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泽的伤口有五处,肩膀、腹部和大腿。吴泽脱衣服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索,这一次全身上下只留了一条短裤。
叶希音:“........”
她告诉自己就把吴泽当做自己的儿子,母亲看儿子,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她的自我开导并未成功。
她的脸和耳朵在发烫,心跳也不正常。
叶希音不得不用因果之力压制身体的异常反应,等身体回归“正常”之后,她才开始为吴泽处理伤口。
看到这些深可见骨,腹部那里甚至能看见内脏的伤口时,她忍不住严厉道,“下一次不要管我,我自己能应付。你保护好自己就是。”
叶希音说的是实话,当时她就算无法反击,但躲避不成问题。就算不能完全躲开,起码能避开要害,不至于像吴泽伤的那么重。
“对不起,师父,是我没用。”吴泽低着头,那模样看起来既沮丧又委屈。
见他这副模样,叶希音顿时心软,算了,他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
“这只妖兽已经是化神后期,实力太强了,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叶希音宽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要不是你,我们也逃不出来。”
“是我让师父陷入了危险,若不是我觊觎那只妖兽,师父也不会——”
“好了。师父没怪你。虽然危险,但过程惊心动魄,也很刺激。”更危险的情况她不是没遇到过,“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去会会它。”
吴泽:“........”
他已经打算放弃了,师父却一脸兴致正浓,战意正燃的模样——
以前听宗门的弟子说前任宗主是个战斗狂魔,他还有所怀疑,毕竟他认识的师父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法想象她四处找人找妖兽打架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明知是化神后期妖兽还要上,除了战斗狂,也没其他人了。
吴泽打算趁这两天养伤,多制作几套阵法,留着逃跑的时候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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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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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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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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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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