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燕锋在大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城隍的任命文书。
任命文书写的十分明白,金华府城隍贪赃枉法,害人性命,张秀伸张正义,清源正本,不必经过城隍考试,任命为新城隍。
就是末尾加了一句,种种事务由张秀自行处理,每月事务,不必按照惯例去到地府汇报……
燕锋看完任命书,不由得打趣道:“看来阴间的恶鬼也怕恶人,前来送任命状的鬼差,可是吓得连个面都没敢露啊!”
张秀白了一眼燕锋,乐道:“燕兄不必介意,其实你只是长得凶恶了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想解决也不是没办法,只要下辈子投个好胎就行。”
燕锋:“我特么……”
敢不敢和我一起去趟地府,问清楚咱俩谁是恶人!!
吃过早饭,张秀牵着老黄牛出了驿站,要去给它找个牛医,帮它检查一下身体。
最近老牛似乎有些打不起精神,晚上时常盯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连小母牛都不爱看了,张秀觉得,它应该抑郁了……
一番打听,张秀等人来到了一个姓卞的牛医家,牛医有个女儿,名叫胭脂,生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
院子里还有个身材丰腴的妇人陪着胭脂说话,乃是对门龚家的妻子王氏,从张秀进门起,王氏就眼含桃花,轻浮的在张秀脸上和身上打量。
见张秀落落大方,丝毫也不回避她的目光,王氏笑吟吟的问道:“公子你看着有些面生,不知家住何处,可是外乡来的?”
张秀一笑:“我家住金华,人称张大善人,这次来兰溪,是专门为了行善事而来。”
敖雪在一旁嗯嗯的点头附和:“我们这一路过来,就只烧了一个院子,人也没杀几个,比起从前,应该算是大发善心了!”
王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几个人,是专门干杀人放火勾当的?!
这时,门外一个书生喊了声王氏的闺名,王氏回过神来,慌忙的走了出去,低声和那书生说了两句什么。
那书生的眼神却一直在胭脂的脸上打量,脸上露出一丝淫邪之态,随即和王氏亲昵的走入了门中。
张秀眉头皱起,朝胭脂问道:“那书生,是王氏的相公?”
胭脂道:“那为公子叫宿介,是王氏的表哥,二人自幼关系便极好,经常路过这里时前来看望王氏,只可惜他每次来,王氏的相公都恰巧不在家。”
张秀:“……”
这个傻姑娘,是因为王氏的相公不在家,这位表哥才恰好过来的吧……
张秀摇了摇头,朝燕锋低声叮嘱了几句,燕锋闻言,表情有些古怪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院子。
不多时,牛医卞老头牵着老黄牛从牛棚里出来,朝张秀道:“公子,你这头牛没什么事,看样子再活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我给它配了点草药,伱加在它饲料中,让它吃上两天看看。”
张秀点了点头:“有劳老丈了。”说着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了牛医。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燕锋响亮的喊声:“龚易,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声音落地,对门的院子里响起屋门打开的声音,王氏的那位“表哥”连裤子都没穿,衣衫不整的蹿上了墙头,慌忙翻出了院子。Χiυmъ.cοΜ
随即,一声惨叫响起,再也没了动静。
紧跟着,燕锋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原来不是龚易,我给认错人了!”
片刻后,一个浑身沾满粪便的男子,气冲冲的回到了王氏的家门口,啪啪的敲起了门,正是她的表哥,想要拿回自己裤子的宿介。
在街坊的指指点点中,王氏羞愧的不敢开门,宿介只好双手掩面,沾着一身粪便逃离了这里。
张秀微微一乐,朝胭脂道:“王氏的这位表哥真有意思,居然喜欢光着屁股翻墙头。”
不用张秀说明,胭脂也看出了王氏两人的关系,一脸哭笑不得的道:“我记得王氏家的墙外,好像没有粪坑来的……”
张秀笑道:“兴许有一位恰好路过的大胡子捕头,一不小心把借来的几桶大粪打翻了吧。”
胭脂:“@#¥%¥#@……”
你就差没报上那个大胡子的名字了吧!
片刻后,张秀牵着牛,走出了胭脂家的院子。
燕锋则是提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从拐角走了出来,说道:“这人叫毛大,是个泼皮无赖,正好抓到他翻墙偷东西。”
张秀一点头,说道:“交到衙门,给窦县令审问吧。”
说完忽然的想起一件事来,转过脸对胭脂父女说道:“本官是微服私访的青天知府大老爷,向来做好事不留名,你们可不要对别人说啊!”
胭脂眨巴两下眼睛,说道:“知道了,我们父女绝对不会把大老爷惩戒王氏和宿介的事情,每天都对街坊说一遍的。”
张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牵着老牛往驿站方向走去。
等回到了驿站,老牛吃过饲料,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只是忧郁的望着头上的繁星。
张秀抬头看去,只见天上繁星闪烁,明月当空高照,说道:“这天空是挺好看的,等等,难道你是……你是想吃上几颗天上的星星?”
老牛扫了眼张秀,低下头去又啃了口草,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张秀无奈的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牛毛,说道:“你这老牛,怎么回事你倒是开口告诉我啊……”
这时,墙外一个娇笑声响起:“老牛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你这人真傻!”
张秀抬眼看去,忽然见一个女子跳墙进来,长得如同红叶碧桃,貌美如花。
女子进来,打量着张秀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对着一头牛说什么胡话?”
张秀看了眼女子,笑道:“城隍爷说我今晚走桃花运,我特地在此等候呢。”
女子娇媚的一笑:“油嘴滑舌,城隍爷才不管姻缘呢。我叫胡三姐,长夜漫漫,看你也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共同欢好一场?”
张秀打量了胡三姐几眼,说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加钱。”
胡三姐:“……”
睡了这么多男子,需要倒贴钱的,她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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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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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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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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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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